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行者夜語:打怪升級的方式 >第九章 偶爾帥一下
    “老王頭。”夜語的護士服掛在手臂上,頭髮豎起,白皙的皮膚上點點青紫,那是剛纔慌亂中摔的。

    “是不是你搗的鬼?”夜語一把推開門,氣勢洶洶的盯着優哉遊哉聽着戲曲的王老頭。

    “小姑娘,沒禮貌,昨晚還叫我王大爺,多可愛。”王老頭慢悠悠從搖椅上起身,接了一杯茶,抿一口:“要喝茶嗎?”

    “喝你的血差不多。”夜語怒了,這是承認了,她跟這老頭無冤無仇,幹什麼作弄她?把她往死裏整。

    “嘻嘻。”一個人頭從角落飄出,嘴角輕扯,嘲笑捱罵的王老頭。

    夜語反手就是一揮,將人頭錘到牆上,掉地,沿着平緩的地滾了幾圈,絲毫沒有昨晚的恐懼。

    下一秒才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麼的夜語,縮了縮肩,又將胸膛挺起,她有理她怕什麼?不就是一個會飛的人頭嗎?她連看不見的黑霧都收服了,還怕一顆人頭?

    想到這,夜語將胸膛又挺了挺。

    “我也是行者。”王老頭坐回搖椅,啜了口茶,眼睛盯着鍾,似在回憶過往。

    “你?”夜語有片刻的怔愣,繞着王老頭轉了一圈。

    她在黑衣夜語的回憶裏,看過行者,明顯衣着鮮亮,過的不錯。也在夢裏看到夜瞳的裝扮,雖不光鮮亮麗,但以她淺薄的見識來看,那也是好料子。

    夢中的那些行者哪個不是風姿卓越,武功了得,哪像老王頭這麼埋汰。

    行者的本事她是見過的,去外面捉捉鬼,唬唬人,那錢還不是嘩啦啦的來了,怎麼可能像他一樣落魄,端着缺個角的杯子,守着醫院的停屍間,當她不涉世事嗎?

    這樣想着,她也這樣問了。

    “哼。”王老頭還沒聽完她的話,就冷哼出聲:“你是說那些欺世盜名的傢伙?他們也配的上行者這兩個字。”

    “丫頭,你有行者令--藍焰,是天選…”

    “等等,等等,藍焰?你不會說我是天選之人吧?”夜語隨意找了張凳子一屁股坐下,手拍擊桌面,仰頭大笑。

    “哈哈哈…哈哈…嗝…嗝…寫小說呢,也太兒戲了!”夜語笑得直打嗝,

    “我就說,糟老頭。”不慎被拍到地上的人頭,重新飄在空中,嘴角帶着不屑:“傳承,也就你看的重,要我說,這世間滅了也罷。”

    “嘭”人頭再次被一本書砸到地上。

    夜語看着裂開的地,抖了抖身體,站起,現在她有點相信這老頭是行者了,這功力,沒練個十年八年,還真不行。

    “王老,今天叫我下來有什麼吩咐?”夜語將重新穿上的護士服撫平,儘量讓自己以最正式的面貌,面對這個戰鬥力不凡的老人。

    王老頭啞然,看着面前突然恭敬的年輕女孩,原本準備了幾個小時的說辭,這一刻卻不知道從哪裏開口。

    藍焰的選擇也會出錯的吧?這種欺軟怕硬,如此識趣的個性。怎麼可能變成一個嫉惡如仇,置生死不顧的行者?

    王老頭揉了揉額頭:“沒事,你上去吧,今天沒什麼事了。”

    說完,端着那杯茶,坐在搖椅上,悵然若失。

    “那我走了。”夜語恭敬的朝他鞠了個躬,小心開門,將門關上。

    關上門的剎那,她逃也似的沿着走廊奔跑起來,彷彿後面有惡鬼在追。

    “呼呼呼。”夜語停在一樓的樓道口,不停喘息,不斷起伏的胸膛像要將肺用到極致。

    太可怕了,難怪王老頭一招呼,護士長居然沒有數落她一句,就讓她過去了。要知道下午她當值,按照護士長的個性,那是絕對不能離開工作崗位的,不然脫層皮。

    脫層皮,夜語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顧不上還沒喘勻的氣息,朝科室跑去,生怕晚一步,陷入不復之地。

    “來了,歸隊查房。”原本還等着護士長長篇大論的夜語,聽她如此雲淡風輕的說話。怔愣在原地,這是轉性了?

    “快走啊。”李冰手肘輕撞她:“這是傻了?”

    匆忙跟上大部隊,巡視今天下午新入院的一對從五樓跳下的父子。

    爲什麼把他們安排在相鄰的兩張病牀上?只因爲他們的手緊緊握着,醫生用盡所有的辦法都不能將他們分開,只能折中安排。

    牀上的兩人,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說不是兩父子都沒人信。

    一個左小腿斷裂,一個右小腿斷裂,也算是斷的勻稱了。

    “李娟,夜語,這兩牀的病人你們倆負責。夜語協助李娟。”說着護士長拿筆在排班表上畫了幾道:“李娟辛苦點負責晚班,夜語早班。”

    這是怎麼了?夜語已經準備好她排晚班的準備,畢竟實習生往往被安排在晚間,美名其曰鍛鍊。常常一個護士站,就一個正式員工,帶好幾個實習護士。

    髒的,累的,困的,都讓實習護士先上,正式員工唯一要做的是監督。當然值夜班比白班收穫的要多的多,適合她們這種無家無業,年輕力壯,耐勞的實習生。

    從震驚中還沒回過神來,護士長下一句話,將夜語推向了深淵:“院裏覺得你膽大很值得表揚,以後逢你白日當值,晚上巡視停屍房的任務就交給你。”

    原本對護士長的安排,還有些怨言的李娟,聽後立馬對夜語投以同情的目光,原來世上真的沒有免費的午餐。

    頂着衆人各異的目光,夜語已在心裏將老王頭千刀萬剮了一千遍,面上卻不露絲毫,揚起笑:“能爲各位美女代勞真的是太榮幸了。”

    “好了,都散了,排班的具體變動,下午下班前會有通知。該幹嘛幹嘛去。”護士長可不慣着夜語的貧嘴,開口趕人。

    經過夜語身邊時,手拍拍她的肩:“忍着啊!”

    如一陣風的低喃,似有若無的進到耳朵裏,如果不是她耳力好,可能就漏了。

    怔愣的看着護士長離開的方向三秒,夜語就回過神來,衝李娟打了個招呼:“李姐,那我去了。”

    …

    推開13房的門,房裏只有兩父子,靜靜躺着,手緊緊相連,儀器規律的嘀嗒嘀嗒聲迴盪在房裏。

    夜語拿起牀位的記錄本,熟練的記錄儀器上的數值,並比較上次的數值,一切都在正常範圍裏,順便掃了眼上面的名字,牛維,牛天天。關上記錄本,放回牀尾。

    再從護士服裏取出耳溫槍,換上替換頭,給兩父子量了個體溫,見數值正常後,她就準備往門外走。

    “姐姐。”怯生生的稚嫩童音在身後響起。

    夜語熟練的握緊手中的十字架,顫巍着身體轉頭,沒那麼慘,又遇見鬼了吧?

    轉過頭,看見一孩子,和牀上躺着的孩子,面貌沒有任何差別,要說唯一的差別,那個半飄在地上的孩子,行動如常。

    “你果然能看到我。”男孩臉上揚起笑,帶着真誠。

    “不,我看不見你。”夜語緊閉眼睛,手握十字架,生疏的將黑衣夜語教的動作重複。

    動作畢,她偷偷睜眼,那個孩子饒有興致的看着她,見她睜眼,居然拍起掌來“姐姐,你剛纔看起來好有氣勢,就是動作醜了點。”

    夜語無言,將十字架緊握在手裏,後退着往門邊走,等手接觸到門把手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開門,跑了出去。

    誰能告訴她,爲什麼她見鬼的頻率這麼高,難道實習的這三個月,她來的是所假醫院,昨天開始才進了真正的被隱藏起來的醫院?

    “姐姐,你跑什麼?”孩子好奇的問,他跟在夜語身邊,無論她怎麼跑,他只是落後夜語半步,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