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紅在一邊也不消停，叫囂：“就是，石楊你拿出證據，我齊紅行得端做得正，我倒要看看你能說出個什麼子醜寅卯。”
石楊死死地盯着齊紅，一字一頓道：“你是不是覺得沒人知道你在避難所的事。”
齊紅眼底閃過一絲心虛。
若不是顏月一直觀察齊紅，都沒發現她一瞬即逝的不自然。
齊紅色厲內荏：“避難所什麼事？在避難所誰不知道我齊紅樂於助人？見誰有困難都幫上一把。”
“哈哈哈，我說什麼事你自己心裏清楚。”石楊哈哈笑起來。
齊紅心裏惴惴不安，心想自己是不是端倪真的有被發現。
想了想，還是覺得石楊詐她的可能性比較大。
齊紅哼聲，狡辯：“我都不知道我有做過什麼，你還能比我清楚。”
屋內其餘人都沒說話，靜靜記錄兩人的對峙過程。
只是見石楊神色十分篤定，不禁在心裏懷疑齊紅。
但轉頭又見齊紅腰桿挺直，絲毫不畏懼石楊的模樣，大家又覺得是石楊想死前拉個墊背的。
兩人的表現讓在場所有人都陷入迷惑之中。
“流言。”石楊看着齊紅的眼睛，緩緩道出兩個字。
什麼流言？流言？劉言？
是個人名？
衆人面上懵了一瞬，不明白兩人在打什麼啞謎。
嗯。
齊紅眼神微閃，皺着眉露出疑惑的表情，徑直擡眸對上石楊的眼睛。
“你說什麼？我不認識什麼劉巖、張巖的。”
對齊紅裝傻充愣的樣子，石楊嗤之以鼻：“我知道你聽得懂，裝什麼。”
齊紅眉頭皺得更緊了：“我真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
看起來齊紅是真不知道石楊說的，所以石楊是亂說？
這時候，林聽春不耐地打斷兩人打啞謎的行爲。
“石楊，你有事說事，大家都很忙，沒空在這聽這打啞謎。”
“你要是沒證據，我們就放齊紅走了。”
兩人掰扯多久都沒說出實質性的指證。
衆人點頭，就是啊，不知道他們一天要處理多少事嗎？！
哪有空一直在這聽他們扯淡。
似乎是覺得石楊大概是真的沒什麼證據，林聽春轉頭對其他人道：“行了，別看熱鬧了，這沒什麼事，該幹什麼都去幹什麼。”
大部分人聽話回去處理手上的工作，也有一部分手上工作不急的，人過去了心還在。
見人羣四散，石楊有些着急了。
此時，林聽春開口對齊紅道：“沒你事了，你回去吧。”
石楊面色大變，急忙道：“等等，不能放她走。”
眼見齊紅都要走了，這下不用人催，石楊一股腦說出他發現的事。
“我知道避難所之前傳出的流言是齊紅帶頭傳的。”
林聽春眼神一凝。
齊紅又是無奈又是痛心：“什麼傳流言，石楊，做人要有良心啊！除了這次，我以前沒少照顧你家吧？你家豆豆有幾次都是我幫你照顧。”
“你要不是自己做了奸細，我也不能昧着良心舉/報你啊！”齊紅拍着胸脯，痛心疾首地對着石楊道。
說着說着，齊紅淚水從渾濁的眼中流下，淚流滿面。
悲痛的樣子，一下惹起衆人同情，紛紛對齊紅安慰道：“齊大姐，你別哭啊！”
“齊大姐，有的人就是這樣，你也不用和他們計較。”
“人活久了，什麼都能見到，這種沒良心的，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
顏月離得遠，也沒有上前安慰齊紅。
齊紅的表現看起來無懈可擊，顏月都有些懷疑自己前面是不是看錯了，心虛只是她的錯覺。
這般懷疑下，顏月不禁細細打量起齊紅。
齊紅眼淚大把大把掉，傷心是真的傷心，看起來不像是僞裝。
仔細看清齊紅後，顏月有些困惑。
“是不是在哪見過？好面熟啊。”她喃喃道。
見衆人都被齊紅可憐的樣子矇騙，石楊大聲辯駁：“我是親眼見到齊紅和人說的。”
林聽春內心雖然有些相信齊紅，但依舊願意聽石楊的話。
她面上嚴肅：“你在什麼地點、什麼時間，見到她和什麼人說什麼。”
石楊：“我在17號避難所，聽見齊紅和人起鬨。”
“大概就是之前w病毒說有特效藥的時候，大家都覺得有救了，齊紅在那說特效藥有很大副作用。”
“後來工作人員都說了副作用不確定，齊紅還是到處偷偷和人說藥有問題，讓他們不要去，他們去都是做試驗品，藥研究出來給有錢人先治。”
“後來抓了很多人去談話，但一直沒抓到齊紅，和她聊的那些人都被帶去談話了。”
石楊的話顛三倒四，但有鼻子有眼，不像是瞎編，衆人安慰齊紅的話又停下了。
石楊的話說完，大家將信將疑，齊紅說出這些話，好像不是像前面她自己說的那般好。
顏月聽了石楊的話，恍然大悟。
她知道她爲什麼看齊紅眼熟了。
原來是17號避難所，那不就是她們小區的避難所嗎，大概是撞見過。
林聽春：“這說明不了什麼，像齊紅當時這種懷疑藥有副作用的人很多，有的人也會和親朋好友說不要去試藥。”
衆人點頭，這是真的，有的人警惕心高，對新藥都沒什麼信心，都得等大家把藥試過，沒意外才會放心用藥。
若是按齊紅熱心的性子看，多嘴在私底下傳這事也是有可能，當時頂多就被帶去談話，讓她不要傳謠言，扣一筆貢獻點也就沒事了。
齊紅被石楊揭穿了，慌張了一會，見林聽春似乎沒有過多計較，馬上就放下心。
她抿着脣道歉：“這亂說是我的錯，但當時我也是聽說藥副作用大，好心才告訴大家。”
對自己工作來說，衆人對齊紅這樣口無遮攔，反着和政策來的人感到厭煩。
但生活中有人要是出於好心和他們這樣說，他們也是心懷感恩。
石楊說出的話不足以說明齊紅有問題。
沒人找齊紅去談話，應該就是那些人感激她這一點好意，所以不約而同瞞住了。
複雜的心理讓大家一時間，也不知道拿什麼態度面對齊紅。
石楊：“好心，你真的是好心告訴大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