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寒冷,伴隨着寒風,呼呼的吹在人的臉上,刺的人臉疼。
茫茫大雪覆蓋在了地面,蓋住了原先的腳步,又停住了剛留下的腳步。
西陵鈺順了順肩上的披風,回了自己的房中。
現在的外面寂靜的可怕,除了風聲,就是鳥兒的淒厲叫聲,不過這也是一種好辦法,至少,這種聲音,能夠很好的掩蓋人走過的聲音。
吱——
門開了。
阿寶隨着風聲一起走進來,拍了拍肩上落下的雪花,站在了西陵鈺的面前。
“主子,沉夜說沒有看見夏子昭的身影,也沒有發現朱正有什麼異常。”
西陵鈺抿着脣不說話,指節有一下沒一下的輕叩着桌面,狹長鳳眸一瞬不瞬的盯着窗外,眸底沉了沉。
阿寶站在一邊,也不再說話,整個屋子靜謐異常,只有燭火來回晃動,照應在西陵鈺的身上,襯得他有些冷冽的側顏。
也不知道……柔兒怎麼樣了……
垂了下眼眸,他收回目光,保持着坐姿一直盯着門口。
“你去找沉夜,和他一起盯着,另外,找一下大牢有沒有別的出口。”
阿寶點頭,還沒出去,就撞上了匆匆進來的沉夜。
“主子,出事了!”
牢房
夏子昭冷凝的看着躺在地上、沒了氣息的朱正,眉頭緊皺,心中也是充滿了不滿。
他還沒來得及對朱正下手,他怎麼就死了?
難不成是西陵鈺?
正想着,夏子昭轉頭看見了西陵鈺匆匆過來的身影,他往後挪了挪步子,臉色難看。
西陵鈺同樣臉色難看,從他出牢房到沉夜發現朱正死,不過三個時辰,這中間沉夜一直盯着,沒有任何人進出,那這朱正是怎麼死的?
“昭王爺。”
夏子昭點頭示意,同時打量的眼神也落在了他身上。
如果是西陵鈺做的,以他的性子,沒理由不敢承認。
西陵鈺皺眉看着朱正的屍體,伸手放在鼻翼之間,沒了呼吸,身體也變得有些冰冷。
嘴脣烏紫,雙手的指甲也變成的深紫色,看樣子像是中毒。
“王爺什麼時候來的?”
夏子昭手握成拳掩面咳嗽了一聲,“本王派人一直在盯着這個傢伙,直到剛纔他死了。”
西陵鈺點頭,起身看着牢房中的所有東西。
朱正就算再不濟,也是朝廷命官,一方太守,這樣貿然死在了自己的府中,難免引起恐慌。
環顧四周,這裏還跟他離開時沒什麼分別,西陵鈺想了想,看向了夏子昭。
“王爺知不知道這裏有沒有別的出口?”
夏子昭下意識的搖頭,他從來沒來過這裏,對這裏也不甚瞭解。
“那就請王爺將朱大人生前的心腹,過來詢問一下了。”
夏子昭點頭,現在也別無他法了。
趁着夏子昭叫人的空隙,西陵鈺回頭深深的看了沉夜一眼,沉夜點頭,轉身悄悄的離開。
譚雨柔今日本來打算去找一下別的難民,順便打聽一下旱災的情況,可是這裏的情況比她想的要好得多,這裏的難民也都好的差不多了,現在街上都開始賣起過年用的年貨,譚雨柔沒法,只能回來。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今天一天,她的心很慌,右眼皮也一直跳,總感覺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一樣。
俗話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她這右眼皮一直跳,別是有什麼不好的事。
甩了甩頭,拋開這些凌亂的想法,譚雨柔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半睡半醒間,譚雨柔恍惚聽到了有人敲她的房門,她睜開眼,惺忪間恢復了幾分清醒。
“沉夜?大晚上的你來幹什麼?快進來。”
沉夜走進來,也沒多說廢話,喝了口水之後,說清了事情原委。
“朱正死了。”
說到這最後一句之後,譚雨柔伸手倒水的動作一頓,隨即瞪大了雙眼,震驚的看着他。
“朱正死了?”
沉夜點頭,“主子離開之後,屬下一直守着牢房門口,屬下敢保證,沒有人進出過牢房,可是等到獄使進去巡查的時候,朱正就死了,前後不超過三個時辰。”
譚雨柔放下茶杯,“既然沒人進出,那朱正是怎麼死的?”
“主子看過了,像是中毒。”
中毒……
沉夜剛纔說沒有人進出過牢房,那就應該不是夏子昭乾的,按道理來說朱正身上沒有藏東西的地方,所以也不是他自盡的。
那這樣看來,最大的可能就是被殺。
可是沉夜說過沒有人進出……
真是邪門。
“這樣,你想辦法用這個取一點朱正嘴上的顏色,或者是他的血給我,我需要辨別一下是那種毒。”
譚雨柔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白瓷瓶,還有一個棉籤,這些都是她剛纔偷偷從空間裏面拿出來的。
沉夜接過,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半月。”
“你去太守府打探一下,順便找一下看有沒有另外的出口。還有朱正的書房,那可能也是一個重要的地方。”
半月應聲離開,譚雨柔看着他的背影,剛剛還有點輕鬆的心瞬間又沉了下去。
按照剛纔沉夜說的一切,應該是有第三方的勢力在中間佈局。
可是這個第三方會是誰?
譚雨柔想着,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人名。
西陵琢!
如果真的是他,那就說明太守府中有西陵琢的人,而且還是西陵鈺和夏子昭都不知道的。
這日子,真是不讓人安生。
譚雨柔嘆了口氣,再沒了睡覺的心思,她快速的換好了衣服,又寫了封信,等着天亮。
因爲昨晚上的事情,太守府徹夜燈火通明,所有人都沒睡着,西陵鈺和夏子昭更是沉默了一晚上,心情非常不好。
“王爺,屬下審問了朱大人的心腹,得知在朱大人入獄之後,他們便聚集在朱大人的書房,想要尋找解救之法,只是還沒找到,人就死了。”
夏子昭皺眉,這件事他已經修書一封發回了大都,將這件事告訴了父皇,相信不日便會有一個方法。
只是這件事事關重大,光靠他們幾個人無法做到調查清楚。
現在他們也只能等着皇帝下達旨意才能徹查。
直覺告訴他,這件事,絕對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