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大祭司飼養這些蝙蝠的目的就是爲了讓扶桑人自相殘殺。
陳啓龍無事,這對何阿貴來說自然是天大的好消息。
但他現在更好奇贏氏一族究竟隱藏着怎樣的底蘊!
根據贏月所說,贏氏一族的大祭司都是由前任祭司在年邁時親自選取的。
選取祭司共有兩點要求,一是被選取者必須是贏氏族人,且必須是皇族血統。
二者被選中者必須是男性,其日後只能與贏氏族人通婚,終生不得離開蓬萊仙島。
現在贏氏一族所有族人都已被扶桑人屠戮殆盡。
這是否意味着贏氏一族兩千年的傳承即將斷絕?
想到此處,何阿貴不由得有些感懷!
蝙蝠四處紛飛,並未影響到三人。
何阿貴,山口弘一緊跟在大祭司的身邊,一同穿過了這處蝙蝠峽谷。
再次來到河邊時,大祭司駐足不前。
何阿貴再次甩出飛龍爪,並將大祭司和山口弘一兩人全部帶至對岸。
至於河中潛藏的鱷魚,並未對三人造成任何阻礙。
蝙蝠峽谷共分爲內外兩處。
內側棲息的蝙蝠明顯體積更小。
而外側棲息的蝙蝠體積更大一些。
三人才剛跨過那條內河。
一隻體型碩大,翼展足有一丈的蝙蝠便朝着大祭司飛了過來。
何阿貴起初還以爲這蝙蝠是想襲擊大祭司。
於是連忙將手搭至腰間,準備拔刀迎敵。
大祭司伸手攔住何阿貴,隨後伸出手臂穩穩架住了那隻蝙蝠。
“這是我養在山峽中的蝠母,你們看到的所有蝙蝠,全都是它的後代子嗣!”
聞聽此言,何阿貴頓覺愕然。
這一路上他們到的蝙蝠,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如果說這些蝙蝠全都是這隻蝠母所生,那它究竟活了多久?
蝠母與大祭司表現得十分親暱,就如同大祭司所養的寵物一般。
大祭司撫摸了蝠母片刻,隨後伸手將其再度放飛。
蝠母遠去,同時也帶走了谷中的一種蝙蝠。
山谷再次平靜下來,只剩地下厚約尺餘的蝠糞。
有了大祭司的跟隨,三人如履平地,一路上再未受到任何阻攔。
他們再度回到那處山谷,並在這裏見到了重傷的陳啓龍和處於半昏迷狀態的衍空道長。
衍空道長雖然只曬了兩天陽光,但狀態相較於之前卻要好出不少。
三人回來時,小道童正在衍空道長耳邊說話,而衍空道長則能有意無意的給予一些迴應。
眼見着何阿貴迴歸,小道童顯得十分喜悅:“貴叔,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這位老爺爺是誰?”
“這是這座島上的大祭司,也是我請回來的醫生!”
大祭司雖然性情大變,可在面對小道同時,他的臉上還是流露出了一絲笑容:“你是從島外來的?”
“嗯,沒錯!”
“那你願不願意繼承我贏氏一族的衣鉢,接替我成爲新的祭司?”
“大祭司就是掌握玄奧術法的長者,不過想要成爲大祭司,這其中還有許多磨練,你年紀還小,承擔不起這份責任!”
何阿貴有心偏袒,處處在爲小道童開脫。
大祭司看出了他的意圖,於是也轉頭看向了他:“什麼?你是不想讓他成爲我的傳人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這孩子年紀尚小,我擔心他會辜負您的寄託!”
相較於年事已高的大祭司,小道童的未來還擁有着無限可能。
一旦真的成爲大祭司,那便意味着他將永生不得離開蓬萊仙島,只能在此孤獨終老。
現在贏氏一族已經被扶桑人滅族,就算小道童真的成爲了大祭司的傳人,日後他也無法和贏氏族人聯姻,無法傳宗接代。
等到那時,贏氏一族的傳承仍會斷絕!
與其再拖累一人下水,還不如直接快刀斬亂麻,畢竟長痛不如短痛。
聽到何阿貴的申辯,大祭司並未說話,只是邁步來到了陳啓龍的身邊。
陳啓龍此時正躺在地上打着擺子。
何阿貴之前對他的捆綁也有了鬆動的跡象。
眼見着何阿貴和大祭司都已回來,陳啓龍的臉上勉強浮現出了一絲微笑:“大祭司,好久不見!”
“是啊,轉眼已經一年未見,你們也沒想到老夫竟還活着吧!”
“您老人家功參造化,區區東洋蠻夷自然是傷不得您!”
“嗯,多謝你的褒獎……”
大祭司一邊說着,一邊伸手在陳啓龍的脖頸上摸索。
片刻過後,他摸到了陳啓龍頸部的傷口,並用指甲劃破了瘡痂。
陳啓龍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而大祭司則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傷口,同時猛地用力一擠。
衆人只聽得一聲水泡破裂的清響,緊接着一條如小指般長短的白色蠕蟲便從陳啓龍的傷口中被擠了出來。
隨着蠕蟲一同被擠出的還有些許青綠色的膿液,山洞中瀰漫開了一股腥騷難聞的氣味,而大祭司則將那蠕蟲隨手丟到了地上。
蠕蟲還想爬動,何阿貴眼疾手快,一腳便踩爆了那隻蟲子。
擠出蟲子後,陳啓龍的臉色明顯好看了許多。
大祭司再次起身,並轉頭對何阿貴說道:“你手裏的那株草藥無法根治蟲毒,你將那草藥燒成灰,然後將草木灰敷在他脖頸處的傷口上,這樣便能拔出殘留的蟲毒,也能免去傷口感染!”
聞聽此言,何阿貴不敢怠慢,連忙去生火燒草。
而大祭司則是轉頭又來到了衍空道長的身邊。
他先是伸手摸了一下衍空道長的脈搏,隨後又看了一下衍空道長的瞳孔,此番舉動像極了大夫診病。
在發現衍空道長瞳孔泛黑之後,大祭司轉頭看向了身旁的小道童:“你師父是被邪氣入侵了吧?”
“沒錯,我師父之前曾被邪神面具的陰邪之氣侵擾……”
小道童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複述了一遍,而大祭司在聽完之後,臉上則是流露出了一絲笑容:“不過區區邪氣,何必如此費力,你去何阿貴那將他的配刀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