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香的收益賬本,太子府送了一份,榮王府送了一份。

    黎安安看到後面笑不攏嘴,怪不得那麼多穿越的前輩想要在古代搞大事。

    古人的錢,也很好賺嘛。

    話也不是這麼說,只能說京城裏的貴夫人和閨秀,都比較捨得在自己身上下功夫。

    “還能搞點什麼呢?”

    黎安安泛起了嘀咕。

    早知有今日,她就多刷刷某音了。

    只怪平日腹肌帥哥刷的太多,某音給她的推送,全部都是八塊腹肌的狼狗奶狗。

    沒辦法,誰能不愛小鮮肉!

    “太子妃,小膳房煨好的湯,可要給太子殿下送一份去?”

    春泉一天不知要嘆多少遍的氣,太子妃和太子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無從得知。

    在春泉看來,夫妻不就是牀頭吵架,牀尾和嗎?

    她小時候見爹孃吵架也是這樣的,爹哄一鬨娘就好了。

    “不送,他要喝,讓他自己着人去取。”

    黎安安撇了撇嘴,“今日可有收到拜帖?”

    她是一天不往外頭跑,都渾身難受,待在府裏太憋屈了。

    “未曾。”

    春泉老實巴交的回答。

    還是她不夠努力呀,沒有打入京中社交圈,不然怎麼連個玩耍的人也沒有呢?

    黎安安仰頭嘆氣,繼續閉眼當鹹魚。

    “奴婢見過太子妃,有將軍府的人前來拜訪,似乎是有急事。”

    黎安安讓奴僕將人帶了過來,是將軍府的管事。

    “太子妃,求求您救救將軍吧!”

    管事噗的一聲就跪下,老淚縱橫。

    “發生什麼事了?”

    黎安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臉上的表情都收斂了起來。

    “父親怎麼了?”

    管家三言兩語將事情說清,原來是將軍早上上早朝至今未歸,將軍夫人擔憂,並且遣人去宮中詢問。

    可是就像石沉大海一般,沒有得到迴應。

    周氏又去了幾個相熟的人家,皆無人知曉。

    往常陛下留黎將軍,都會讓人來府中報個平安。

    這事兒很不對勁,周氏敏銳的察覺到了,這才讓管家來太子府向她求助。

    太子肯定是知道一些內情的。

    黎安安緊緊抿着脣,“你先回去,本宮先去找殿下。”

    多日的冷戰,彷彿是個笑話。

    在這樣的時代,掌握了話語權的人,總是能夠讓人低頭。

    哪怕是她不想見太子,也要顧及父親的安危。

    黎安安詢問了奴僕,太子正在書房議事。

    她便讓人去通傳,自己在外面候等。

    “太子妃,不會有事吧?”

    春泉心裏也打起了鼓。

    書房裏出來了一個又一個人,他們看向黎安安的眼裏,多了一抹意味深長。

    等走到最後,太子還是沒有出來。

    白影遠遠的就看到了她的身影,對着屋裏人詢問道:“殿下,太子妃恐怕是知道了一些。”

    池淵低頭不語,還沒想好怎麼開口。

    “殿下,臣妾想來求您一件事。”

    說話間的功夫,黎安安就到了書房。

    池淵張了張口,“是爲黎將軍而來吧。”

    黎安安也不和他賣關子,直接了當問道:“爲何我父親還未歸家?”

    “你父親…”

    池淵嘆了嘆氣,話不知從何說起。

    看父皇今日的態度,此事不可能輕飄飄的揭過。

    黎將軍是父皇的心腹,若是真的與他有關,難保父皇不會爲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選擇大義滅親。

    與他無關,也要將陷害他之人連根拔起。

    無論如何,黎將軍都不能放出來。

    “殿下有話直說,臣妾沒有這麼脆弱。”

    黎安安站穩身子,袖子裏的手緊了緊。

    “黎將軍涉嫌通敵賣國,貪污軍餉,今交由大理寺處理,現關押在大理寺牢房之中。”

    池淵語速極慢,餘光看向黎安安。

    通敵賣國?

    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懂,可是連在一起,她怎麼就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了呢?

    自古以來,宮鬥劇裏面誣陷的劇情,既然也會真實發生嗎?

    “不可能,父親一生征戰沙場忠君愛國,怎麼會做出如此行徑?”

    黎安安僵硬的笑了笑。

    “今日上朝,有人上了摺子,經過徹查,還有幾個你父親曾經的手下傷兵,紛紛檢舉了你父親。”

    “交由大理寺,只是聽候待審,罪名還沒有成立,還有婉轉的餘地。”

    這是池淵費了很大的功夫,才得以保住的。

    朝堂之上瞬息萬變,不知有多少人想將他從太子的位置上拉下去。

    他與黎將軍,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池淵心裏隱隱有猜測,這事兒和他有關。

    “要什麼時候才能出結果?”

    黎安安清楚大概流程,轉頭對春泉吩咐道:“去信一封去將軍府,別讓娘擔心。”

    哥哥呢?哥哥應該也知道了吧?

    “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面對黎安安央求的目光,池淵幾乎殘忍的搖了搖頭。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只能等。

    “他們有父親通敵賣國的證據嗎?”

    貪污軍餉是小,通敵賣國的帽子一旦被扣到頭上,怎麼洗也洗不乾淨。

    黎安安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她想了想,能夠幫上自己的人。

    她得回去一趟,聯絡父親的舊部,就不信找不出一點蛛絲馬跡。

    還有大理寺,大理寺也要打點。

    不能讓父親在牢中受刑,父親上了年紀,一到陰雨天,膝蓋就泛疼,若是再受刑,哪裏扛得住?

    “有與柔然的信件,確認過字跡,是黎將軍無疑。”

    池淵讓幾個屬官盯緊幾個皇子的動態,以及黎將軍曾經樹的敵。

    黎安安首先想到的,是能夠接觸到父親信件的人,難道是將軍府有其他人安插的細作?

    可是模仿父親的字跡,非常人所能辦到。

    究竟會是誰呢?

    “殿下,還勞您多費心,臣妾先回一趟將軍府。”

    “若是有消息,煩請殿下通知臣妾一聲。”

    池淵理解她現在的心情,勸慰道“去吧,萬事別撐着,有孤呢。”

    黎安安扯了扯嘴角,卻沒有笑意。

    直到坐在馬車上,她腦子裏反覆的閃過了幾個人。

    父親倒臺之後,對誰的利益最大?

    那又將會是誰來接任父親這個位置?

    莫非是父親功高震主,惹來了皇帝的猜忌?

    “原來事情發生,真的會這般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