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頭,這裏不會是哪個王爺的府邸吧?”
一開始的驚奇訝異過後,夜語的目光被恢弘大氣的府邸所吸引,兩相對比,方大同的狀元府邸,就如地上的泥土一般。
“北市的歷史上,曾有一位榮歸故里的丞相,不出意外,這府邸應該是他的。”
“果然是風水學大師,對歷史的瞭解夠透徹。”王老頭讚賞點頭:“你爺爺今天也在,去見見?”
“有勞了!”
……
“都來了。”王老走到上首坐下:“那麼晚了,把老頭我叫過來,什麼事?”
“荀未來了。”坐在左邊第一位的老人站起,正是當時帶他們上潛艇的那位,他皺紋橫生的臉滿是驚喜:“來了好啊,好啊!”
“爺爺。”
“好了,你們爺孫倆先別敘舊,說說怎麼回事?”
右手邊的殷行站起,恭敬的遞過一個塔狀的容器:“思文寶塔裏的動靜,從昨日凌晨開始就沒有停,已到了我們勉力支撐的地步。”
難怪今天沒去接木婉清,原來是耗在這裏了。
王老頭眉頭皺起,接過寶塔,打出一道繁複的指訣後,方纔往上拋,輕喝:“李若帆!”
人頭嘴巴大張,將寶塔納入口中。
過了大約1分鐘,人頭將寶塔吐出。
“好了,封印重新加固了。”
“爲什麼不直接將它們殺了呢?”夜語提出疑問,既然是邪祟,直接將它們抹殺,豈不是更能達到效果?
衆人聽後陷入長久的沉默,半晌,王老頭才說:“夜語,因爲我們做不到。”
說來也可笑,行者在四百年前是那樣的風光,四百年後,居然淪落至此,他們連先人描述的等級最低的高等邪祟都殺不了。
氣氛一時尷尬無比。
正當夜語想出口安慰之時,王老頭給她扣了個大帽子:“你的到來,說不定能解這困境。”
“哈哈哈,您真愛開玩笑。”
如果此時地上有條縫,她倒願意鑽一鑽,太尷尬了。
“好了,都五點了,老頭子禁不起折騰嘍,都散了吧。”
王老頭說着四平八穩往門外走,還不忘招呼:“夜語,還不跟上,明天等着被護士長罵嗎?”
“哎,就來。”夜語不好意思衝衆人頷首,跟着出門。
“就這麼個小丫頭片子,值當王老特地帶過來一趟?”待兩人消失在眼前,一絡腮鬍不滿的嘀咕。
“值。”殷行看了他一眼,小心將思文寶塔放進玻璃容器裏,才說:“匹夫哪有謀?”
“你…”絡腮鬍怒了,掄起拳頭就想打那張保養得宜的臉。
“白千,你該好好跟你哥學學。”殷老的一句話,將絡腮鬍定在原地,又轉頭笑看殷行:“小殷啊,我們一道走。”
關於能把他孫子帶來這裏的那個小姑娘,他得好好了解了解,不是站在行者統領的角度,站在孫媳婦的角度,得好好打量打量。
……
“下午好,夜語,趕緊打卡。”
“你沒發現,我們今天有什麼不同嗎?”李冰轉了個圈問。
“更美了?”夜語猜測,除了起色更好一點,沒什麼變化。
“你們揹着我喫什麼了?那麼容光煥發?”夜語拉着李冰的手,滿眼的豔羨,雖然她收工早,但睡眠是真不夠。
“不知道啊。”李冰美滋滋說:“我已經失眠好幾天了,昨晚一夜到天亮,連夢都沒做一個。”
其他人聽了,紛紛點頭。
“來自年獸的福利啊!”夜語低低嘟囔一句,不等其他人詢問,接口換衣服進了更衣室。
如果不是年獸現身時間過久,會造成秩序混亂的話,她是一點都不想把年獸送去沉睡。
有了年獸,就等於擁有邪祟粉碎機,哪需要她每日雷打不動練功?
“白先生,體溫,血壓,心跳都正常,等其它檢查出結果,正常的話,下午就可以出院了。”夜語邊說,邊在表上一一填寫。
“嗯。”白墨的臉比剛進院時要蒼白,並且透出濃濃的倦意。
“行,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昨晚…”
“嗯?”
“沒事。”白墨閉眼,躺回牀上,背對門。
“有病。”夜語心裏暗罵,表面仍是微笑帶上門吩咐道:“那您好好休息!”
門關上的瞬間,白墨從包裏取出玩偶,憐惜的將玩偶頭上僅剩的幾根毛線理順:“放心,我會保護好你的。”
“夜語再見!”
“再見!”
夜語揮別衆人後,就往停屍房走,就像回家那樣的順。
“王老頭,今天教什麼?”
人未到,聲先到,她推開門,詫異問:“你怎麼在這?”
荀未衝她點頭,輕移馬:“將軍。”
“年輕人腦袋就是靈活。”王老頭收起棋盤:“今天什麼都不交,等年獸!”
“你確定?”夜語不確定的問:“這裏可是人來人往的醫院,即使深夜,人也不少。”
“與其滿世界去找它,不如等它來找我們,況且今天有兩份美味,不愁他不來。”王老頭神神祕祕的說。
“如果你們困了,讓李若帆帶你們去休息會。”
“謝謝!不用。”夜語氣結:“停屍格空間太大,不適合我們。”
“嘀嘀嘀嘀…”尖銳的聲音驟然在狹小的房間響起,將已經打瞌睡的夜語嚇得從椅上掉落,而手卻還牢牢的搭在荀未身上。
“另一份點心有人動了?”她迷糊問了一句,猛然坐起,搖還在睡的王老頭:“點心被動了,快醒醒。”
“別急。”王老頭慢悠悠坐起:“等喫一半了,我們再去。”
“疾!”白墨投出數十張符後,轉身就往醫院特建的小公園跑,試圖擺脫身後兩道身影的追擊。
手按在躍躍欲試的玩偶身上暴躁道:“現在去,就是找死,安靜!”
“吼!”年獸大吼一聲,在邪祟身後追,不時將它身形不穩而散落的黑霧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