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歲現在已經不再將目標放在他們的身上,而是將目標放在了周遭的民居之內。
那些民居里還有當初修建地下都城的工匠們的遺骸。
而組成這具太歲身體也正是那些工匠的乾屍。
太歲將目標放在了那些民居之上,明顯是想從民居中吸收乾屍,補充自身實力。
現在任憑三人如何吸引太歲,太歲都不爲所動。
看着這如肉球般緩慢移動,但卻無論如何都殺不死的太歲。
三人全都有些頭疼。
無奈之下,他們只能將求助的目光重新投在衍空道長的身上:“道長,這太歲根本不是我們吸引,咱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衍空道長輕撫鬍鬚,思忖片刻:“我現在倒是還有一個辦法,不過這個辦法比較冒險,你們願意嘗試嗎?”
三人相互對望一眼,最終表示願意嘗試。
衍空道長常說了口氣,隨後和他們說出了自己的這個辦法。
想要控制太歲其實也很簡單。
只需在太歲身上纏過一道紅繩,然後將紅繩的另一端系在一個男人的左手中指上。
太歲的體內積鬱着大量死氣,這就是他爲什麼要將活人作爲目標的原因。
只要能吸收活人體內的生氣,生死兩氣一旦融合,太歲便能立地化形,變成人身。
所有妖邪之物想要修煉,就都要先蛻去本體化作人身。
這太歲雖然是吸納了地下都城風水寶氣的邪物。
可是他想修煉,卻也逃不脫這個步驟。
他現在之所以會將目標轉向周遭的那些民居,就是因爲他的實力已經被衆人大.大削弱。
他想再撲活人就必須充盈自己體內的死氣。
而如果有人願用自己體內的生氣作爲誘餌,便能誘導這智商低下的太歲進入風水化煞之地。
不過這個方法看似可行,實際執行卻要冒着極大的風險。
因爲這太歲體內積蓄的陰氣太過濃重。
紅繩一旦傳導的太歲體內的陰氣,那便會與活人體內的陽氣發生衝撞。
到時作爲誘餌的生人輕則發病,重則重傷,總之絕不會有好下場。
而且這風水化煞之地距離此處足有數裏之遙。
僅憑一人體內的生氣,恐怕還無法對抗太歲體內的死氣。
所以如果想將太歲引入風水化煞之地,那就必須要有幾人相互交接,用他們體內的陽氣來引導太歲。
太歲一但吸足了陽氣,行動速度便可能會加快,所以除去重傷的危險之外,他們還隨時都可能會被這太歲吸入體內。
重傷還可以醫治,可一旦被太歲吸入體內,他們便將會變成太歲的一部分。
等到那個時候,莫說是隻剩獨臂的衍空道長,就算是大羅金仙下凡,恐怕也救不得他們。
衍空道長將所有利害全都講給了三人,隨後將決定權交給了他們自己定奪。
三人相互對望一眼,沒有任何交流,最終牛奔主動站了出來:“此事本就是因我而起,我願意做這個誘餌!”
聞聽此言,衍空道長大受感動:“既然你們都由此決心,那貧道現在就將這太歲死氣引導到你們的體內,自此一路向東,五里開外有一處密松林,那裏便是我所說的風水化煞之地!”
地下都城終年不見天日,但卻有一個地方生有活樹。
那個位置便是古城陰陽相濟,風水化煞之處。
這處密松林與這隻太歲便相當於古城中的陰陽陣眼。
太歲是極陰,而那密松林則極陽。
將極陰帶入極陽,便可形成風水化煞的大局。
只要是太歲還沒修成妖物,還不能調動整座古城的氣運爲自己所用,那便可以藉助這處化煞之地,將他的修爲徹底打散。
等到那個時候,太歲之禍便可以就此攘除。
眼看着太歲即將走向一旁的民居,衍空道長立刻在腰間抽出了一條紅繩。
這紅繩是用黑狗血染成的,被衍空道長一直當做腰帶所用。
如今他將紅繩解下,並將其交到了陳啓龍的手中:“我行動不便,只能麻煩你冒險了!”
陳啓龍接過紅繩,二話不說直朝着那太歲跑去。
紅繩一被攤開,便足有數丈長短。
陳啓龍用紅繩在太歲身上繞了一圈,隨後又將紅繩的另一端打成套結,套在了自己的左手中指上。
原本躁動不安的太歲,在感受到了陽氣的瞬間立刻重新煥發精神,並直朝陳啓龍走去。
見此法果然有效,陳啓龍便引着太歲向東行進。
衍空道長招呼着身邊幾人趕快跟上,要隨陳啓龍一同前往這處風水化煞的寶地。
紅繩剛繫上中指,陳啓龍變覺得一股陰邪之氣傳入了自己的手臂。
這陰邪之氣凍得他軀體僵直,走路都變得困難起來。
反觀身後的太歲,此時卻是步履輕盈,而且隱隱有加快腳步之意。
這說明二者體內的陰陽之氣正在形成互補。
但是陳啓龍已經在這地下都城待了數日,體內的陽氣早已不足。
現在又被陰氣灌充全身,陳啓龍的行動自然會因此而變得遲滯。
何阿貴快步追到陳啓龍身前,準備隨時替換陳啓龍。
而因爲陰寒之氣太過強烈,陳啓龍現在已經臉色發青,就連呼出的氣息都形成了白霜。
見此情形,何阿貴大驚失色:“龍哥,怎麼會這樣?要不還是換我來吧?”
陳啓龍搖了搖頭:“沒事,我堅持的住!”
口中說是堅持得住,可實際上他早已變得步履蹣跚。
何阿貴將陳啓龍的變化全都看在眼裏,而此時他終於了這個辦法的可怕之處。
衍空道長之所以會再三重申這個辦法比較危險,就是因爲這太歲體內的陰邪之氣實在太重。
陳啓龍和太歲不過連接了片刻,甚至還沒有走出一里路,陳啓龍便已經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接下來的幾里路如果都要這麼硬挨下去的話,恐怕他們誰都堅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