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囚回到鐵匠鋪，嘴裏唸叨着。
“掌門還有二三十年壽命，哪有這麼快死？”李長生翻了翻白眼。
現在聶囚，幾乎天天盼着靈虛掌門駕鶴西去。
“可惜，青玄洞天不幫忙。”聶囚嘆道。
李長生無語，哪有盼着別的宗門，去殺自家掌門的？
雖然，他也盼着靈虛掌門早點死。
但你這麼直接說出來，真的好嗎？
“現在靈虛洞天的弟子，基本都盼着掌門西去，可是，金丹啊！”
聶囚長嘆。
金液還丹之境，遠非築基可比，再加上還有個築基圓滿的大長老。
李長生道：“現在不能逼急了，否則，掌門拼着不要命，大開殺戒，對誰都不好。”
青玄洞天的掌門，也不可能去和一個，壽命不多的金丹玩命。
他們壽元還長，安心過個二三十年，靈虛掌門自己會死。
“若我是掌門，早帶長春跑了，否則，他一坐化，再無人護住長春。”聶囚道。
“再等等吧，反正我們命還長着呢。”李長生道。
“也是，那老傢伙熬不過我們。”聶囚點點頭，隨手丟給他一瓶上品煉氣丹：“今天隨手賺的，你拿去用吧。”
“多謝師兄。”李長生也不客氣，收下煉氣丹，去地下修煉了。
而牛問道，也讓小妖，給他送來一具築基期妖怪屍體，還有一百滴玄靈液。
真是好犢子！
可惜，他現在還沒研究出，築基期功法。
吸收血肉精華，上品煉氣丹，再次修行起來。
李長生這邊閉關，外面越來越亂。
牛問道帶領小妖，大肆報復三大家族，與城主府聯手，水月洞天也出力了。
至於青玄洞天，只是暗中護着牛問道，並未出太大力。
用了半年時間，將三大家族從中陽城抹去。
靈虛洞天，也天天爭鬥，聽說有長老死於內鬥，但是哪一派的長老，就不知道了。
還有就是，掌門之前帶回長春，受的傷勢並未痊癒，現在反而加重了。
聽聞這個消息，聶囚當晚大醉一場，以示慶賀。
掌門也知道自己身體狀況，想要與其餘長老談和，表示只要不傷害長春就行。
這個條件很簡單，可白玉泉不答應。
自己的徒弟，就這麼沒了，豈能罷休？
只是，他也明白，再這麼鬧下去，靈虛洞天就完了。
最終，白玉泉也只能妥協。
而下一任掌門繼承人，又成了問題。
大長老弟子長明？
白玉泉這邊不答應，別的長老又不是沒有弟子。
一次談不攏，那就多談幾次。
而牛問道，卻在這個時候，選擇了迴歸靈虛洞天。
於是乎，靈虛洞天又熱鬧起來，白玉泉老淚縱橫，當即要爲徒弟拼一把，爭奪掌門之位。
掌門恨不得殺了牛問道，卻又不敢動手。
且不說能不能殺了，就算是能，也不能殺，否則白玉泉會和他玩命，青玄洞天也不會放過他。
而牛問道，則低調下來，反而勸阻白玉泉，安心修行，不爭掌門了。
並且主動站出來，告知全宗，身爲古妖，沒資格擔任掌門。
長春半妖都不行，他這個古妖又怎麼能行？
這話一出，牛問道獲得不少人好感。
就這樣，牛問道安心在靈虛洞天住下，聶囚也回去了。
李長生還在鐵匠鋪下面閉關修行，牛問道不可能這麼善罷甘休，八成還會鬧起來。
牛問道回去第一年，一切平靜。
第二年，掌門傷勢突然加重，命不久矣。
一直到第三年，大長老顧恆通突然破入金丹境界，掌斃掌門，囚禁長春。
緊接着，便是大長老臥薪嚐膽多年，只是爲了穩住靈虛洞天，不會支離破碎。
之前牛問道被人暗箭所傷，也被大長老講述出來，乃是長春安排，本以爲築基法器之下，牛問道必死無疑。
可誰都沒想到，李長生丟了一柄劍，讓箭矢偏離了，否則，牛問道絕對擋不住。
而因爲這事，白玉泉大鬧一場，不好再動手。
若是直接殺了牛問道，恐會留下隱患，影響長春以後掌控靈虛洞天。
這時候，望月妖王尋上了長春，說有煉化古妖血脈之法，但要活的。
長春也想提升血脈，天資更強，便答應下來。
長春父子可不想擔上勾結妖王的罵名，自從暗箭之事後，白玉泉給了牛問道一大堆護身寶物，難以下手。
而宗門內，確實有不少長老，支持牛問道，不喜長春。
最好的辦法，便是讓牛問道身敗名裂，讓人覺得妖性難去，這樣就能隨意拿捏了。
於是，纔有望月妖王前來，再配合傳言，自然成了牛問道勾結望月，順便還能將水月洞天拉下水。
一切成功，直接拿下牛問道，與望月妖王一起享用。
可牛問道聽了李長生的話，保命手段準備的太多了，直接就跑了。
緊接着，有青玄洞天在背後幫助，讓他們計劃再次失敗。
而現在，大長老避世隱居，所有長老推選白玉泉爲新掌門，並立下規矩，掌門不得收徒。
下一任掌門，得經過大部分長老同意，才能繼承。
而大長老顧恆通，則擔任第一代元老，不插手宗門事物。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李長生也有些懵，這怎麼看，最後是白玉泉和大長老得利了。
不過，這樣一來，靈虛洞天也安穩了。
李長生盤坐在鐵匠鋪內，三年修煉，他已經煉氣和煉體圓滿了。
現在的他，就算是站着不動，築基初期，也未必能奈何的了他，除非動用中品築基法器。
下一步，便是築基！
他體內還存了不少血肉精華，這三年，牛問道每隔一段時間，都給他送來妖怪屍體。
玄靈液也沒斷，可以說，他得到的資源，比起三大宗門，任何一個弟子都多。
“長生。”
一聲呼喚傳來，牛問道步入鐵匠鋪，踏入築基的牛犢子，已經能化爲人形了，只有部分特徵無法去掉。
比如身上的毛，還有頭上的牛角。
雖然年幼，卻很魁梧，與翩翩美少年不搭邊。
而且，雙眸也再無純真，這些年的經歷，終於讓這個牛犢子成熟了。
“如今事情已了，你是不是該走了？”李長生問道。
“是的。”牛問道低沉着聲音道：“師尊成爲掌門，也算是了卻心願，我也償還了他的恩情。”
“靈虛掌門的死，與你有關？”李長生問。
“青玄洞天，給的毒藥。”牛問道並未隱瞞：“我堅持要解決了掌門再走，他們只能同意。”
“那長老，你不恨他？”李長生問道。
“談不上什麼恨，而且，靈虛洞天確實需要一個金液還丹坐鎮，我師尊還差一些。
那麼多長老之中，唯有大長老最合適，掌門一死，他就是另一派的領頭人。”
牛問道輕嘆道：“爲此，我欠了青玄洞天一個人情，將來要還的。”
“你欠的已經不只是一個人情了。”李長生淡淡道。
若無青玄洞天幫助，牛問道還在逃命呢。
牛問道沉默片刻，打開儲物袋，取出一本祕籍：“這是你要的，長春的修行法。”
李長生接過看了一眼：“沒想你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