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還請將這罪人交由當地推事審判”
艾歐尼亞的政府結構十分特別。
下設有諸多省份,每個省都由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者作爲代表,而每省的長者由五年一次的比賽選舉而出。
這種政治結構是一種很古老的體制,名爲寡頭政治。
即由少數最優秀的人才代表全體人民決策國家的大政方針。
這種鬆散的政治結構也就只能存在於艾歐尼亞這片獨特的初生之土上。
而“推事”也是這種制度下的產物。
由各個村落中德高望重之人擔任,享有定罪、審判的權利。
“罪人?這隻小鳥做了些什麼?”
陳銘看向了霞,而霞則是甩過了頭,
“這位瓦斯塔亞人摧毀了琨瓏,導致了魔力泉眼失去了鎮壓,原本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平衡就此被她打破”
說話的年輕僧侶顯然養氣功夫還需要加強,表情憤怒的說道。
“琨瓏”
一種十分特殊的石頭,可以鎮壓狂野的自然魔力,將其變得溫和可控,也能使得周圍的環境更適合人類生存。
一般被放置廟宇中,由僧侶們負責保護。
霞這一手破壞,至少會牽連到附近數個村落的正常生活。
原本木製結構的房屋會變成參天大樹,飼養的家禽也會變成兇殘的野獸。
就算重新安置“琨瓏”鎮壓,那至少也得好些年纔會恢復最初的模樣。
你哪怕是把僧侶給殺了,也不會讓他們如此的憤怒,可要是破壞了他們所建立的平衡,那這些人可是真的會跟你拼命的。
“平衡?那只是你們人類自己的平衡”
霞同樣回以憤怒的顏色。
僧侶們並沒有理會霞所說的話,數百年的堅守怎麼可能因爲外族人的一句話就有所動搖。
信仰帶給人的不只是力量,還有固執。
“聽起來好像確實是惹了不小的麻煩”
陳銘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態度好像有幾分要軟化的意思,這讓僧侶們明顯鬆了口氣,但下一秒他們就意識到自己的這口氣松的早了些。
“可惜你們來晚了一步,霞已經是我的所有物了,我這人比較小氣,從來只有我拿別人的東西的份,可沒有人能從我這拿走東西”
“……那就請施主見諒了”
爲首的僧侶明白這話的意思,正要出手之際,卻見陳銘對着他們吹了口輕氣,然後就猛然發現自己的靈魂竟然脫離了軀殼。
不止是自己,其他僧侶同樣也是如此。
一個個猶如孤魂般遊蕩在靈魂領域無法迴歸自己的身體。
“是你?!”
爲首的僧侶驚駭的看着陳銘。
要知道,就連他們也不過只是才走上窺探靈魂領域的道路,根本無法想象這種可以隨意將人的靈魂從身體中驅逐是何等的境界。
據說在“平衡”道路上走的最遠的“暮光之眼”也不過只是能夠幫人一窺靈魂領域罷了。
陳銘擺了擺手,這確實沒有什麼好說道的。
不過是借用了卡瑪泰姬裏裏靈魂出竅法術,只是因爲他對於靈魂太過了解了,所以纔會顯得這般的雲淡風輕。
“……你到底是何人?”
爲首的僧侶面露苦笑的問道。
“問了也是白問,過會你就得全忘了”
陳銘說着從指尖射出了幾根紅線,沒入進了僧侶們的靈魂,肆意擅長改寫他們的記憶,完成這一切後,靈魂才得以重新迴歸。
這是最新形態的傀儡線,介於“靈魂”與“物質”之間。
阿狸跟霞甚至都不知道爲何眼前這幾位僧侶突然停在原地不動了。
片刻後,陳銘對阿狸兩人招呼道。
“別發呆了,該走了”
“誒,已經解決了嗎?”
阿狸一臉懵逼,看着不爲所動呆若木雞的僧侶們,這才意識麻煩已經在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被解決了。
“師匠,我想學這招?”
“先把我之前教你的學會了再說”
“……”
霞回頭看了看那幾位僧侶,眼中閃過一道厲色,調動好不容易纔恢復的一點魔力,從羽翼中取下幾根羽毛。
正要動手滅口,一道由“盧恩符文”構成的鏈條纏繞在了她的脖子上。
霞來不及做出反應,鏈條便隱入皮膚,化作一道鮮明的紋身。
“差點忘了給你打上個標記,免得哪天被人當做野鳥給打了”
陳銘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霞憤怒了,她可是野生的,真把自己當做寵物圈養起來了嗎?
尖銳的指尖奮力的抓着皮膚,想要掙脫這無形的鏈條,很快便見血了。
霞不爲所動,寧願死也不想受此屈辱。
然而很快她就意識到,在實力的差距面前,哪怕是死亡都是一種奢望。
脖子上的符文微微一閃,霞就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如同提線玩偶般跟在了陳銘後面。
“聽話一點,不然你的身體就將成爲屠殺你族人的利刃”
陳銘幽幽的說道。
“你不能這麼做!”
霞眼神中滿是驚恐,她無法想象自己的羽翼上沾染族人的鮮血會是怎樣。
“我當然可以,只要我想的話”
陳銘眼神一冷,只是泄出的一點殺氣就讓霞彷彿看到族人的屍山血海,真實的宛如看到了未來,心中頓時再無半分僥倖。
“師匠好嚇人……”
阿狸嚥了嚥唾沫,看到了陳銘的另一面。
怎麼說呢,身體有些酥麻,這是源自對強者的崇拜。
瓦斯塔亞人崇尚自然。
而自然的唯一法則便是弱肉強食。
說服瓦斯塔亞人最好的方式是拳頭,而不是依靠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