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吊兒郎當的靠在牆上的馮漣不由得站直身子,眼睛瞪得老大,就像看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
自己這個腹黑髮小向來都是雁過拔毛的性子,今天這是腦袋被驢踢了?
“雖然入夏了,但雨天還是有些涼,杯裏有紅糖薑茶,須小姐可以喝點暖暖身子。”
秦堂瑾黑色鳳眸掠過清淺笑意,骨節分明的手中是一隻黑色保溫杯。
“多謝。”
須黎從善如流的接過保溫杯輕抿了一口。
以往她最討厭的就是薑湯、薑茶一類的東西,總是嫌棄裏面味道辛辣一股藥味。
但今天的這杯紅糖薑茶好像不是這樣,入口清甜,辛辣刺激的姜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秦堂瑾有心了。
“須小姐,你的徒弟身體並無大礙,已經和那七人一起送到最近的醫院了,不用擔心。”
秦堂瑾看須黎只是默默的喝着手中薑茶,以爲她是在擔心林逸洲,不由得開口安慰道。
眼前的女孩此時正用雙手抱着杯子,小口小口的抿着薑茶。
明明身姿單薄,自己的西裝外套下襬甚至可以蓋住她的大腿。
但卻有着和瘦弱外表完全相反的旺盛生機,她就像一株凌霄花,看起來風吹就倒,但卻擁有令人難以想象的韌性,熱烈而肆意。
“他不是我徒弟,我只有一個徒弟。”
須黎眉頭微皺,冷聲道。
自己只有一個徒弟,也只會有一個徒弟。
可惜他早就死了。
就在這時,一個身着藍色警服的警察走過來,向一旁的馮漣行了個禮後恭恭敬敬的對着秦堂瑾和須黎道:
秦堂瑾微微頜首,帶着慣常的禮貌和疏離:
“好,我們會和馮上校一起去。”
警察點點頭,轉而又朝一邊的馮漣敬了個禮道:
“馮上校,麻煩您了。“
馮漣給那個警察遞了根菸,簡單吩咐了幾句。
“我們也走吧。”
秦堂瑾轉頭對須黎說道,眼底溫柔笑意流轉,黑色的眸子就像黑天鵝絨一般柔軟細膩。
只見他自然的將披在須黎肩上的外套扣了起來。
“風大,小心着涼。”
須黎點了點頭,跟秦堂瑾一起離開廠房。
過了約莫半個多小時,秦堂瑾一行人抵達了公安局。
剛一進門,須黎就聽見裏面傳出來的嘈雜的吵鬧聲。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先前花衫金鍊子爲首的那羣人在裏面。
果然沒錯,在秦堂瑾和須黎走進來之後,一陣噼啪的玻璃破碎的聲音從裏面傳來,緊接着是一個男子憤怒的吼叫:
“艹!老子砸的就是你!你們算個jb玩意,居然敢動老子的地,你們知道不知道那值多少錢,信不信我馬上就找你們上頭的人把你們全部開掉!“
“砰!“
玻璃破碎的聲音從審訊室裏面傳來,須黎和秦堂瑾推開門便看到一個警察捂着頭蹲在一旁。
一股鮮血順着他的額頭流下,滴滴答答的血落在滿是玻璃渣的白色瓷磚上,格外刺眼。
方纔爭執中,惱羞成怒的花衫男一把搶過一旁的玻璃杯向最近的警察頭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