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鬼船已經與渡船靠的極近,只差一絲便會相撞。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船上幾人合力調轉船頭,這才免於被撞落水的下場。
而何阿貴則趁着兩船相遇的機會,縱身跳到了鬼船的甲板上。
他要與陳啓龍一同斬斷那些鐵索。
只有這樣才能保證渡船安全。
僅憑陳啓龍一人之力,恐怕難以在短時間內斬斷所有鐵索,解開這艘鬼船。
陳啓龍剛想鑽進船艙,便聽身後傳來了一聲巨響。
帶他朝後看去時便發現笑意盈盈的何阿貴正站在他的身邊:“龍哥,我來幫你了!”
見是何阿貴,陳啓龍的臉上也流露出了一絲笑容:“好,咱們一起進去看看!”
這艘鬼船被砸出了許多孔洞,孔洞裏面則穿有許多粗如手臂的鐵索。
這些鐵索被牢牢綁住在巨龜的龜背上,任憑巨龜如何掙扎,都無法甩脫這艘鬼船。
若真如劉福所說,那這艘鬼船出海便會吸引水中鯨鯢,引得他們分食巨龜。
所以鬼船往往到不了深海,便會因爲巨龜殞命而沉入海底。
這艘鬼船之所以能堅持到現在,還是因爲這背船的巨龜實在太大。
這巨龜雖已被鯨鯢喫掉了一部分裙邊,但因其體型龐大,這點外傷並不致命,所以才能一路行至深海,並撞到他們的渡船。
兩人剛一進入船艙,便發現這船艙內盤根錯節的鐵鎖。
看着面前掛滿藤壺的鐵鎖,何阿貴不禁咋舌道:“這羣人還真捨得下本,竟然用這麼多鐵鎖綁着鬼船!”
“逐疫之船最忌諱提前傾覆,巨龜背甲滑膩,兼之怪力無窮,一旦甩脫了鬼船,那就意味着沿海民衆逐疫失敗。爲了祈求平安,他們斷不會讓巨龜甩脫鬼船,所以自然肯下本錢了!”
聞聽此言,何阿貴不禁搖頭苦嘆:“他們倒是捨得下本,可咱們這次卻有麻煩了!”
兩人一邊手扶着船艙,一邊還要揮刀劈砍周遭的鐵索。
這鐵索雖然粗重,但卻也經不住皇家御賜小神鋒的劈砍。
陳啓龍剛纔與巨龜搏鬥博鬥已經耗費了不少力氣,現在他只能與何阿貴輪流使刀,這才能勉強堅持下來。
不過就在兩人用力劈砍之際,何阿貴突然覺得身後掠過了過一絲涼風。
這船艙下方雖被鑿出了不少孔洞,可卻也不會無故吹進風來。
這沒來由的冷風讓何阿貴心神一凜。
他下意識的緊了緊肩膀,並朝身後看過去。
陳啓龍此時恰好接過了小神鋒,見何阿貴看向身後,於是便笑着問道:“怎麼了?是沒力氣了嗎?”
何阿貴搖頭道:“龍哥,我覺得這裏不太對勁!”
“這鬼船被冠以逐疫之名,寓意的確不太吉利,況且這鬼船已經在海上漂流數月,船中難免積蓄潮氣,你感覺不適倒也正常!”
聽此言,何阿貴繼續搖頭:“不是感覺不適,而是我覺得這船裏似乎有東西在一直盯着咱們!”
“之前探索古墓你都不怕,怎麼現在就被一艘小小的鬼船給嚇破了膽?你若感覺不適,那就先去甲板上走走!”
何阿貴剛纔已經提刀砍了一陣,現在的確覺得雙臂發麻。
於是便聽了陳啓龍的吩咐,徑直走向了甲板。
可就在他即將走出船艙的時候,他的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低吼。
這聲低吼讓何阿貴心神一震,等他轉頭看向身後時便發現,一個身高丈許身披鱗甲的怪物此時正虎視眈眈的緊盯着他。
這怪物通體無毛,只長有一身灰綠色的鱗甲。
月光照進船艙,使這怪物的鱗甲反射幽光。
這怪物雙目赤紅,眼睛足有拳頭般大,而且大口張開,嘴裏還長着許多細密的獠牙。
何阿貴雖然膽大,可在看到這奇怪生物的時候卻還是不免被嚇了一跳。
他下意識的將手探至腰間,想摸梭鏢,而這怪物則似乎是看穿了他的舉動,張口便朝他的肩膀咬了過來。
這怪物反應極爲迅猛,何阿貴見狀不禁心頭一驚。
他連忙朝後退了兩步,同時側身朝一旁的門柱躲去。
這怪物一口咬在了門柱之上,陳啓龍只聽得一陣脆響,隨後便見那實木門柱已經被怪物咬出了一個缺口。
這邊打鬥傳出的動靜也吸引了船艙中的陳啓龍。
陳啓龍剛跑到甲板入口,便見何阿貴正在與一怪物周旋。
見此情景,陳啓龍不敢怠慢,當即便將手中的小神鋒拋了出去。
陳啓龍投身行武多年,手中的準頭自是不弱。
這小神鋒剛被拋出,便直接釘在了那怪物後身。
突遭襲擊,那怪物發出一聲咆哮,隨後便揮爪抓向了陳啓龍。
那怪物手爪如鉤,上面還附着有綠色苔蘚,一看便是威力十足。
見怪物轉身攻擊,陳啓龍連忙後退,而這怪物則一掌拍在了陳啓龍身側的一處豎樑上。
爲了保證船體穩固,這船內所用的橫豎梁木均是人腿粗細的杉木。
杉木不僅質地堅硬,而且還能抵禦水泡。
可即便是如此堅硬的木料,仍抵不住這怪物的全力一擊。
這怪物一掌便拍斷了陳啓龍身側的豎梁,而何阿貴則趁怪物轉身的機會,揮手拔下了怪物身上的小神鋒。
這麼一拔他才發現,小神鋒剛纔不過嵌進怪物身後寸許,根本沒有傷及要害。
之所以未曾脫落,主要是因爲這怪物的鱗甲卡住了刀鋒,這才導致小神鋒被牢牢的卡在了怪物後心。
由此可見,這怪物身上的鱗甲十分堅硬,想要將其制服,恐怕還要耗費一番周折。
不過這怪物雖然聲勢駭人,但卻也激起了何阿貴的心中戾氣。
眼見着這怪物如此兇悍,何阿貴也生出了與其一決雌雄的想法。
他擡腳將這怪物踹翻在地,隨後揮刀便朝怪物的胸口刺去。
這怪物後背的鱗甲十分密集,可胸前的鱗甲卻較爲稀疏。
只要此舉能夠得手,那他便能將這怪物開膛破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