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說……咕嚕嚕……”
“我不聽、我不聽！”
格雷福斯臉上滿是暢快，他在監獄裏熬了這麼多年，爲的就是出來的這一刻。
“夠了！”
崔斯特實在是忍無可忍，一把抓住了格雷福斯的要害，自從覺醒了魔法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用過這樣專攻下三路的招數了。
主要是不符合自己施法者的高貴身份。
眼下實在是被逼急了。
還真別說，雖然已經很久不用了，但角度跟力道依然是那樣的刁鑽精準。
“嗷哦哦哦哦——”
格雷福斯五官揪在了一起，再也沒有壓制崔斯特的力氣，身體躬成了一隻煮熟了的大蝦，疼的發出了雞叫聲。
“現在能不能聽我說話了，咳咳”
崔斯特沒好氣的說道。
“你說、你說，輕一點”
自己的命根子被崔斯特給死死拿捏住了，別說是聽他說話了，就是再過分的事情也只能先答應下來。
“我當初並非有意出賣你的……”
“你以爲我會信這種鬼怪，噢噢噢——你tm繼續說就是了，別再用力了，真的會爆的”
“……我要是不出賣你的話，被你騙了的大人物怎麼可能會善罷甘休。而且我只是出賣了你的行蹤，原本想着再一起逃走，結果你這個白癡一個人就莽了上去，我能怎麼辦……”
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
崔斯特是拿了格雷福斯的情報換取覺醒魔法的實驗名額，但如果他能夠好好的聽自己的安排，那事情絕對要比現在圓滿的多。
“之後我也嘗試過去救你……可都失敗了，還害得柯特、瓦拉赫、布里克他們身亡了”
“……”
格雷福斯聽到這些熟悉的名字沉默了下去。
怪不得自己回來以後都沒有聽過他們的消息了，原來是都已經出事了。
崔斯特與格雷福斯的團隊原本可不是隻有他們兩人，還有幾位一起長大的兄弟。
事情走到這一步，兩人都有脫不了的責任。
格雷福斯做事沒有帶腦子，惹到了不該惹到的人，給自己帶來的大麻煩，連帶着把崔斯特也拖下了水。
而崔斯特則太過貪婪了與自負了。
他既想要保下格雷福斯，又想要得到覺醒魔法的實驗名額，自己的能力又不足，事先也未與同伴商量過。
結果就導致了格雷福斯被關進了監獄裏，折磨了好幾年。
而其他的兄弟也都爲此身亡。
後悔肯定是有的，哪個賭徒會不後悔的。
只是再給崔斯特一次機會，他依然還會做出冒險的決定，誰讓這傢伙就是一名賭徒。
“……你還抓我的小兄弟到什麼時候？”
格雷福斯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雖然沒有說出口，但能感受得到，橫在兩人中間的冰峯已經逐漸的融化了。
“你以爲我想的嗎？還不是你這傢伙根本不聽我說話”
崔斯特露出了一副噁心的表情，趕緊跟格雷福斯拉開了距離，使勁的搓了搓手。
正在這時，一把熟悉的雙管霰彈槍從水中浮了上來，停在了格雷福斯的面前。
好像有無形雙手將槍呈了上來一樣。
“這不是我心愛的‘命運‘它怎麼會在這裏！”
然而崔斯特的表情卻變得分外凝重。
“它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
“這我當然知道，我明明記得他落在了那條小巷裏”
格雷福斯還沉浸在失而復得的喜悅中，並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所以是有人不，是某個存在把它送過來的”
“那我還真是應該謝謝它了”
“……”
崔斯特無語的看着格雷福斯。
這時一個低沉奸詐的聲音闖入兩人的對話。
“不用謝，這只是一場交易”
格雷福斯環顧了一眼四周，卻沒有找到說話之人，皺着眉頭問道。
“誰在那說話？”
“嘿嘿，不是你在召喚我的嗎？不過有句話說在前面，我不是很喜歡肥鮎魚那個稱號，或許你可以稱號我爲陛下”
“河流……之主”
格雷福斯聲音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沒錯！世界，就是一條河流，而我，是它的國王，哈哈哈”
尖銳的笑容從四面八方灌進了崔斯特兩人的耳朵裏，讓人無從辨別它的方位。
崔斯特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那兩位女士早就不知了去向，心中不由的暗罵了一句。
魚已經上鉤了，釣魚的人沒了，就剩他們兩個魚餌了。
“你在張望什麼？”
塔姆注意到崔斯特的動作，開口問道。
作爲比爾吉沃特人眼中，狡詐與貪慾的代名詞，它自然也相當的多疑。
不過倒也不是認爲眼前的兩個人人類能夠威脅到自己，這是下意識的本能罷了。
“沒、沒什麼，尊敬的陛下”
崔斯特給了格雷福斯一個眼神，這一次這傢伙倒是成功的讀懂了。
“沒錯，這裏只有我們兩個，沒有別人了”
“……”
崔斯特忍不住擡手捂額。
這懂了跟沒懂有什麼區別。
“桀桀桀……”
塔姆發出了低沉詭譎的笑聲。
它並不在意崔斯特兩人的謊言，甚至還有些期待他們到底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塔姆實在想不出有什麼能夠威脅到自己。
“那麼玩笑就暫時先停下，我已經爲你帶來了‘命運‘，那麼接下來就該看你的了”
“……”
格雷福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散彈槍，這才意識到與惡魔的交易已經開始了，不由露出了懊悔的神情。
“該死的！早知道我就要一箱、不，十箱金子了，白白浪費了我一個願望”
顯然比起與惡魔交易的本身，他更加在意的是把自己給賤賣了。
“嘿，那個尊敬的河流陛下，不知道我是否可以修改一下交易的內容”
格雷福斯試圖與一位惡魔討價還價。
旁邊的崔斯特是沒眼去看了，不過也沒有去阻止，眼下能拖一會是一會。
“呵呵，當然……不行了”
塔姆拒絕的很乾脆，它倒不是在意什麼金子不金子的，只是這種願望實在太常見了，常見的都有些無趣。
現在這位河流之主只是想看格雷福斯怎麼用“命運”去爆崔斯特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