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的時間一到,言峯綺禮的身影便悄然的出現在了衛宮切嗣的視線當中。
“真是有夠準時的”
衛宮切嗣自語一句,起身迎了上去。
兩人在一個對彼此都足夠安全的距離下,各自都很有默契的停下腳步。
之前他們還在視彼此爲“聖盃戰爭”最有力的競爭對手。
現在想想,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衛宮切嗣跟言峯綺禮可以算是同行了,都十分擅長剝奪他人的生命,甚至在不少爲人處事的方面都能找到相同的共性。
不同的是,衛宮切嗣行動的一切初衷都說爲了他眼中的“世界和平”,而言峯綺禮則是源自聖堂教會的命令。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言峯綺禮都以爲對方是自己的同類。
常年投身於毫無回報的戰鬥,只會重複着殺戮的男人,怎麼看不都是一隻迷途的羔羊,內心與自己一般空洞無物。
後來才發現,原來是自己誤會了。
衛宮切嗣是因爲內心裝進了太多的東西,纔會表現的沒有感情一般。
兩個人完全就是處在兩個極端。
猶如硬幣的正反兩面。
“約我在這裏見面,你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言峯綺禮語氣淡漠。
他的目光從一開始到現在都在打量着對方,尋找一切可以下手的破綻。
這是屬於殺手的本能。
衛宮切嗣同樣也是如此。
雙方都從彼此的身上感知到了致命的危險。
真要打起來,還真說不準誰勝誰負,就看各自事先的準備了。
“我還以爲你能猜的出來”
衛宮切嗣的視線越過了言峯綺禮,不露痕跡的看向其身後的位置,捕捉到了隱藏着的身影。
對方並不是一個人過來與自己赴約。
巧的是,衛宮切嗣同樣也安排的阿爾託莉雅在附近掩護自己。
雙方之間不存在任何信任可言,互相防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既然如此,我就直說了,我想要得到聖堂教會的幫助”
衛宮切嗣不想將時間浪費在與言峯綺禮的語言試探上。
“幫你什麼?”
言峯綺禮有些明知故問道。
對此,衛宮切嗣有些無可奈何,但也只能配合着回答道。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言峯綺禮也不好繼續裝出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表情,只不過說話的態度依然生硬。
“教會與魔術協會有過約定,雙方都不會干預這場聖盃戰爭進程,能得到監督的職位,已經是教會所爭取到的最大的權利了”
言峯綺禮的言下之意,無疑是在表示聖堂教會拒絕插手“聖盃戰爭”。
這確實也是代行者猶豫不決的原因之一。
“這是Lancer的御主違規在先,聖堂教會有充分的理由對殺害監督的御主做出懲戒”
衛宮切嗣眉頭一皺,事情沒有如他預想的那樣順利。
但眼下衛宮切嗣所能爭取到的力量,也就只有聖堂教會了,無論如何也要讓他們下場。
沒辦法,即便是阿爾託莉雅獲得了劍鞘,他也沒有足夠的把握能取得勝利。
“作爲聖盃戰爭的御主之一,我認爲我有權利,請求聖堂教會的介入!”
衛宮切嗣再一次強調道,相當於給了聖堂教會插手的理由。
“你想教會怎麼做?”
言峯綺禮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道。
“我已經給Lancer的御主寄出了一封戰書,相信以他表現出來的性格,不可能會拒絕我的要求,我希望教會可以事先在此地做好佈置,至於Lancer會有Saber負責阻攔”
這是衛宮切嗣在現有的條件跟時間下,所能想出的最有可能的獲勝方式。
以聖堂教會的力量,如果事先做足準備,是非常有可能解決掉陳銘的。
“我會將你的想法轉達給教會的人”
言峯綺禮依然沒有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
這讓衛宮切嗣越發疑惑,他發現眼前這人似乎對於父親被陳銘殺害的這件事情,沒有絲毫的恨意。
“你就不想跟我合作,爲父親報仇嗎?”
“合作……”
言峯綺禮嘴角微微一揚,但很快就恢復了一臉冷漠,彷彿剛剛只是錯覺一般,這讓衛宮切嗣越發的覺得眼前這人有哪裏不對勁。
但兩人接觸的時間還太短了,衛宮切嗣還沒能看穿言峯綺禮的本質。
不等衛宮切嗣繼續開口,言峯綺禮已經轉身離去。
這讓衛宮切嗣生出一陣不安。
到底有什麼東西被自己所遺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