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結伴而行相繼進出校門,林蔭大道上自行車呼嘯而過,引起女生尖叫連連,氣氛好不熱鬧。
“咚。”自行車車身撞擊肉體的聲音。
我沉着臉,看着已不在懷裏的書本散落遠處。
人羣驚呼,衆人回過伸來,幾個樂於助人的同學撿起書本,抖了抖書上的灰,並遞給我。
我手捏着書,冷臉看向罪魁禍首。
自行車主是個皮膚黝黑的強壯男生,胳膊上的青筋因爲用力握着剎車,張揚顯眼的暴起。
他哽着脖,像農村即將發起鬥爭的公雞。
“是你一直低着頭走路,沒注意到我。”
我“哦”了一聲,感情你在後面騎車撞我,反而怪前面走路的我不看路了?
一通歪理!
正當我想反駁這個狂妄的傢伙時,男生背後探出一個頭,詭異地對着我笑。
一隻鬼的頭,還是隻小女鬼。
女孩兒頭上頂着兩根小辮兒,辮兒上有紅繩纏繞,脖子間戴着一副做工精湛的長命鎖,在陽光的照射下卻一點光亮都沒發出。
她生前定是一副討人喜歡的長相,臉長的很白淨,而且還有一對可愛的小酒窩,但是眼眶裏什麼都沒有,黑洞洞的。
見我一直盯着他,男生不淡定了。
“你有毛病啊,一直看着我不說話是怎麼回事?難道你是啞巴,我們學校什麼時候開始收特殊學生了?哈哈哈,沒別的事了就別擋道啊,大爺我還有其它事情,沒時間和你瞎掰扯。
語落就狂蹬自行車走了。
嘴巴真臭!
被誤會成啞巴的我也沒生氣,畢竟惡人自有天收嘛,不用親自動手我也落得個清閒。
按正常流程走下去,被鬼纏上的人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不出兩日,那男生得暴斃身亡。
不懼陽光的鬼,可不是一般的小鬼。
那小女孩兒頭180度轉彎,還是看着我笑,但嘴巴都快裂到耳朵根了。
我內心默默吐槽,這副模樣就不太可愛了。
明天週末,正巧是和周警官約定好的時間。
我起了個大早。
晨練完,我就開着車到了A市的公安分局。
公安局坐落在市中心,是A市標誌性建築,周正而又莊嚴。
我走進,客氣地向一位警察問道:“你好,請問一下週警官在嗎?”
被問的警察迷糊了,只能回答道:“我們局有好多周警官啊,不知道你要找的是誰。”
監控室走出一人,我看着面熟。
來人熱情地打招呼,“常易是吧?我是周行啊,周警官。啊,對了,之前忘記跟你說我的全名了,只說了個行,抱歉啊。”
周行如此客氣,我只能尷尬地笑着表示理解,“人民警察,太忙了,沒事能理解。”
周行“哈哈“大笑,拍拍我的肩。
“不愧是常蕭大師的首席弟子啊,這麼有格局。好好好,趕巧了啊,正好我們要去往趙家村。我們這就出發,路上邊走邊聊。”
開車的叫老劉,是局裏少數開山路車技好的人,所以這次出行也有他。
趙家村,顧名思義,是一個趙姓居多的村寨,其中不乏也有一些其它姓氏的村民,只是趙的姓氏太多,纔有了這個村名。
近幾日,趙家村的很多村民陸續到鎮上報案,說上山時看到死狀慘烈離奇的屍體,看不出模樣,男女都有,全是成年人。
因爲案件的性質,和平常的刑事不同。
周行就早早聯繫了我,準備讓我和他們一起前往。
車子轉過無數個彎路,到了目的地。
在我們正前方,一塊五六十釐米高的殘碑孤零零地立在那裏,由於年久,上面文字依稀可見趙家村三個字。村頭右邊有已口石井,不足一人深。
我走近一看,井底有一灣水,井壁上溼漉漉的,不斷向外滲着水滴。
發出“噠噠噠”的聲響。
入目即是破敗的景象,想必趙家村是個窮鄉僻壤的地方。
從荒涼的林中小徑穿過,我們終於進了趙家村。
相反,趙家村不但不貧窮,還很富有。
數十獨棟小別墅拔地而起,道路是嶄新的水泥路,雙行的桂花樹整齊排列着,眼中的一切無不展現着村裏人的豪氣。
路上行走的村民眼神淡漠地看着我們幾人,也不好奇我們的身份。
周行亮出警察證,“警察,請問村長家怎麼走?
聽完,其中一個村民臉色怪異,隨手指了一棟房子,“那就是。”
周行道謝,問老劉,“聯繫到鎮上的同志了嗎?他們什麼時候到,這些村民的反應很奇怪,爲了以防萬一要多叫點人過來。”
老劉揹着攝像裝備,氣喘吁吁地回答,“他們說已經在路上了,馬上就到。”
周行點點頭,跨步向前走到最前方,“常易,這個趙家村有什麼奇怪之處嗎?”
我搖搖頭,看到的都是和周行等人相同的場景,並無什麼不同。
“那就再繼續瞭解,我也希望是普通的殺人拋屍案。”
村長家在一片別墅羣裏平平無奇,沒有因爲手裏掌握一點權力而讓自己顯得與衆不同。
以這種處事方式來看,是個聰明人。
接觸之後,我更加深了這點猜想。
村長在家,開門把我們幾個迎了進門,催促自家老婆招呼客人,看着是個本本分分的莊稼人。
但語出驚人,“總算把你們幾位警官盼來了啊,最近村裏發生的事,一直讓我夜不能寐,按道理村裏有事我應該是第一個衝在前頭的,但是這次的事,實在是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外,我也是沒有辦法了,自責啊。”
我們三人齊齊流汗,村長你的表演會不會略顯誇張了點。
周行上前拉着村長的手,使勁握住,“村長你放心!人民的訴求,就是我們的方向,我們就是爲人民辦事的。”
倆人執手,硬是上演了一副官民共建和諧家園的美好景象。
相當無聊。
我走到院心,整個庭院設計的相當合理,景觀的擺放高低錯落,聚財寶地。
二樓傳來“動次打次”的音樂,與偶爾雞鳴的村子不太搭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