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個人照顧藥材還真有一手。
“咣噹。”
突然,須黎背後突然傳來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
“誰?”
須黎警惕回頭。
只見一個青年呆愣的站在她身後,綠色的塑料澆花噴壺掉在石板上,所有的水都從壺口流了出來。
“你是誰?”
林逸洲一臉懵的望着須黎。
眼前的女孩皮膚極白,她的眸色清淺如畫,不似常人的茶褐色瞳孔在強烈陽光的照耀下好像某種名貴的寶石。
那個女孩正冷冷的望着自己,就像望着一個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
不對啊,明明是她先闖進來的!
道觀偏僻,所以林逸洲進來打理藥材時一向不關門,不曾想今日偏偏讓人誤打誤撞的闖了進來。
林逸洲手足無措的抓了抓頭髮試探問道:
“那個……你是迷路了嗎?這裏不是風景區,等會兒我打掃完了可以順路送你下山。”
須黎望着面前這個手忙腳亂的少年皺了皺眉:
“你是誰?你和龍泉宮有什麼關係?”
方纔這個少年的話語間明顯是對龍泉宮十分熟悉,難道他是龍泉宮弟子?
不可能,他這實力甚至完全達不到當年自己還未飛昇時道觀外門弟子的十分之一……
“我是這所道觀的弟子,你是誰?”
須黎:……
事實啪啪打臉。
須黎內心複雜,她沉吟了片刻道:
“我……是你祖宗。”
林逸洲:???
“不是,小姑娘你怎麼上來就罵人呢?”
林逸洲徹底傻了。
這感覺就像自己家突然闖進來一個人,然後這個人不由分說就說自己是人祖宗。
這情況擱誰身上誰不迷糊?
很明顯,面前的這個後輩明顯是誤解了自己的意思。
須黎嘆了口氣,隨後她望着林逸洲的眼睛道:
“林逸洲,二十一歲,自幼父母不詳,被龍泉宮上一任觀主收養,至今爲止算不上大富大貴,卻也勉強平安喜樂……”
“停停停,這些稍微留心一下就能調查出來吧?”
林逸洲一臉懷疑的望着面前的少女,開口打斷道。
須黎也沒有多話,她向面前之人勾了勾手指。
林逸洲彷彿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控制了一般下意識的走上前來。
“你可有紙筆?”
林逸洲愣愣的點了點頭,隨後從背後的包中掏出一個行程本和一支簽字筆。
須黎拔開筆蓋,隨後便龍飛鳳舞的在紙上寫下一大串看不懂的符文。
最後她咬破手指,將自己的血摁在符紋的最頂端。
原本平平無奇的白紙黑字彷彿在瞬息之間有了生命。
晦澀的咒文緩緩的在紙上游走,整張紙流轉着金色的光芒。
須黎將簽字筆和本子往林逸洲的懷裏一塞,隨意的打了個響指。
霎時間那張紙便在須黎如同蔥根一般白皙的的指尖燃燒了起來。
金紅色的火焰在她的掌心熾烈燃燒着,與此同時,執掌火焰的少女背後突然出現了巨大的虛影。
只見虛影中的女子身披兇獸紋樣甲冑,手中一柄玄色雙刃方天畫戟彷彿能撕破天幕。
虛影和女孩一起俯視着地面上微不足道的人類。
她們的眼中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就好像一尊靜默多年的石雕。
林逸洲只感到上古戰場渾厚蒼涼的殺伐之氣向他直直的壓了下來。
僅僅幾個呼吸間,林逸洲的額頭便佈滿了汗水。
須黎見狀隨即一翻手腕將火焰熄滅,身後的巨大虛影也隨之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