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爲,安清律絕對會殺死諾亞·威廉斯,但他似乎錯了。
安德烈注視着安清律遠去的背影,目光有些複雜,他幾個月前在角鬥之塔,還能和安清律同臺競爭。
但現在,他們的實力似乎已然是天壤之別,所有都在鼓吹的人類第一戰力——安清律,或許是名副其實的。
可安德烈不明白,安清律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人,明明只要像安清律這樣的怪物回到國家,那國家攻略組的戰力絕對不再弱於地獄燈塔。
更別提,現在他們還得到了一個人質——艾爾·帕西諾,地獄燈塔的摩甘特機體,世界上唯數五具灰色人格機體中的其中之一。
不管是殺死艾爾·帕西諾,還是將艾爾·帕西諾囚禁起來,都絕對是對地獄燈塔戰力的一次重大削減,畢竟這是一個少數精英組成的團隊。
儘管這一戰輸了,
人類,尚存希望。
安清律很快從輪船的一條露天過廊離開,招展雙翼暴射回冰面之上,他眸光有些惘然,腦中整理着當前的線索。
既然不管是英國政府,亦或者是地獄燈塔,都沒能找到7號到底在哪裏。
那安清律唯一的方法,或許向高維神明求問,將這個世界變成這樣的人,那個全知全能的存在。
“呵,你難道想一個人幹翻地獄燈塔全員,哦不,艾爾·帕西諾已經被擒了,”15號諷刺道:
“但就算他們還剩六個人,也不是你可以應付得過來的,少做夢了。”
安清律擡起頭,看向寒空之中聳立着的浮空軌道,此時天國列車已然遠去,徹底不見蹤影。
在列車上存活到最後的陣營,是地獄燈塔。
安清律在戰勝諾倫所化的陰影之龍後,體力值早已是接近零,他不可能去同時面對剩下的整整六名地獄燈塔成員。
可以救下雨宮真理和藍文,已經是他所能做到的全部了。
..........
..........
天國列車。
其中一節空蕩的乘客車廂中,地獄燈塔的四名成員零零散散地站在車廂的各個角落,交流着情報。
“我認爲你們應該有人可以回答我,爲什麼我們只剩四個人。”漆原凜環視了周圍一圈,平靜說道。
“淺川英一應該是還在地面上,苑詠我剛纔見到過她,她在忙着收割那些死去玩家的道具,”萊恩·弗朗西斯微笑着說道:
“那麼艾爾先生呢,他去哪裏了?”
尤瑞保持着沉默,把玩着手機。
沙維爾·米勒同樣保持着沉默,對肩上的電子黑客進行着系統調整。
“呃......大家都沒看到艾爾先生?”萊恩·弗朗西斯依舊微笑,他頓了一下問道,“有沒有一種可能,他被國家攻略組的人幹碎了。”
“國家那羣小屁孩是真能掙扎,浪費了我不少時間,”苑詠從車廂入口走進,她脫掉沾着血的手套,淡淡的說道:
“還有....拜託,組長,你和艾爾·帕西諾一起上來的好麼?”
“也對,”漆原凜挑眉,幽邃的雙瞳中若有所思,“艾爾先生原本是和我在一起的,他追着千夏的人去了,嗯....叫做楚啓謨來着,
“不是吧,”萊恩扶了扶眼鏡,簡直驚呆了:“灰色人格機體,還能被一個長着翅膀的鳥人給反殺了?”
“不不不,是千夏的路纓,那個塔羅牌女孩,”漆原凜扶着下巴,微笑着說道:
“如果是她的話,的確是有機會幹掉艾爾·帕西諾,那麼問題來了,你們誰能確認一下,艾爾先生是不是還活着?”
“真麻煩。”沙維爾長嘆一聲,釋放了技能——【黑客網絡·生命座標】。
這個技能的效果是——如果你提前在一個目標身上設置了‘生命座標’,那之後不管這個人身在何處,電子黑客都能找到他,確認他是否存活。
隨即,沙維爾的肩膀上,電子黑客的雙眼煥發出光芒,呈現出一個地球儀,迅速鎖定一點。
“他還活着,就在北極一角,”沙維爾看着地球儀上閃爍的紅點,冷笑一聲說道:“這個黑手黨少爺,還真被國家的人給抓回去了,乾脆把他踢出去算了,真是丟人。”
“輸給那個塔羅牌女孩,倒不是很奇怪,就算是你,也不一定能贏,”漆原凜呵笑兩聲說,“最好別太小覷她。”
“你不是有些言過其實了,組長。”沙維爾冷哼一聲。
“嗯,這個話題先放一邊,”漆原凜說道,“既然確認他還活着,那麼之後再去救他就可以了,現在,我們應該做的事情是.....
找出天國列車上,除了我們以外,還剩下的那最後一個陣營。”
尤瑞打開天國列車面板,她的眼前呈現着一行行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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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現在面板的所有陣營,都是從已統計的上車人員那裏所得】
【陣營一:Crows】
【陣營二:Miracle】
“Miracle......”尤瑞關閉面板,超直覺引導着她,將思考朝着一個既定的答案不斷延展——冰海旅團,“奇蹟,冰海旅團。”
沙維爾愣了一下,“他們也過來了?”
“原來是冰海旅團的人,”漆原凜饒有興致的說道,“好好招待一下他們,如果他們硬要留在列列車上,那就沒辦法了。”
“不直接宰掉麼?”萊恩·弗朗西斯挑眉,“真不像組長的風格。”
萊恩提高聲音,故作一副天真的語氣說道:“啊,對了,冰海旅團裏有着一個沙維爾先生很喜歡的日本妹妹,不能殺不能殺!我們的黑客先生會生氣的!”
車廂中的三人都將目光投向沙維爾·米勒。
“你他媽的.......”沙維爾的嘴角微微抽搐,他強忍着給萊恩來一拳的衝動,“你給我等着。”
漆原凜也面帶玩味微笑地附和道:“原來如此,沙維爾先生,看來我對你的‘性冷淡’標籤得有所改觀了。”
“呵,男人就是這樣,嘴上說着自己性冷淡的,多半心裏藏着哪個開不了口的女人。”苑詠緊跟着諷刺道。
沙維爾臉色鐵青,他正欲解釋什麼,忽然之間,車廂內所有人都臉色一變,就連漆原凜也同是如此。
令人寒顫的氛圍蔓延開來。
就在五人閒談的時刻,車廂的正中間,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道身影。
那是一個,身軀纏繞着青灰光芒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