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紅陽放開媳婦,走到青浩身前,看着比自己還要高那麼一點點的兒子,沒說什麼,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雖然常年在建築工地漂泊,和兒女相處時間,相比普通人要少很多,但血濃於水,並不會影響父子之間的感情。
兩次遭遇綁架,既不能保護母親,又不能保護妹妹,這小子也該長點心了。
祝青浩笑道:“老爸!咱家莊園還沒名字,就等你回來呢!”
祝紅陽啞然失笑,難怪大門這裏總感覺少了點什麼,原來是少了牌匾石碑之類的東西。
不過兩個葫蘆門,沒辦法掛牌匾,只能繼續剽竊楊雨濛的設計,在兩個門連接處立塊石碑。
祝紅陽指着那裏道:“祝家莊!青浩,字就交給你來寫!”
祝青浩頓時垮下臉,他那筆字,只能說一般般,立在門前,那可就有點拿不出手。
司文秀笑着不說話,看父子倆之間交流,自家莊園,丈夫命名,兒子題字,但當家做主的,還得是她。
最後,祝紅陽目光掃過謝靈雨和祝忠,微微點頭,左手拉着媳婦,右手拽着兒子:“走!我們回家!”
看望了被強迫臥牀養傷,事實上已經生龍活虎的兩個女兒,承諾等她們傷好以後,傳她們溟武神功作爲突破武者的賀禮,纔算讓兩個小丫頭靜下來。
男主人回家,自然有一場豐盛的晚宴,只是看着豫式黃河鯉魚、福祿肉、炸八塊、汴京烤鴨、炸紫酥肉、牡丹燕菜、扒廣肚等豫菜,楊宣武肯定是沒啥胃口,倒是最後端上來的胡辣湯,唏哩呼嚕喝了兩小碗。
司文秀甚至開了一瓶價值不菲的紅酒,羅曼尼康帝,與范家聚會時曾經喝過,號稱酒中帝王的好酒。
可惜,被風荷酒養刁了口味的祝紅陽,僅僅喝了一小杯,就全賞給祝忠。
小別勝新婚,祝紅陽和司文秀不僅要滾滾牀單,還有說不完的話,所以,接風晚宴草草收場,送走楊宣武,兩口子直接關門休息。
夜雖不深,但四周已經一片靜謐,公路對面建築工地因爲剛剛開工,路水電尚未全通,也不具備夜間施工的條件。
祝超拎着還剩大半瓶的羅曼尼康帝,剛從帳篷裏溜出來,迎面撞上依舊藍盔藍甲一絲不苟的候四,不由得一怔。
候四看着換上迷彩服的祝超,壓低聲音拱手見禮:“將軍!”
似乎憶起往昔並肩作戰的歲月,祝超嘆了口氣:“四哥,你都已經地級巔峯,隨時能邁過那個門檻!”
候四沉默許久,才緩緩道:“四少爺他……”
祝超輕噓一聲,做賊般左右看看,才低聲道:“現在祝家軍的統帥是他,你就把我當成普通將軍就好,對了,你待在這裏做什麼?”
角落裏一頂帳篷內,還扔着趙家五名古武者,候四原本以爲祝紅陽今晚會返回溟武城,結果兩口子直接關門睡覺,他只得臨時客串看守。
祝超拍了拍候四的肩膀:“那就等着吧!我先出去一趟,回來咱們兄弟再聊!”
目送祝超消失在夜色中,候四低聲嘀咕:“這還是那個鐵血戰將嗎?大半夜喬裝出行去做什麼?”
“肯定不是好事,偷香竊玉罷了!”
輕柔的語音從身後傳來,候四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地球這邊唯一天級高手,天雨神將謝靈雨。
被祝紅陽兩口子吵得睡不着,索性施展靜音結界,順便到小院溜達溜達平復心情,謝靈雨正好目睹祝超開溜。
候四拱手抱拳:“謝神將!”
謝靈雨輕輕道:“我知道你心中有許多疑惑,但遠不到揭開的時候,在家主面前,要慎言慎行!”
候四渾身一顫,沉聲應道:“是!”
而開溜的祝超,也知道瞞不過謝靈雨,反正他也沒打算瞞着。
從謝靈雨沒有揭穿他,讓祝紅陽至今認爲守在地球祝家莊的是祝忠,祝超就知道身份暫時不會暴露。
但他也不敢在祝紅陽面前揭開面甲,只不過去見那個女子,不露出真面貌似乎不太尊重,這纔有了候四看到的那一幕。
身影幾個閃爍,祝超跑到八里村一幢小二樓下方,咕呱咕呱發出暗號。
二樓燈光亮起,傍晚時分,曾經用望遠鏡觀察祝紅陽的女兵出現在陽臺上,看着身穿迷彩服的祝超,冷冷道:“上來吧!”
祝超輕輕躍上二樓陽臺,隨着女子走進房間。
房間內空蕩蕩的,畢竟這裏要拆遷,村民肯定把能搬走的全搬走,只有兩組沙發面對面擺着,中間一個農村常見的長條方桌。
沙發上還蜷縮着一個年輕女子,只是面色蒼白如紙,呆滯的目光掃過祝忠,似乎根本沒看到一樣,裹緊蓋在身上的深藍色長款羽絨服,對兩人視而不見。
祝超似乎也習慣了,把羅曼尼康帝放在木桌上,又取出幾個油紙包,攤開擺好。
五香花生米、涼拌粉皮、道口燒雞、扒廣肚,絕佳的四道下酒菜。
女兵也沒說話,取過兩雙筷子,隨手拋給祝忠一雙,毫不客氣夾起一隻雞腿塞進嘴裏,大口咀嚼起來。
祝超自個去尋了兩隻瓷碗,沒有什麼醒酒器,直接把這世界級名酒倒進去,恰好滿滿兩碗。
女兵臉上露出一絲譏諷:“喲!看來你們祝家生活不錯,都能喝上羅曼尼康帝!”
慢悠悠夾起一顆花生米扔進嘴裏,祝超甕聲甕氣問道:“雅楠!你考慮的怎麼樣?”
司馬雅楠略顯中性的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神色:“我是犯錯被貶到那邊的,想不去都不行!”
祝超不慌不忙道:“我是說,以另一種身份去,不是犯錯的軍官,不是炎黃隊員,而是祝家媳婦!”
嘖嘖!這臉皮夠厚的,從祝紅陽把祝超帶到地球上算起,連一個月也沒有,也就是說,祝超認識司馬雅南,根本沒幾天。
偷香竊玉演變成厚着臉皮求婚,要是祝紅陽在這裏,非潑他一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