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茂盛延展,樹葉繽紛絢爛,那是接觸到靈魂領域展現出的奇景。
其中有這麼一座森林,藏於世外,吸引着許多不同種類的魔法,綻放出各種各樣炫麗燦爛的花朵。
人們將其命名爲忘憂花園。
在這片花園的中心,有一棵大樹,用結出的花朵收集人類的夢境。
這棵幻夢樹便是由“帝柳”的種子生根發芽長出的。
這一切的故事要從很久以前說起。
原本聳立在遠古森林“奧米卡亞蘭”的帝柳,在一次悲劇事件中被某人給伐倒。
這個“某人”叫做艾翁,現在的人們更習慣稱號他爲翠神。
艾翁並不是艾歐尼亞人,他是從弗雷爾卓德漂洋過海來的外人。
在那個久遠年代,艾翁還是一個心志如鐵的勇猛戰士,甚至還頂着“無情者艾翁”這樣的諢號,是一個部落的統治者。
但是,隨着寒冰血脈的崛起,艾翁和他的同胞在他們眼中只是妄想挑戰他們的無助凡人。
爲了能夠推翻術士們的統治,艾翁和他的親信們謀劃了一個計策,他帶着身經百戰的部下,從霜衛的冰凍港出航,前往傳說中一切魔法的源頭之地。
大海根本不把他們崇高的使命放在眼裏,肆意玩弄他們的艦船。
如同血盆大口一般的惡浪劈頭打來,拍散了戰士們最後的一點決心。
艾翁的劍沾滿了衆多譁變士兵的鮮血,終於陪伴着他的艦隊登上了艾歐尼亞的海岸,然後又是一場對當地居民的無情屠戮。
艾歐尼亞人投降了,他們領着弗雷爾卓德人來到了一處名爲奧米卡亞蘭,意思是“世界之心”的聖林。
艾翁的很多手下都認爲這是一份獻給征服者的禮物,一個臣服的證明。
但就在那片古怪的碧綠園林中,他們遇到了最猛烈的還擊。
一種神祕的新敵人出現了——半人半獸,奇美拉似的身體,無情地捕殺着本就人數不多的準征服者們。
儘管死傷慘重,不屈不撓的艾翁還是帶着殘部找到了艾歐尼亞人的聖物“帝柳”。
那是一株壯麗的巨樹,柔順的枝葉如同薄紗一般垂掛下來,輕閃着金綠色的光芒。
已經走投無路的艾翁揮斧砍倒了帝柳。
然後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他的雙手分別融進了戰斧的握柄和帝柳的枝幹,四肢伸長,皮膚表面虯結起來,變得粗糙乾硬,如同一個半人半樹飯怪物。
這種變化不只體現在外表。
艾翁的靈魂也與帝柳融爲了一體,他爲自己的所做所爲感到了深深的後悔。
從此便遊蕩在符文之地的荒野上,爲荒蕪之地播撒生機,培植豐茂的森林,向路遇的凡人傳授奇特的智慧,留下了一個個屬於翠神的傳說。
而那顆屬於蒂柳的種子,則在翠神艾翁的照料漸漸生長壯大成爲了如今的幻夢樹。
每當那些滿載夢境的蓓蕾綻放,都散播着人類慾望的魔法。
在一次絕無僅有的巧合中,這棵樹自己的夢被一朵蓓蕾俘獲,並且在綻放之前落到了地上,於是莉莉婭誕生了。
莉莉婭幫忙打理那些蓓蕾,並且通過裏面的夢境研究人類,在那些夢中瞥見的人和地方令她着迷。
在照料夢境的同時,莉莉婭也在關心着那些做夢的人。
她將每個夢者都視爲新朋友,期待着有朝一日能親自看看那些想象出如此美景的人們。
原本日子應該這樣平和且美好的繼續下去。
然而森林外面的世界發生了變故。
戰爭像野火一樣在大地上蔓延開來。
不多久,到達這片花園的夢境就變少了。
幻夢樹也變得病懨懨,開始生出節瘤,那是樹幹上的扭纏鬱結,不斷流淌着黑暗。
莉莉婭儘自己所能照料着樹媽媽和蓓蕾裏的夢,但情況並沒有因此變好。
她慢慢意識到,如果外面的世界無法恢復原本的模樣,那就算自己做的再多也毫無意義。
於是莉莉婭決定離開樹媽媽,親自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
然而她的膽子就真的跟小鹿一樣小。
即便在朋友們的夢中已經瀏覽過許多次,可當真的遇到走進外面的世界時,還是會被任何一道陌生的目光給嚇的縮回花園。
跑到樹媽媽的身下,蜷縮起身子尋求安慰。
每當到了這個時候,莉莉婭都會爲自己的膽小懦弱感到自責羞愧。
情況就這麼週而復始。
到現在爲止,莉莉婭離開家門最遠的距離不過只有不到百米。
不僅沒能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反而將外界人類的目光給吸引了過來。
其中不乏有心懷惡意之人,但更多的還是不安與憂慮。
畢竟“忘憂花園”本來對於世人而言就是不可涉足的禁地。
原本還算相安無事,大不了不進去就行了。
結果從裏面走出了一個非人的生物,大家第一反應自然是——這會不會是一種未知的怪物。
即便現在還未出現傷人事件,但已經有人在考慮是不是該請幾位怪物獵人過來看看了,別真的等出事了,那可就晚了。
“像小鹿一樣蹦蹦跳跳的生物嗎?”
陳銘聽完村中長者的憂慮,露出了寬慰的笑容,並且表示道。
“正好我原本就打算進到忘憂花園,就替你們一探究竟好了”
“什麼?你們要進到忘憂花園?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
長者變了臉色,表情頓時嚴肅了下來。
“聽說那的花開的很是瑰麗奇幻”
阿狸在一旁補充道,話語中帶着一絲憧憬。
“……”
長者有心想要開口阻止,但嘗試了幾次之後也只能無奈放棄。
每年主動進到忘憂花園的人其實不少。
但那大多都是傷心之人,想要遺忘掉過去,這種人你讓他們怎麼阻止。
倒是阿狸的理由奇葩了一點,讓長者忍不住想要勸說。
爲了賞花而失去記憶,這不是純純的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