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陳啓龍身後的太歲,此時則是生龍活虎,就連行進速度都比之前快了不少。
何阿貴知道這太歲是吸足了陳啓龍的陽氣,如果再不將陳啓龍替換下來,他終將會被太歲吸入體內。
何阿貴一把推開了陳啓龍,並奪下了他套在手指上的繩套。
太歲失去了目標,於是便再次朝着身旁的店鋪走去。
就在那紅繩即將被扯斷的時候,何阿貴將紅繩套到了自己的手指上。
頓時,一股陰邪冰冷的氣息自紅繩另一端傳來。
何阿貴被凍的打了個冷戰,隨後轉頭看向了身後的太歲。
那太歲受到了何阿貴的吸引,於是再次邁步走向了何阿貴。
只是這太歲雖然輕鬆了,可何阿貴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他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彷彿背上了一架千鈞重擔。
每走一步都會感覺身體乏力,邁不開步。
那太歲貪婪的汲取着何阿貴身上的陽氣,並將自己的陰氣全部渡入到何阿貴的體內。
隨着時間的推移,何阿貴發現自己的身體逐漸僵直,並出現了和陳啓龍同樣的狀況。
那就是腳步逐漸加慢,身後太歲的距離也正逐漸拉近。
什麼時候太歲趕超了他的腳步,他就會被太歲吸入體內,併成爲太歲的一部分。
爲了保證自身安全,何阿貴只能埋頭向前猛走。
可此時他的雙腿就像是被灌了鉛一樣。
任憑他如何用力,都邁不開大步。
而且隨着劇烈掙扎,他原本的傷勢也被再次牽動。
幾番掙扎下來,和阿貴逐漸變得臉色蒼白,腳步也變得十分緩慢。
就在太歲即將趕超他的時候,山口弘一突然來到了他的身邊:“讓我來替你吧!”
何阿貴搖了搖頭:“你還是算了吧,我們都不行,你肯定更堅持不住!”
“還是讓我試試吧,讓我爲你們做些事情!”
山口弘一言辭懇切,並伸手接過了何阿貴手上的紅繩。
見他如此執着,加上自己的確有些忍耐不住,於是何阿貴便將紅繩交到了山口弘一的手中。
山口弘一照葫蘆畫瓢,也將紅繩套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不過他的陽氣明顯不如陳啓龍和何阿貴強。
紅繩套上手指之後,身後太歲的行進速度並沒有明顯的加快,反而還將注意力徹底放在了街巷兩側,並隨時準備闖入房屋,吸收乾屍。
見此情形,衍空道長眉頭微蹙:“山口弘一,你還是童男嗎?”
衍空道長此言一出,在場的幾名女性頓時俏臉通紅。
而山口弘一也結結巴巴的回答道:“我不是童男,我在扶桑結過婚,怎麼了?”
聞聽此言,衍空道長搖頭道:“你已經合婚,泄了體內元陽,如此一來,你的陽氣便不足以吸引太歲,還是換贏昭上去吧!”
“可是贏昭身上還有傷……”
山口弘一還想堅持,但卻被衍空道長強行拉下:“你體內元陽不足,僅夠固守自身,這太歲不消片刻就會將你體內的陽氣全部吸收,等到那個時候,你就將會變成一具行屍走肉。”
爲了確保衆人安全,衍空道長已經決定犧牲自身。
不過他此言一出,倒是引起了山口弘一的驚詫:“道長,你也是童男?”
山口弘一問的衍空道長老臉一紅:“老夫是出家人,一生不近女色,自然還是童男,你趕快退到一旁,還站在這太歲的後面!”
衍空道長說着,招手叫來了贏昭:“贏昭,接下來就要由你來吸引太歲了!”
贏昭聞言笑道:“師父儘管放心,弟子絕不會讓您失望!”
“嗯,不要逞強,如果堅持不住,那就告訴師父!”
贏昭點了點頭,接替了山口弘一的位置。
紅繩套上手指之後,太歲再次煥發精神,這次的步速明顯加快,甚至險些追上了贏昭。
爲防止自己被太歲吸入體內,贏昭開始加快腳步,將太歲遠遠的甩到了身後。
這繩子攤開僅有髮絲粗細,雖然韌性十足,但卻仍要注意距離,既不能離得太遠,也不能離得太近,否則一旦扯得太長,便會被從中扯斷。
不過贏昭畢竟年輕,體內陽氣要比之前幾人充盈的多。
這次贏昭足足堅持了近兩里路,是陳啓龍和何阿貴的總和。
幾人來回接力,勉強走出了四五里路。
而此時就連陽氣最爲充盈的贏昭也有些堅持不住了。
因爲隨着時間的推移,太歲所需的陽氣變得越來越多。
贏昭畢竟年幼,就算體內陽氣充盈,可也經不住太歲這麼榨取。
走出了兩里路後,贏昭臉色蒼白,雙腿打晃,再也堅持不住了。
而那太歲的步伐此時也已放慢,並隨時都可能掙斷紅繩,闖入一旁的民居。
眼看着贏昭堅持不住,衍空道長立刻上前:“把繩子交給我吧!”
最後一里路,衍空道長要親自來走。
看着身材消瘦的衍空道長,贏昭立刻搖了搖頭:“不行,師父,您老有傷在身,承受不住這太歲身上的陰邪之氣,還是讓我再堅持堅持吧!”
衍空道長才甦醒不過幾日,就連身上的傷勢都沒完全恢復,如果讓他引領太歲,那他體內陽氣定會被太歲全部榨乾,到時等待他的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師徒二人僵持不下,就在衍空道長準備出手強奪的時候,牛奔來到了他的身邊。
“這最後一里路還是讓我來吧!”
衍空道長轉頭看向牛奔:“你?”
“嗯,我也沒成過親,現在也還是童子之身,雖然進入地下都城的時間要比你們更久,不過我體內的陽氣最起碼比你充盈,只要能殺了這太歲,那就是爲我的兄弟們報了血仇!”
“哪怕是爲了我的兄弟們,這最後一里路也要由我親自來走!”
牛奔說着,伸手扯過了贏昭手中的紅繩。
“小子,乾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