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菀苑看着遠去的須黎,臉上浮現出一抹猙獰的表情。
她咬牙切齒道:
“鍾須黎,毀了我的臉,你也別想好過!“
須黎充耳不聞,她掏了掏耳朵準備回自己的龍泉宮道觀。
昨晚她查閱了一些資料地圖,發現自己的龍泉宮還在。
但在地圖上只有一個極其微小的道觀寺廟標識。
當年偌大的道觀現如今卻連名字都沒有標註。
也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住人了。
與此同時,距鍾家二十公里外的城東郊。
一輛出租車緩緩停在山下。
出租車內,青年正吐沫橫飛的跟司機討價還價:
“師傅,誒對,就是這裏。”
“什麼?要一百八十四塊五?”
“可上個月不還是一百八十塊的來着?”
“可以給我一百八?”
“好好好,謝謝您,好人一生平安!”
隨後被煩到不行的出租車司機迫不及待的絕塵而去,只留那個頗爲嘴碎的青年站在原地。
他一手將包背在背上,一手拿起手機記賬軟件翻看賬本,嘴裏忍不住絮絮叨叨:
“幸好剛剛砍價砍下來了,不然這個月可就要少喫一頓飯了!小爺我林逸洲可是新時代砍價第一人……”
過了半晌,林逸洲才滿意的將手機放進包裏。
然後只見他收起往日裏嬉皮笑臉的神色,熟練的撥開樹枝雜草向山上走去。
鍾家大宅門廊。
沈清一臉擔憂的抓着須黎的手。
她一直在勸須黎留下,但怎奈何須黎執意離去。
沈清抹了抹溼潤的眼角再次出聲叮囑道:
“你找好了地方就給媽媽回個電話,媽媽再去看你。”
須黎輕輕拍了拍沈清的手,沒有再多說什麼,隨後便坐上了沈清安排的車離開了鍾家。
沈清一直站在門廊望着須黎的車離開了莊園,直到消失不見。
須黎將昨晚找到的龍泉宮大致位置遞給鍾家司機,隨後便在車內閉目養神。
司機是沈清安排的人,自己應該是可以暫時放心了。
過了大概四十分鐘,須黎到了距離鍾家二十多公里的一座小山丘下。
她望了望明顯荒蕪已久的山毫不猶豫的走了上去。
須黎撥開樹枝,一塊塊爬滿青苔的青石板臺階便暴露在她的視野中。
石階檯面光滑,邊緣有些許裂痕,明顯是經過時間的洗刷。
按照模糊的記憶,須黎很快就到了山頂。
一座龐大的古老建築默默佇立在須黎的面前。
半掉的牌匾上“龍泉宮”三個金漆大字依稀可見。
牆面白漆斑駁,露出磚瓦的痕跡,鮮紅色凌霄花在山風中微微搖晃。
是一如千年前一般肆意的顏色。
須黎在門口站了一會,隨後一個深呼吸,好像終於下定決心一般推門而入。
令須黎沒想到的是,在如此破敗荒蕪的外表下,道觀內的院子竟然還算得上乾淨。
落葉都被清掃在一旁,還被人仔細的堆成了堆。
藥園裏毫無雜草,藥材的葉片上是新鮮的水珠。
明顯有人在打理龍泉宮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