這巨龜的甲殼並不堅硬,而且還長有三隻鼻孔。
仰頭呼吸時,三隻鼻孔探出水面,而且長如豬鼻。
只是這巨龜的體型實在巨大,哪怕揹着這艘長約數丈的鬼船,仍能在水中迅速行動。
陳啓龍知道這巨龜身上最薄弱的就是鼻子,於是便揮刀直朝着這巨龜的鼻子刺了下去。
只這一下,這巨龜便發出了一聲如同龍吟般的鳴叫。
隨後便見得巨龜腦袋一甩,似是要將陳啓龍甩入海中。
此時海中也是濁浪滔天,周遭的鯨鯢雖已散去,可它們剛纔卻在這巨龜的身上撕扯下了許多皮肉。
這巨龜雖然體態龐大,可卻受鯨鯢剋制。
所以即便被失去了皮肉,它也不敢有絲毫反抗,只敢在這鯨鯢之間穿行逃躥。
現在鯨鯢皆已散去,這巨龜最薄弱的鼻子又被陳啓龍所傷。
這下算是徹底激發了這隻巨龜的兇性。
陳啓龍一手扣住巨龜鼻孔。
一手繼續揮刀猛刺。
他希望能借此來延緩巨龜的遊動速度,或者是強逼巨龜離開渡船。
不過這巨龜已經在海上漂浮數月,受盡了鯨鯢撕咬之苦。
如今眼見着有渡船靠近,它又怎肯放棄這個機會?
任憑陳啓龍如何用力猛刺,這巨龜都不肯離開渡船。
等到巨龜吸足了氧氣,它便再次潛入水裏,而連同巨龜一起下水的,還有之前一直緊扣着巨龜鼻孔的陳啓龍。
眼見着陳啓龍一同隨着巨龜潛入了海下,衆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見此情景,金娜急火攻心,當即便要跳入海中尋找陳啓龍。
而就在金娜準備跳水的時候,何阿貴在一旁伸手拉住了她:“別衝動,這畜生不會潛入水下太深!”
巨龜身上揹着鬼船,而這鬼船則是制衡巨龜的重要因素。
巨龜之所以會一直在海上游弋,就是因爲不敢讓鬼船喫水太深。
一旦鬼船進水,那重量便會陡然增加。
到時這巨龜便會因爲承受不住鬼船的重量而被活活溺死。
可是海中兇險異常,其暗處說不定隱藏着多少覬覦巨龜血肉的鯨鯢。
陳啓龍現在隨巨龜入水,在水中難保會受到鯨鯢傷害。
何阿貴來到贏月身邊:“驅鯨粉還有嗎?”
贏月搖了搖頭:“這驅鯨粉乃是用呼雷鱗甲燒製而成的,存量極少,這一包還是我之前離島時帶出來的,不過剛纔都已經被用光了!”
聞聽此言,何阿貴不禁眉頭微蹙。
現在若有驅鯨粉,那還能保證陳啓龍的安全。
畢竟陳啓龍深諳水性,就算淺潛海底,一時半刻也不會被淹死。
不過若是遭遇水下鯨鯢突襲,那用不了多久,陳啓龍便將隨那巨龜一同葬身海底。
只是現在已經沒有驅鯨粉末,衆人只能站在船上等待奇蹟的降臨。
巨龜下潛的時候連帶這艘鬼船也一同潛入了水中,船艙和甲板已經被海水吞沒,只剩大半截船身還露在海上。
海水倒灌,淹沒了甲板,而這一現象也讓何阿貴爲之心驚。
若是海水徹底將鬼船灌滿,那這巨龜恐怕就再難浮上水面了。
就在衆人惴惴不安,等待陳啓龍出水的時候,這鬼船突然又被巨力頂起,而船中灌入的海水此時則隨鐵鏈貫穿的缺口處同時涌出。
與此同時,那巨龜,頭顱再次浮出水面,手持短刀的陳啓龍現在正傲立於巨龜,頭頂。
陳啓龍之前雖與巨龜一同入水,但他卻一直沒有放開巨龜,死死用手扣住了巨龜的鼻子。
任憑這巨龜如何掙扎,他都沒有放鬆分毫。
最終這巨龜因無法承受水中壓力而再次浮出水面。
而陳啓龍也終於贏得了這場人龜博弈。
眼見着陳啓龍再次出水,衆人頓時發出了一陣歡呼。
陳啓龍雖然渾身溼透,可身上卻並未受到半點外傷。
他手中所握的半截短刀現在還插在巨龜的鼻子上。
龜血已經染紅了周遭海面,但因爲有驅鯨粉的存在導致鯨鯢不敢貿然靠近。
眼見着陳啓龍出水,何阿貴也終於鬆了口氣:“龍哥,你沒事吧?”
面對何阿貴的詢問,陳啓龍笑着搖了搖頭:“放心吧,我沒事,就是這畜生一身怪力,不好制服!”
何阿貴眼珠一轉,當即想出了一個辦法:“既然沒辦法制服這畜生,那還不如想辦法取下他身上的鬼船,只要鬼船被取下,那它便不會再騷擾咱們了!”
“這倒也是個辦法,那你說該怎麼取下鬼船?”
“簡單,只要砍斷這巨龜身上的鐵索,到時自可使鬼船脫落!”
何阿貴的這一想法雖然十分大膽,但卻也有一定的可行性。
陳啓龍思忖片刻,最終點頭道:“這樣也好,那我先試試!”
他踩着巨龜脖頸,直朝着巨龜的背甲走去。
這巨龜體型龐大,單是一條脖頸便足以容納兩人並行。
他順着巨龜的脖頸一路行至甲殼,並伸手抓住了纏繞在巨龜甲殼上的鐵鎖。
這鐵索每條都有手臂粗細,上面雖然已經鏽跡斑斑,但卻捆得十分結實。
陳啓龍揮刀砍向鐵索,只見火星迸濺,刀被砍出了缺口,可這鐵索卻並未出現半點破損。
見此情景,陳啓龍眉頭微蹙,並轉頭看向了何阿貴:“好像不行,砍不動啊!”
“用這個試試!”
何阿貴伸手拋出小神鋒,而陳啓龍則順勢將其接住。
寶刀在手,陳啓龍信心倍增。
他拔刀出鞘,並再次朝着面前的鐵索砍去。
衆人只聽得一聲脆響,隨後便見那鐵索應聲崩斷,小神鋒卻毫髮無傷。
眼見着鐵索能被砍斷,陳啓龍這才放下心來。
他們這次能否逃出昇天,還要仰仗這把小神鋒。
砍斷了一條鐵索,船身也開始隨之傾斜。
船身的移動導致巨龜變得焦躁起來,並開始劇烈搖動背甲。
陳啓龍立足不穩,險些被巨龜甩到海里。
見此情景,何阿貴連忙提醒:“龍哥,去船裏砍,船裏安全!”
聞聽此言,陳啓龍點了點頭,他扯着身邊的鐵索,一路攀緣直奔甲板而去,而衆人此時也都爲他捏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