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商訕訕的笑了笑,開始認真的查看人蔘和鹿茸的品相。
他檢查得很認真,人蔘的須尾都一一的看過,而且這次也不光是他一個人看,他還叫了另外兩個人來。
只是在他準備把人蔘交到後面人手上的時候,卻被佘嬌嬌叫住了。
“掌櫃的,還是讓他們到前面來看吧。”佘嬌嬌可不想讓這兩個大寶貝離開自己的視線,萬一被他們調包了,那可是怎麼也說不清的事了。
藥商一愣,旋即明白了她的擔憂,“好。”
他把人蔘放在桌子上,然後讓後面的人上前來。
那兩人拿着通透寶石做成的透鏡,仔仔細細的打量着人蔘...
接着又拿起鹿茸。
兩樣都看過後,纔在藥商耳邊嘀咕了兩三句。
“姑娘,你這人蔘足有三百年,我們出價五百兩,還有這鹿茸,是兩個丫的極品,我們出價二百兩一個。”
也就是說,總共是九百兩。
佘嬌嬌的手按在人蔘和鹿茸上,“掌櫃的,我這麼好的東西,相信你轉手賺不少吧?既然如此,倒不如湊個整吧。”
“一千兩。”
藥商擡頭看了看後面兩個人。
那兩個人的眼睛動了動,也不知道表達什麼意思。
藥商收回視線,“好吧。”
他刷刷的寫單子,並且讓後面的人送銀票來。
兩張五百兩的銀票,和一張銀貨兩訖的單子。
而人蔘和鹿茸被他們細細的包起來,貼上自家藥鋪的名字封存起來。
佘嬌嬌將銀票揣好,帶着小白離開人羣。
她很謹慎,確定沒人盯着自己纔回到隱蔽的角落,把所有銀票放進了空間,身上只放了三十多兩碎銀子。
算算時間,離約定在門口見面的時間還有一炷香了。
佘嬌嬌也不在這裏面待了,直接回到門口找到了戰馬。
“走,到門口去等着。”佘嬌嬌交代戰馬。
不用拉繮繩,也不用甩鞭,戰馬乖乖的走到了集市門口,停在一側。
“哇,熟悉的味道...唔...他一定是將士。”戰馬突然很激動,前腿忍不住的要擡起來。
佘嬌嬌整理好自己的髮型,才從馬車裏出來,“站穩了。”
戰馬放下腿,把腦袋往前伸,湊在一個路過的男人身上聞。
那男人奇怪的回頭看了眼,然後繼續往前走。
“他肯定是將士。”戰馬篤定的說着。
它離開軍營這麼久,實在是想念這股男人味。
“你搞錯了吧?他若是軍營的人,幹嘛要來這裏?”佘嬌嬌的視線追隨着那個男人。
軍營應該由朝廷統一提供藥材纔對。
當她看到那男人下意識的和旁人保持距離,並且眼神凌厲,手總是不自覺的按在腰上的時候,開始相信戰馬的話了。
“他真的是軍營的人?”佘嬌嬌嘀咕着,“是附近的駐軍嗎?”
“不是!”戰馬擺頭,“味道不對。”
雖然都是男人味,但是很明顯不是它之前待過的那個駐軍軍營的。
“他身上的血腥味很重,像是前線的將士。”戰馬說。
它的鼻子對軍營的味道是很熟悉的,這種血腥味不是駐軍軍營裏會有的。
但是前線的將士不同,他們是要上戰場和敵軍廝殺的,身上的血腥味和殺氣很重。
前線的?佘嬌嬌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褚風。
算算日子,他走了也有好幾個月了,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他父親的傷不知道好了沒...還有那些象兵怎麼樣了?
“嬌嬌。”佘大山還沒到馬車前就喊了。
佘嬌嬌趕緊的讓戰馬調個頭,好讓他們直接把買的藥材從後面搬上來。
莫遠山的小廝也幫忙扛藥材,所有的藥材扛上馬車後,馬車裏只剩下一半的空間了。
“怎麼樣?是不是太悶了?”曹大夫問她。
佘嬌嬌搖搖頭,“不悶。”
她把所有的藥材換成了銀子,哪裏還會悶呢,那可是近一千五百兩的銀子啊。
“那我們走吧。”曹大夫駕馬,兄妹三人坐在後面。
他們幾個一心一意的買藥材,都不知道藥材集市裏都傳開了,說是一個帶着大狗的姑娘賣了一大袋的蛇蛻,還有上好的人蔘和鹿茸。
更不知道,身懷鉅款的佘嬌嬌已經被盯上了。
“藥材買全了嗎?”佘嬌嬌問佘大山。
佘大山點點頭,“師父列的單子買全了,但是師父明天還想再來看看有沒有其他的藥材。”
大家回到客棧,簡單的吃了午飯後,佘大山、佘大河和曹大夫一起覈對藥材,一起討論冬天還需要準備什麼藥材。
而佘嬌嬌,直接倒頭就睡。
第二天,他們又去了藥材市場,這次佘嬌嬌主動留在了外面,看守馬車裏的藥材。
結果,曹大夫他們進去後不久就出來了。
“怎麼了?”佘嬌嬌問。
曹大夫擰着眉,“說是昨天來了個人,把集市裏的傷藥都定了。”
“只定了傷藥嗎?”
曹大夫點頭,他今天過來就是想補一點傷藥的,考慮到冬天了,很多年紀偏大的人腿腳僵硬容易摔倒。
“算了,回去吧。”他失望的擺手。
“師父,你別擔心,有些草藥比較常見,休沐的時候我上山採一些。”佘大山安撫他。
她們的馬車離開後,裝滿了傷藥的馬車也一輛輛的從集市裏出來。
那天佘嬌嬌看到的男人正囑咐着幾個男人,“你們護送這些藥材回去,要日夜兼程,不能耽誤了少將軍的事。”
“大人你呢?”
“我還有事要辦。”男人說。
等馬車都離開,男人也駕上馬奔出欽州府府城。
大概一炷香後,他的馬從佘家的馬車旁掠過,馬蹄踐踏起來的灰塵迷了戰馬的眼。
“噗噗噗...”戰馬齜着牙,把灰塵吐出來。
隨即又聞到熟悉的味道,身爲戰馬的勝負欲被激活,“居然敢超越我,我可是戰馬!”
長嘯一聲,它加快速度,任憑駕馬的曹大夫如何拉繮繩都沒用。
坐在馬車裏的兄妹三人也猛的往後一倒,小白更是整個撲在佘嬌嬌的懷裏,撞得她胸口生疼。
好一會兒,佘嬌嬌才把身上的小白挪開。
“這馬是怎麼了?”她探出頭,對着戰馬說。
“昨天我們看到的那個將士居然駕馬超過了我,我可是戰馬!”戰馬邊說邊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