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酒店是聽消息最好的地方,我今且來試試。”她微微一笑,走進酒樓,只見裏面人聲鼎沸,甚是熱鬧,商賈書生、武夫走卒,各色人物混雜。
她皺了皺眉,選了張靠窗的桌子坐下。
臨桌的一看就是一羣江湖門派中人,他們望了一眼戴着紗帽遮顏的衛琳,彷彿見多不怪,自顧自地聊起天來。
“聽說沒,那青龍關,僅一戰,就被戰王攻下了!”
衛琳一聽,連忙豎起耳朵聽。
“真的?!太牛逼了吧!那青龍關我知道,十多萬日不落軍,赤鷹也是個狠角色,一晚上將青龍關拿下的人。全城都被殺了個精光!”
“這千刀萬剮的!說說,戰王怎麼攻下來的?”
“水攻!一場大水淹了青龍關!”
“那得多大的水!他怎麼做到的?”
“據說是在上游修了個壩,然後戰王呼風喚雨,下了場暴雨,等水積滿了,再決堤淹城!”
“戰王還會呼風喚雨?”
“那是,還會御劍飛行,取人首級!”
“哦?是不是喲!”
“可不是?那赤鷹乘着竹排要逃,戰王以指使劍,刷的一下就把他腦袋取了!”
衛琳聽得撲哧一笑。
那幫人聽見了,恨恨地盯了她一眼,其中一人一拍桌子,“怎麼,你笑什麼?〞
衛琳裝作連連咳嗽,一手端起一杯水喝,一手連連擺手。
“哼!”那人見了,坐下來繼續說道,“這下我們東聖有救了!你們聽說沒?北邊血狼猿肆虐,專吸人血!被吸了的都會變成血狼猿!”
“血……血狼猿?吸人血?〞
“對!聽說只有砍頭才能死!有個道士對我們幫主說的!”
“那些道士騙人的吧!“
“切!那些道士不要錢不要物,只是要傳播殺血狼猿的方法,說是不久可能會南下!有戰王在,就不怕了!”
“那我們去投戰王吧?”
正說着,衝過來一羣士兵,領頭的吼道,“是誰在妖言惑衆?”小二連忙向前,“官爺?哪個胡說,我們家老闆可是……”
“滾一邊去!”領頭的一推,將小二掀到一邊。
飯店裏的人一驚,紛紛往外跑。小二急得直跳,“還沒給錢呢!”
一個書生連忙過去,指着衛琳邊上那桌人,說道,“是他們,還說要投戰王!”
“什麼?想造反是吧?給我抓起來!”
那桌人一聽,大怒,紛紛拔出刀來,“反了怎地?有本事去打日不落軍?在這裏欺負我們老百姓?”
“好呀!還挺狂!給我上!”
一個漢子將桌子一掀,那桌子飛向衝過來的士兵,滿桌的殘羹剩菜,灑得他們全身都是。
那羣人趁勢衝上去猛砍,士兵們且戰且退,到了酒店外。那羣人殺得性起,也跟了出去。
“圍起來!”領頭的指揮道。
數十個士兵持刀持槍,將那羣人團團圍住。
衛琳特帽子摘下,端起碗來,氣定神閒地喫起飯來。
那羣人見勢不妙,其中一人道,“還是退回酒樓,分散走!青龍關再見!”
店小二在門口擋着,叫道,“別呀!各位爺,小本買賣頭,別砸了酒樓呀!”
衛琳喫完了,仍舊將紗帽戴上,走到門口,將碎銀拿了一點出來,扔給店小二,瀟灑地說道,“砸壞了算我的!”
說罷,拔劍在手,刷刷刷幾劍,刺向門口擋着的士兵。
那些士兵被兩頭夾擊,哪裏能躲得開,被衛琳劃破了背上的甲冑,被那羣漢子砍破了肚皮,腸子掉了一地!
衛琳一看,哪裏見過這種場景,頓感喉嚨一涌,連忙將帽紗掀起,在門前嘔吐起來!
那羣人衝進門時,眉頭一皺,拍了拍衛琳,“還不快走?吐啥呢?”
衛琳摸出帕子擦了擦嘴,跟着那羣人往酒店裏跑。
“你們進去追,其他人堵窗子、後面!”
領頭的早已洞悉一切。
衛琳推開木窗,飛身跳了出去,那羣人見了,也紛紛效仿。
不過也有些人並沒能跳出窗外,沒那輕功,只好又衝到後廚,從側門衝了出去。
士兵們堪堪趕到,緊緊追趕。
“你,你,還有你,快去通知關城門!”領頭的邊追邊指着幾個士兵吩咐道。
衛琳第一個衝出去,直奔馬廄,解了繮繩,飛身上馬,往城外衝去。
“走!衝出城去!”那羣人見了,也向城外衝去。
“快!攔住這幫反賊!”
城門口和城頭上的人聽了,紛紛持刀提槍衝向衛琳等人。
衛琳眼見得長槍刺向馬頭,揮劍便削,槍頭如豆腐般切掉!
趁他們懵逼,衛琳打馬從頭頂躍過,飛奔出城而去!
那羣人驚歎不已,只恨沒有馬匹,只好撒開腳印Y子跟着往外衝。
“給我追!〞領頭守將衝到城牆下的馬廄,牽出一匹馬來,飛身上馬,指揮士兵往城外追去。
“分散跑!”那羣人出了城,如鳥獸散。
“給我追騎馬的!”領頭守將命道。
“爲啥?”一個呆頭士兵滿臉不解,“騎馬的多難追呀!”
“絕對是這幫人的頭呀!笨!”
“爲啥?”
“他媽的!給我追就是!”
“哦!”
……
跑了將近十里路,衛琳見後面仍死死追着不放,乾脆停了下來。
“停了!停了!”那呆頭士兵叫道。
“看見了!還用你說!”守將不耐煩地說道。
他也勒住馬頭,四下看了看,見無異常,邊騎馬靠近邊喊道,“你跑不掉的,趕緊投降,說不定饒你不死!”
“大膽!敢這樣跟本公主說話?給我跪下!”
“公……公主?啥公主?你唬誰呢?”守將氣不打一處來,哪有公主獨自一人,還跟反賊在一起的?
衛琳見他不信,掏出一面牌子來亮給他看。
“衛琳公主?〞
“真……真的嗎?老大看得準,當真是個領頭的呢!”呆頭士兵說道。
“真你個頭!抓了再說!哪有公主反自各兒的?給我上!抓住重重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