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安不明所以,來到鍾粹宮同皇后商議。
皇后卻是瞭然,她知道這是那個逆子,在報復她當日的所作所爲。
“想要大權在手,少不了兵和錢。”
“你皇兄有將軍府撐腰,你不是也有一顆搖錢樹在手裏嗎?”
“你是個皇子,慌慌張張的像什麼樣子。”
面對皇后的斥責,池洝反而冷靜下來了。
母后還是站在他這邊的,僅憑這一點,他就可以甩兄長几條街了。
他是太子又如何,母后偏心的還不是自己。
皇后因爲當年生產不順利一事,對於太子近些年都是客客氣氣,完全沒有對親兒子的那種疼惜感。
池洝這個七皇子還是沾了他母妃的光,才得以讓皇后對他另眼相待。
“母后,兒子這不是太着急了嗎?”
他手下有一個很賺錢的行當,都是掛在一個人手下,藏匿的極好不容易被發覺。
太子廢了他的大半根基,池洝心生不忿,心裏有了一個主意去反擊。
“越是關鍵時刻,你越是要穩住腳跟。”
皇后循循善誘,耐着性子教他。
池洝應的好好的,“一切都聽母后的。”
母子二人開心的用了一頓飯,閉嘴不提池淵這個太子。
池洝回到他的府裏,一個長的白白淨淨的幕僚就跟了過去。
“皇后娘娘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忍忍忍,本宮忍了這麼多年了。”
池洝鬱郁不得志,渾身散發着陰冷。
戚宿走過來替他捏着肩膀,薄脣輕啓,“那殿下想怎麼做?”
“皇兄不是挺在乎他那個太子妃的嗎?”
“屬下明白了。”
一雙嫩手,慢慢的從他的脖頸處滑到了他的腰下。
池洝鼻尖一股馨香,“怎麼,小浪蹄子,又不安分了?”
戚宿頭上的髮簪掉落,青絲鋪滿,勾着紅脣嬌笑。
“那殿下,可要憐惜奴家。”
是的,戚宿是個女兒身。
爲了營造他的潔身自好,好給自己拉一個有力的妻族,池洝做起了金屋藏嬌的勾當。
將美嬌娘扮作男兒身,充當自己的幕僚,好起到掩耳盜鈴的作用。
“小妖精,那本宮就好好餵飽你。”
兩個身子迅速的翻滾在一起,薄紗帳外,微風吹起還能隱約的看着兩條細長的小腿,被撞的一蕩一蕩的。
池洝手下的動作說快不快,說慢不慢。
打聽到了黎安安三日後出門,提前設伏。
可是他們低估了太子對這位太子妃的保護,明面上看到只有幾個尋常侍衛,可是那些人身上凜然的肅殺……
“本宮和嘉成郡主約好了玉江樓碰面的,總不好食言吧。”
黎安安嘿嘿一笑,被太子帶來的不快頓時間舒暢了。
春泉嘴裏還在碎碎念,“可是太子妃出府太頻繁了,很容易落人話柄的。”
“嘴長在別人身上,難道你家主子還會掉塊肉不成?”
黎安安看得很開。
她當年在某浪爲自家愛豆下場撕的時候,那些鍵盤俠的攻勢,可比這些人的碎嘴子要來的猛多了。
一言不合,就全家火葬場的那種。
她們一個羣的小姐妹,就是被那些噴子給整抑鬱的,都差點想不開,吞藥自殺了。
人的心贓到了一定程度,怎麼洗也洗不乾淨的。
春泉小臉氣鼓鼓的。
“叫夫人。”黎安安強調道
這個太子妃誰愛當誰當。
點的菜上了大半,嘉成郡主還沒有來赴約。
黎安安細眉微皺,該不會路上出什麼事了吧?
“你差人去榮王府問問。”
嘉誠郡主是個很守約的人,若是來不了,也會提前告知……
春泉麻利的下了樓,那些侍衛被她安置在一樓。
暗處有雙眼睛,將這一切收入眼中。
“唔,還是這個鴨子好喫。”
黎安安喫的一臉滿足。
外面傳來了敲門聲,店小二手中端着菜。
“進。”
黎安安不經意也擡頭看了一眼,繼續盯着盤子裏的菜開始炫。
她要化悲憤爲食慾。
變化就在這一瞬間,店小二掏出一張帶有蒙汗藥的手帕,捂住了黎安安的嘴。
黎安安失去了意識,最後想的都是哪個不長眼的對她動手。
“得手了,趕緊走。”
店小二是喬裝打扮的,正要和同夥交接時,從屋頂上飛下來一個人。
一身練家子的行頭,“把人放下。”
店小二和同夥對視一眼,掏出了藏好的武器。
三個人打作一團,這時練家子的同伴也來了。
四人相較之下,店小二落了下風,趁着他們發愣的空擋,練家子的同伴一把將人放到肩膀上,一躍而下。
那店小二嘴裏吐了口血,對同伴說道:“快去稟告主子。”
本來都快成功了,這是哪裏殺出來的程咬金?
莫非是太子察覺到了他們?
黎安安醒來時,是在一輛馬車裏,馬車上並沒有墊軟榻,顛簸的她腰痠背痛。
“老實點。”
外頭傳來警告聲。
黎安安渾身沒有力氣,大概是因爲被他們下了蒙汗藥的緣故。
這是招誰惹誰了?
她黎安安,還能有這樣的仇家?
“大哥,好歹你也讓我死個明白呀。”
黎安安試着套個近乎。
一身血腥味的黑衣人,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少廢話,要想你的小命好好的,就寫封信去太子府。”
聽到太子兩個字,黎安安潛意識的排斥。
“事成之後,我們會放了你的。”
紙和筆都被放在了案桌上。
黑衣人受了傷,拿刀的手卻穩穩當當。
黎安安想不出脫身的法子,只好順着他。
“大哥,我該寫什麼?”
“讓太子帶着我們想要的東西,明日子時,城隍廟會合。”
黑衣人死死盯着她手裏的毛筆,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黎安安一把撕下自己的裙襬,“大哥,我先幫你包紮一下吧!”
面對黑衣人疑惑的眼神,她無奈的攤手,“你看我這樣,哪還有力氣跑。”
黑衣人傷的實在是太深了,半信半疑的從懷中掏出一瓶金瘡藥。
黎安安替他挽起袖子,先試用溼的手帕擦乾淨血跡,再把藥粉倒了上去,用布條纏了三圈,綁了一個完美的蝴蝶結。
“大功告成。”
黑衣人嘴角抽搐着,勉爲其難的說了一句,“多謝。”
哎呦喂,沒想到綁匪還有點良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