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這是您吩咐膳房做的點心。”
春泉親自提着食盒,放在一旁的石桌上。
黎安安一聽,便來了興趣。
食盒有三層,每一層都放着不同對糕點。
低配版雪媚娘,低配版蛋黃酥……
她就隨口一提,還真做出來了?
嗚嗚嗚,太懷念這個味道了!
“春泉你也嚐嚐看。”
黎安安將食盒往春泉那邊推了推,自己大口喫着雪媚娘。
“要是有奶油就好了……”
春泉對黎安安時不時的嘀咕,已經習以爲常。
“奴婢怎麼能喫太子妃的膳食。”
春泉識得禮儀尊卑,連忙推脫。
“就當是我賞你的,這總行了吧,你要是不喫我就全扔了。”
黎安安嘟着小嘴,虎着臉氣呼呼的,卻一點架勢都沒有,看上去十分可愛,想讓人捏一把。
“多謝太子妃。”
春泉哪裏不知道這是太子妃的藉口,心下有些感動。
“你我之間何必如此客套,謝來謝去太生分了。”
黎安安自然是不懂一個點心,能讓春泉有這麼多心理活動。
古代的膳房能研究出來這個,不知道可樂奶茶冰淇淋,能不能……
嘿嘿,也不能小瞧古人的智慧不是?
黎安安心裏打定了主意,擼起袖子說幹就幹。
“咱們去膳房,本太子妃帶你幹票大的!”
她說罷便起身提着裙襬,大步向前走。
許是太過急切,步子太快了,猛地撞到了一堵肉牆上,鼻子又痛有紅。
還好隨手一抓,穩住了身形。
“是哪個不長眼的……”
黎安安話還未說完,擡頭一看,連忙止住自己的話頭。
她揉着鼻子,苦哈哈的笑了笑,“原來是太子殿下啊,我當是誰呢。”
嗚嗚嗚,這個狗男人怎麼這麼紮實。
還未放開的手摸了摸,好像還有八塊腹肌呢!
“太子妃,可否把手拿開?”
池淵愉悅勾了勾脣角,雖然不懂腹肌是什麼意思,但似乎是在誇他的身材好。
定睛一看,黎安安小臉也紅彤彤的,像只受驚的兔子,讓人心生憐惜。
黎安安吶吶的收回了自己的爪子,兩隻手攪在一起,莫名心虛。
狗男人,都結婚了,還不給摸咋的!
“太子妃這急衝衝的,是要去哪兒啊?”
原本另有打算的池淵,突然止住了腳步,饒有趣味的詢問道。
黎安安嘿嘿一笑,和太子拉開距離。
“臣妾閒來無事,就四處走走。”
能不能走開!
別耽誤姐乾飯!
乾飯?
池淵理解爲用膳,關切的提了一嘴,“太子妃可要隨孤一同去玉江樓?”
玉江樓?
玉江樓哇!
“玉江樓的炙鴨很是出名,不知合不合太子妃的口味。”
池淵一副爲她着想的模樣,黎安安若真是古人,定會陷進去無法自拔。
“去!臣妾不挑食的!”
黎安安自打嫁給太子,還沒有去民間逛過呢。
如今大好機會在面前,傻子纔不去!
只是太子爲何突然對自己獻殷勤?
不管了,去了再說。
“那便隨孤一同前去吧。”
池淵壓風輕雲淡的頷首。
池淵佯裝假寐,才讓黎安安自在了不少。
堂堂太子,就不能豪橫一點,備兩輛馬車嗎?
嗚嗚嗚,又是和狗男人同處一室的一天。
她就這麼嫌棄自己?
池淵緩緩睜開了眼,似笑非笑的看着黎安安摳手。
“太子妃瞧着有些不情願,不如我派人送你回去?”
不知怎得,池淵就是想逗逗她。
黎安安蔫了吧唧的小臉,立馬就揚起了笑。
“太子殿下多慮了,臣妾只是在想些事,才走神了。”
“哦?何時讓太子妃煩惱,說出來讓孤聽聽,或許還能爲太子妃分憂。”
池淵手握拳抵在脣邊,輕咳一聲。
真的好像兔子啊……
“臣妾這不是在爲殿下發愁麼,兩位側妃都被廢黜,殿下房裏沒個可心人,母后該怪臣妾不盡心了。”
黎安安胡謅了個藉口。
你話這麼多,咋不去參加脫口秀呢!
信不信我畫個圈圈……
脫口秀是何物,爲何要畫圈圈。
池淵不明所以,面上一派溫和。
他這位太子妃的小花招,還真是多呢。
“是孤要如此,母后怪不到你頭上,再說了,孤有太子妃就夠了。”
池淵突然靠近黎安安,嚇得黎安安想要伸手推開,不等她有動作,池淵又坐回了原處。
可真不禁逗。
啊喂,你不搞三宮六院。
搞什麼深情人設呢?
黎安安撇嘴,“臣妾可不敢當。”
聽着外面的叫賣聲,黎安安用手掀開車簾,入目的便是熙熙攘攘的人羣。
冰糖葫蘆,還有糖人!
明明才喫東西,爲什麼會覺得餓了!
嗚嗚嗚,都怪這個香味太誘人……
池淵鬼使神差的叫車伕停車,又低聲耳語了幾句。
“就到了嗎?”
馬車突然停下,黎安安回頭問道。
“未曾。”
車伕動作很快,一包油糕,還有一包蜜餞就遞了上來。
甜香味撲鼻,黎安安細嗅着就要伸手。
池淵故意往裏挪了挪。
“沒想到殿下也喜歡喫甜食。”
黎安安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別提有多饞。
口味和自己倒是挺像的,就是人不太大氣,懂不懂好東西要分享的呀!
居然喫獨食!
池淵素日裏不沾民間喫食,看着黃油紙包的蜜餞,拿起一小塊放到嘴裏。
“嗯。”好甜……
見池淵沒有繼續食用的想法,黎安安偷偷伸着小爪子去拿,特地避開池淵的視線。
美食到口,黎安安幸福的眼睛都眯起來了。
純天然的東西,就是好喫。
池淵對她的小動作視而不見,甚至裝作不經意的,將油糕也推了過去。
大半的蜜餞都進了黎安安的肚子,喫着後頭太膩口,黎安安便飲了一口茶,舒服的靠坐着。
人生吶,就是該這樣喫喫喝喝。
“太子妃,喫飽了嗎?”
池淵挑了挑眉。
“還沒喫飽呢,不是還有下一頓嗎?”
話音剛落,黎安安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掩耳盜鈴。
她還試着狡辯道:“殿下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明白?”
“走吧,到了。”
池淵無聲的搖頭,沒再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