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弘一再度擡頭,並對何阿桂森然一笑。
染血的嘴角使得山口弘一狀如厲鬼,而看到山口弘一這個滲人笑容的時候,何阿貴也不免心中一驚。
何阿貴經常進出古墓,對於這種情況自然是十分了解。
山口弘一現在明顯是中邪了!
山口弘一伸手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漬,隨後直朝着何阿貴撲了過來。
何阿貴連忙側身躲避,山口弘一撲了個空,隨後再次調轉角度,伸手作勢要勒何阿貴的脖子。
何阿貴久經歷練,自然不是一箇中了邪的山口弘一所能匹敵的。
感受到了身後傳來的冷風,何阿貴猛的側身閃避,同時飛身一腳直朝山口弘一的小腹踹去。
山口弘一被踹的一個趔趄,捂着肚子朝後退了兩步。
何阿貴則是趁此機會手握小神鋒再次欺身而上。
他用手肘撞倒了山口弘一,隨後死死將其壓在身下,任憑山口弘一如何掙扎,都無法掙脫他的束縛。
可即便是被何阿貴按住,山口弘一也仍在掙扎,而且還想要啃咬何阿貴的手臂。
何阿貴用手臂抵住山口弘一的下頜,同時轉頭看向了身後的房門。
中邪後的山口弘一力大無窮,僅憑何阿貴一人很難將其控制住。
眼見着山口弘一還在掙扎且面目猙獰,何阿貴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揮刀便朝山口弘一的頸動脈刺去。
這山口弘一本就是隊伍中的一大變數。
更何況他現在已經中邪,變成了只知啃咬屍體的邪物。
與其將其繼續留在隊伍,還不如快刀斬亂麻,直接將其殺死。
就在何阿貴這一刀準備刺下的時候,陳啓龍的聲音突然響起:“阿貴,別殺他!”
原來是兩人在後院打鬥的動靜太大,驚動了睡得不熟的陳啓龍。
陳啓龍剛一醒來便發現房中少了兩個人,經過清點他才發現,失蹤的兩人正是何阿貴和山口弘一。
他知道何阿貴早就看山口弘一不順眼,擔心何阿貴會趁此機會藉機報復,於是便趕忙來到後院尋找二人。
結果陳啓龍剛來到後院,便看到了剛纔這一幕。
山口弘一被何阿貴按倒在地,那鋒利的刀尖已經抵住山口弘一的頸動脈,若不是陳啓龍阻攔及時,恐怕山口弘一早就變成一具屍體了。
眼見着陳啓龍來到,何阿貴立刻收回了刀尖,並朝陳啓龍喊道:“龍哥快過來幫忙,這傢伙中邪了!”
聽說山口弘一中邪,陳啓龍立刻迎了上來。
剛一靠近陳啓龍便發現山口弘一雙眼泛白,而且正張嘴準備啃咬何阿貴的手臂。
陳啓龍擔心何阿貴受傷,於是一腳便踹在了山口弘一的臉上。
這一腳踹的山口弘一雙眼泛白,直接趴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眼見着山口弘一被制服,何阿貴這才長舒了口氣。
經過剛纔的這一番廝殺,何阿貴的手心已經被汗水濡溼。
經陳啓龍一踹,山口弘一的半邊臉都已經腫了起來。
不過被踹暈的山口弘一總算安靜了下來,而何阿貴也終於可以鬆口氣了。
何阿貴打量了一下週遭環境,他不僅看到了擺在石碑上的那具屍體,而且還看到了地上散落的那塊碎肉。
看着那塊已經被嚼爛的屍肉,陳啓龍頓覺一陣噁心。
他眉頭微蹙,用腳踢了那塊爛肉一下:“這是從他嘴裏摳出來的?”
“沒錯,我剛纔聽到後院有動靜,起初還以爲是屍體詐屍了,結果剛一過來便看到這小子正蹲在井前鬼鬼祟祟。”
“起初我還以爲他是沒安好心,要給咱們投毒,可等靠近一看才發現,他竟然蹲在這裏喫死人肉!”
聽到此處,陳啓龍乾澀的嚥了口唾沫:“那你們兩個是怎麼打起來的?”
“起初他還留有意識,見我來了便想讓我把他嘴裏的爛肉摳出來,結果我纔剛把這肉摳出來,他就突然轉身想要搶我的刀,然後我們兩個就打起來了!”
聞聽此言,陳啓龍點了點頭:“我還以爲是你看他不順眼,所以想要動手殺他呢!”
“你還別說,他剛纔不受控制的時候,我的確是想殺了他,要不是你來得及時,他早就被我抹了脖子了!”
陳啓龍拍了拍何阿貴的肩膀:“別那麼緊張,這麼多雙眼睛盯着呢,他翻不起什麼風浪,別處處針對他,一切要從大局出發!”
何阿貴點了點頭,隨後又對陳啓龍問道:“要不要我把大家都叫醒?”
“不用了,大家今天都累壞了,先讓他們休息一下吧,你先和我把他擡到房間,咱們看看他是怎麼回事!”
兩人一同用力,將昏迷的山口弘一擡到了一處房間。
何阿貴舉着蠟燭湊到山口弘一的面前,定睛一看方纔發現,這山口紅衣的嘴裏竟生出了許多指腹大小的皰疹。
這皰疹密密麻麻,看起來十分噁心。
何阿貴皺着眉頭說道:“衍空道長說這些屍體都是服毒而死的,這傢伙該不會是吃了中毒屍肉,所以也跟着中毒了吧?”
陳啓龍搖頭道:“就算這些屍體是服毒而死,可現在已經過了兩千多年,這些屍體體內的毒素應該也已經揮發掉了,我感覺他嘴裏的皰疹應該不是中毒那麼簡單,阿貴,你把蠟燭舉近一些!”
何阿貴將蠟燭湊到了山口弘一的嘴邊。
陳啓龍定睛一看方纔發現,山口弘一嘴裏的並不是皰疹,而是一些類似於人頭的疹子。
這些疹子排列的十分密集,而且有些枕子上面甚至已經生出瞭如同口鼻般的器官。
看到這些密密麻麻如人頭般的疹子,陳啓龍頓覺一陣噁心。
同時他也察覺到了,山口弘一之所以性情大變,半夜在這啃咬屍體,很可能就是這些疹子搞的鬼!
陳啓龍轉頭對何阿貴問道:“阿貴,你不是一直盯着山口弘一嗎?他今天有沒有喫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