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一停,藥商便讓小廝去買了禮品,又問了佘嬌嬌和佘大山住的房間。
“小姑娘,多虧有你提醒,不然我那幾車藥材怕是要泡水了。”藥商誠懇的感謝她。
佘嬌嬌搖搖頭,“大叔客氣了,因爲我大哥是大夫,深知藥材的重要,纔會提醒你的。”
藥商看向佘大山,“哦?這位小兄弟是大夫?”
他抱拳介紹自己,“在下莫遠山,專門做一些補血益氣的藥材。”
“晚輩佘大山,是山塘縣曹氏醫館的學徒。”
莫遠山眉頭一皺,“曹氏醫館?你師父是曹大夫?”
“正是。”
“哈哈。”莫遠山大笑,“原來還是熟人。”
“曹大夫可是我的常客了。”莫遠山道,“他每次來買藥材都會最先來我這裏看看的。”
“曹大夫怎麼沒來?”他問。
佘大山把佘大河來參加秋闈的事說了,“師父要到開集那天才到。”
秋闈結束後,佘大山回來和他們匯合,第二天一早,曹大夫也到了。
曹大夫放下行李,就讓他們準備一下,出發去藥材集市。
“我們第一天儘量把要買的藥材都買好,回客棧再好好檢查一下是否有遺漏,第二天再補點貨就可以回去了。”
醫館裏不能長時間沒人,所以他每次都是來去匆匆。
到了地方,佘嬌嬌讓戰馬找個地方把它自己停好,他們則結伴進到集市。
小白還是僞裝成大狗的模樣,跟在佘嬌嬌身後。
“這個藥材集市是官府建的,所有進來的藥商都要繳藥材稅。”
“大家賣的藥材大多都是日常所需的,若是想買貴重的,或者是少見的,得一個個的問過他們。”
“也可以去前面那個專門收藥材的地方碰碰運氣。”
曹大夫帶着他們一邊走,一邊講解,沒有在其他攤位上停留,直接就來到莫遠山的攤位面前。
“曹大夫,佘小哥,小姑娘,你們來了。”莫遠山熱情的招呼曹大夫。
曹大夫詫異的往後看了看佘大山,“你們見過了?”
“可不是,你徒兒還有這小姑娘可是我的大恩人。”莫遠山把事情說了下。
曹大夫趁機把佘大山拉到身前來,“我這徒兒好學着呢,我這次就想着帶他來見見世面,順便把他介紹給你們。”
“以後我若是來不了,就讓他來買藥材。”
莫遠山輕拍他的肩頭,“放心吧,以後他來我這買藥材,保管不會有差池。”
曹大夫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藥材單子,“你看看這單子上的藥材,你這都有嗎?”
莫遠山接過去看了一會兒,“這幾樣沒有...你再去別處看看。”
“好的,我再看看。”曹大夫將單子拿回來,“你幫我配好。”
“放心吧。”莫遠山擺手,“你先去其他地方逛着。”
佘大山要跟在曹大夫身後認識藥商,而佘嬌嬌也有自己的打算。
“曹大夫,大哥,二哥,你們去買藥材,我到處逛逛。”她叫住曹大夫和兩個哥哥。
曹大夫看向佘大山,“這...”
藥材集市裏魚龍混雜,她一個小姑娘...
佘大山擺擺手,“去吧,別亂跑,一個時辰後在集市門口見。”
他不擔心,因爲佘嬌嬌帶着小白呢。
這個地方比剛纔賣藥材的地方還要亂。
收藥材的藥商在最前面搭了個桌子,一個個的靠在一起,桌子前面有個木牌,貼着要收的藥材和價格。
也有人站在人羣裏,大聲喊着自己要收的藥材。
很多人拼命的要擠進去,然後將自己的藥材塞給收藥材的藥商,等他們評估價格。
若是價格滿意,就一手交貨一手交錢,若是價格不滿意就把藥材拿回來。
佘嬌嬌仗着人小,從人與人的縫隙裏擠了進去。
她觀察了好一會兒,發現這些收藥材的藥商十分不老實。
明明有些是上好的藥材卻說不好,價格給的很低。
有的居然還會偷樑換柱。
當然也不是沒有靠譜的,佘嬌嬌就看中了一個。
她先帶着小白離開人羣,找了個偏僻的角落進空間將裏面的東西拿出來。
人蔘、鹿茸揣在懷裏,一垃圾袋的蛇蛻扛在肩上,其他的藥材則讓小白揹着。
在擠進人羣之前,她把自己的頭髮解開了一些,散落在臉上,遮住自己的相貌。
“掌櫃的,你看看我的藥材。”佘嬌嬌先把一整袋的蛇皮放在桌子上。
也是奇怪,那些不老實的藥商面前人滿爲患,反而老實人這裏卻沒什麼人。
對面的藥商被她這一大袋的蛇蛻給嚇到了,“這,這麼多?”
佘嬌嬌往前推了推,“你看看品相吧。”
這家的牌子上寫着蛇蛻,每斤二十兩,她這一袋子蛇蛻,來自十幾條蛇,起碼有二十多斤了。
藥商將垃圾袋裏的蛇蛻拿出來時,更驚訝了。
這些蛇蛻被佘嬌嬌壓得很實在,而且每一個蛇蛻都很完整。
“姑娘,這麼大的蛇蛻是從哪裏的來的?”藥商詢問道。
佘嬌嬌當然不可能告訴他,她聲音冷淡的說,“在山上撿到的。”
藥商知道她不願意說,也不追問了,把她帶來的蛇蛻一個個的拿出來,確認沒問題後便開始稱重。
總共是二十三斤,也就是總共四百六十兩。
藥商當即就給了佘嬌嬌四張一百兩的銀票,一張五十兩的銀票,然後稱了十兩的碎銀。
最後給了佘嬌嬌一個單子,上面寫着交易的草藥和重量,然後蓋着銀貨兩訖的印章。
佘嬌嬌快速的將銀票和銀子收入懷中,生怕露財。
她怕自己接着就拿出人蔘和鹿茸會嚇到藥商,於是先把小白背上的藥材搬上了桌子。
這些藥材都是常見的比較便宜的,歸類於牌子上寫的,‘其他藥材,看品相定價。’
“這些都是野生的,品相都不錯。”對方沒有故意壓價。
還把各種草藥的價格列出來,“姑娘,你看看這些價格行不行。”
佘嬌嬌看了下,價格都算公道,跟曹大夫收的價格高出幾文錢。
又是二十幾兩的碎銀。
她站在這裏這麼久,後面都沒人催。
於是她不慌不忙的從懷裏掏出人蔘和鹿茸來。
藥商吞了吞唾液,“這..也是山上撿的嗎?”
佘嬌嬌點頭,“嗯,我天天上山,大半年了才撿了這麼點。”
說完這話,她才覺得自己有點凡爾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