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呢,仵作怎麼還沒來,官府的人做事怎麼如此拖沓?”
話音剛落,就有人上前跪在了地上。
“稟王爺,仵作正在來的路上。”
夏子昭揮揮手,眉宇間染上了幾分不耐煩。
西陵鈺則是維持着剛纔那副淡淡的樣子,甚至還清閒的抿了口茶。
他在等,等沉夜回來,看譚雨柔那邊會出什麼主意。
不一會,沉夜從側門進來,走到西陵鈺的身邊,附身耳語了幾句話。
西陵鈺點點頭,隨後,沉夜走了出去。
夏子昭沒看見沉夜進來,但是卻看見了沉夜出去,眉眼一沉,立馬轉頭讓屬下跟了上去。
沉夜從殿內出來之後,徑直去了牢房存放朱正屍體的地方。
快速的取了血之後,沉夜呼吸一窒,頓時起身躲了起來。
他聽見了腳步聲,悉悉率率的,很輕微,輕的沉夜差點沒聽見。
過了一會,有人走了進來,是卒夜,夏子昭身邊的人。
卒夜先是審視了周圍,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也沒有看見沉夜。
而後,卒夜轉身離開,沉夜走出來,眉眼間有些陰沉的看着他。
走出牢房後,沉夜沒有直接回去殿內,而是四周轉了一圈,想要看看這裏有沒有後門、暗門。
觀察了一會,沉夜離開了太守府,去了譚雨柔的客棧。
“西陵太子還真是有閒情雅緻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居然還能清閒的品茶,本王真是學不會啊。”
西陵鈺聽見夏子昭突然提到自己,端着茶杯的手一頓,繼而笑了一聲,擡頭看他。
“王爺說笑了,朱大人死的可疑,本宮也甚是擔心,可縱使再擔心,也不能一口茶水不喝吧?”
西陵鈺一句話嗆了回去,夏子昭臉色一沉,嘴脣動了動,終是一句話沒說。
這件事太過蹊蹺,府中上下也都不敢怠慢,仵作來了之後也是直奔牢房,對着朱正的屍體看了又看。
半炷香後,仵作擦了擦臉上的汗,走了出來。
“王爺,草民觀察了朱大人嘴脣上的烏紫,乃是中毒所致,而且朱大人的身上並沒有別的傷口,所以基本可以斷定,就是中毒而死。”
“看樣子朱大人不像是自己服毒而死,更像是別人下毒。”
仵作的話在西陵鈺的意料之中,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下毒的人,以及他下毒的方式。
夏子昭負手而立,眉頭緊鎖,一言不發。
“那知不知道他是中的什麼毒?”
西陵鈺開口道,聲音清冽,含着一絲威嚴清冷。
那仵作行了禮,皺眉搖了搖頭。
“恕草民無能,草民做仵作三十多年,從未見過一種毒素能使人的手指腳趾發紫發黑,一起蜷縮,就像一個球一樣。草民無能。”
聞言,夏子昭和西陵鈺都怔了一下,這個仵作據說是整個華都最厲害的仵作,如果就連這個仵作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毒,那就說明這毒不是常見的毒。
閉了閉眼,西陵鈺伸手捏了捏眉心,阿寶見狀,趕緊上來扶了扶他。
推開她,西陵鈺率先走出了牢房,現在只能希望譚雨柔能查出點什麼。
沉夜走進來,將那個藥瓶交給了譚雨柔。
“好了,你先回去吧,我讓半月去查了牢房以及朱正的書房,等有消息了我再通知你。”
沉夜點頭,轉身迅速的出了客棧。
譚雨柔打開瓷瓶,手揮了揮,聞了一下瓶中的氣味,有些刺鼻,有些難聞。
從空間裏面拿出針管,吸取了裏面的血液之後,看了一眼。
血是紫黑色的,比一般中了毒的顏色要更加的深一些,似乎是黑色更多一些。
譚雨柔取出玻片,又拿出顯微鏡,仔細的看了一番。
這不是普通的毒素,按照現代的來看,這更像是一種被提煉的變異的毒素,類似於砒霜、老鼠藥、農藥等東西。
譚雨柔皺着眉,就連她也沒見過這種毒素,就算見過,那肯定也是他們研發的時候不小心研發出來的。
這裏既然出現了,那就說明有人在種植一些毒藥,並將它們混合使用了。
眼中劃過一絲冰冷,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下毒的人,這個毒藥既然出現了,就絕不會只出現一次!
想着,她將桌子上的收拾了一下,起身離開了客棧。
下午的時候,夏子昭收到了快馬加鞭而來的聖旨,並從傳聖旨的人口中得知,皇上大怒,下令一定要查清楚兇手是誰。
夏子昭接過聖旨,心中沉甸甸的,他深知如果這件事辦不好自己恐受詰難。
看來計劃有變,他們暫時回不去了。
所以這件事一定要辦好!
大都這邊也是烏雲密佈,街上的百姓開始沒釐頭的說閒話,說這個皇上大怒是因爲有人叛亂,還有人說是因爲地方官吏不服管教叛變,總之五花八門的。
而監察府還是一如既往的陰沉,因爲譚諱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花夫人生氣的同時,也有深深的無奈和無力。
“去找,找大夫,找最好的大夫,再不濟我就進宮去找陛下。”花夫人現在有些絕望了,找大夫他們都說無能爲力,想要找譚雨柔卻被告知她去了別的地方。
終於忍不住的哭了起來,花夫人想要離開這裏,但是那個人不許,她只能在這裏等着,等譚諱醒過來。
末了,花夫人擡起頭,一把擦乾臉上的淚痕,眼神變得陰狠起來。
她可不信譚雨柔是去了別的地方,肯定是她不想見她扯出來的慌!她明天就去鬧,就算是把那個醫館砸了她也要見到譚雨柔!
太守府
譚雨柔站在這裏,看着沒人看守的大門口,深呼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一路走到書房,她都沒有看見一個人影,就在她想要開門進去的時候,突然有人叫住了她。
“蕭姑娘?”
譚雨柔轉身,看見了夏子昭,還有站在他身旁的西陵鈺。
夏子昭的眼中閃過一抹驚豔,她今天穿的是一襲白衣,不同於純白色的,是那種一眼望過去,雖然素淨,卻又不失高貴大方的氣質。
譚雨柔皺眉,她有些厭惡夏子昭此時看着她的目光,帶着侵略,讓人不舒服。
想到剛纔他說的話,譚雨柔上前兩步,揚起一個笑臉。
“民女是來查看西陵太子的傷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