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夫人你的熱情才更讓我意外”
“誒”
愛麗絲菲爾不解的側過頭看了過去。
“你是在城堡裏出生併成長的,從未見識過外面的世界,可你卻願意爲了想要變革世界的切嗣,那麼拼命的戰鬥”
“我……”
愛麗絲菲爾轉過頭看向了天花板,內心的情緒有些複雜,她知道久宇舞彌這是誤會了自己,開口緩緩的解釋道
“其實我並沒有真正理解切嗣的理想,我對切嗣所想改變的世界,沒有任何的瞭解,我所謂的理想,全都只是對切嗣的拙劣模仿”
正如久宇舞彌將衛宮切嗣視爲自己生命中的一切一樣,愛麗絲菲爾同樣也是將衛宮切嗣視爲指引人生的燈塔。
兩位在這一方面,有着許多相似的地方,畢竟她們對於世界的認知,都是在認識衛宮切嗣之後纔開始的。
衛宮切嗣在她們生命當中存在的意義,遠不是伴侶或者丈夫可以概括的。
說到這,愛麗絲菲爾看向久宇舞彌,有些調皮的說道。
“這些你可不要告訴切嗣,我一直都在肯定切嗣,說他的理想值得我付出生命,用這樣的方式來裝成他的知音”
或許愛麗絲菲爾對衛宮切嗣理想的肯定,確實有幾分如她所言的意思在裏面。
但久宇舞彌相信,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其實是爲了減輕衛宮切嗣內心的負罪與痛苦。
因爲衛宮切嗣十分清楚的知道,自己爲“聖盃戰爭”所邁進的每一步,其實都是在將愛麗絲菲爾不斷的推向生命終焉。
這時,“咚咚”的敲門聲響起,打斷了兩人之間的談話。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久宇舞彌瞬間就警覺了起來,擡起突擊步槍的槍口對準大門,食指已經按在了扳機上,做好了隨時扣動的準備。
“開一下門好嗎?”
熟悉的聲音穿過門縫落進了愛麗絲菲爾的耳朵,她一下子就知道來人是誰。
“Lancer的御主……”
久宇舞彌臉色一變,知道對方不是自己能應付的存在,立刻拿出手機準備告知衛宮切嗣。
就在這時,大門“嘭”的一聲被用力的推開。
陳銘的身形剛一出現在久宇舞彌的視線當中,她便本能的想要開槍迎擊。
然而在此之前,一道魔力線率先刺入了久宇舞彌的身體,讓她整個人僵硬在了當場,連扣動扳機這樣簡單的事情都難以做到。
久宇舞彌的魔術水平有限的很,僅僅只是停留在駕馭初級使魔的層面。
根本不可能掙脫陳銘釋放出來的,這道可以操控肉體截斷神經的魔力線。
陳銘露出一點點歉意的表情,他其實也不想這麼暴力的,上前將久宇舞彌手上的突擊步槍取下,放在手上一陣把玩。
“槍是個好東西,能解決大部分的麻煩,但可惜我並不在它能解決的範疇之內”
“你怎麼找到這裏的!”
久宇舞彌沉聲問道,她現在就只剩下一張嘴還能活動。
“遠坂時臣告訴我的,畢竟他家是冬木市的地頭蛇,想要找到你們的藏身之處,並不算一件多難的事情”
陳銘毫不客氣的就把遠坂時臣給出賣了,沒有一點心理負擔。
其實即便沒有對方的幫助,陳銘也是可以憑藉盧恩符文或者斯卡哈的“預知”能力找到這裏。
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罷了。
自己幫遠坂時臣那個傢伙照顧他的兩個女兒,都沒有收一筆伙食費,讓他跑跑腿而已,根本算不了什麼。
衛宮切嗣在冬木市提前安排的據點,可沒有他所想的那樣嚴密。
在原本的劇情線中,這一處的安全屋,同樣也是被言峯綺禮給找到了。
遠坂家在冬木市可是深耕了數百年,能調動的力量,比聖堂教會要強大的許多。
“太太,有段時間沒見,你的狀況看起來是越來越差了”
陳銘蹲下身子,關心的說道。
“……讓你見笑了,這是愛因茲貝倫家人工生命的弊端”
愛麗絲菲爾勉強笑了笑,還想着掩飾她的真實身份。
“其實我早就知道衛宮切嗣是Saber真正的御主,以及太太你是‘小聖盃‘的這一身份,所以太太你不需要再掩飾什麼,你其實也不擅長撒謊”
陳銘壓着聲音,好像在透露什麼祕密一樣。
“……原來是這樣啊”
愛麗絲菲爾不免一陣苦笑。
這時候再去問陳銘是從何得知這一情報的,也沒有什麼必要了。
“你們愛因茲貝倫家也是真的有想法,竟然用人工生命來作爲小聖盃容納從者的靈魂,是吸取了上一次失敗的教訓嗎?”
“Lancer的御主,你好像真的知道很多事情”
愛麗絲菲爾神色坦然了不少,反正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陳銘都已經知道了,也就沒有什麼好緊張的了。
“我知道的確實比你們要多上那麼一點點”
陳銘謙遜的在拇指與食指之間比劃出一個縫隙出來。
“那麼,你打算怎麼處置我?”
愛麗絲菲爾不由問道。
“說處置未免也太難聽了些,我只是想帶你去見證最後的結局”
陳銘如是說道,倒也不算說謊,只是並沒有將全部的想法都說出來。
有時候過於誠實,只會傷到雙方的感情。
愛麗絲菲爾作爲“小聖盃”的作用,可不光只是作爲保管已死從者的靈魂的器具,她還充當着穩定住“大聖盃”與現世之間魔力通道的職責。
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
在這即將迎來的最後時刻,如此重要的人,自然還是握在自己手上爲好。
陳銘可是牢記着自己的職業任務之一。
(成爲聖盃儀式最終的獲勝者)
要是“小聖盃”被摧毀了,儀式都未完成,那自己還能算是獲勝者嗎?
在樂園完成任務的提示出現之前,陳銘可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鬆懈。
“見證……結局”
愛麗絲菲爾陷入了沉默,片刻後對着陳銘露出了笑容。
“這樣也好,那就麻煩你了,銘”
陳銘迴應似的笑了笑。
愛麗絲菲爾能答應自然是最好的,他並不太願意爲難這一位可憐人。
夜夜現身走了出來,以公主抱的方式將愛麗絲菲爾給抱了起來。
愛麗絲菲爾的身高不算太高,只有一米六不到,沒有比夜夜高多少,但至少看起來還是個成年女性。
眼前的畫面太美,陳銘看的目不轉睛。
這讓愛麗絲菲爾感到有些羞赧,但能做的也就只有移開視線,不想跟陳銘有目光上的觸碰。
“至於你……”
陳銘看向了久宇舞彌,對方眼神猶如一汪幽怨深的清潭,似乎對於自己的結局毫不在意。
“可以不要爲難舞彌嗎?”
愛麗絲菲爾有些虛弱的說道。
在離開了維持“自我”存在的法陣之後,她狀態肉眼可見的低迷了下去。
“放心吧,太太”
陳銘刻畫出一個盧恩符文,再一次穩定了愛麗絲菲爾的狀態,接着通過魔力線強制讓久宇舞彌昏睡了過去。
“等她醒過來,這一切也就結束了”
“謝謝”
愛麗絲菲爾感激的說道。
雖然兩人算是競爭對手,但陳銘幫了她不止一次。
如果不是這場“聖盃戰爭”的話,或許兩人可以成爲不錯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