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幹什麼?”
秦堂瑾微微低頭注視着強裝鎮定的女孩。
白瓷一般的肌膚,粉色的裙子,乖巧的丸子頭。
像一隻水蜜桃,一隻粉嫩清甜的水蜜桃。
想到這秦堂瑾不由失笑。
他伸出一隻手指了指自己側臉上的水蜜桃色脣印,醇厚低沉的聲音微微沙啞道:
“怎麼,須小姐要始亂終棄嗎?”
低音提琴一般優雅的聲音蠱惑人心,彷彿神話中吸引水手靠近的海妖賽壬。
秦堂瑾一手撐着門不緊不慢地靠近,兩人之間的距離不斷縮短。
一絲淡淡的香根草和冷杉的混合氣息頓時竄入須黎的鼻腔。
看起來就像秦堂瑾把須黎圈在懷裏一樣。
“我的手帕可還在須小姐的手裏呢。”
秦堂瑾微微挑了挑眉,狹長的鳳眸中恍若笑意流轉。
不知道爲什麼,須黎突然覺得往日裏那雙溫柔細膩的墨色鳳眸突然變得如此耀眼。
她偏頭錯開秦堂瑾的視線,目光遊移間用攥在掌心的手帕胡亂擦了一通,隨後便將手帕塞在西服的口袋裏。
誰知下一秒,須黎竟然彎腰從秦堂瑾撐在門板上的手臂下溜了出去,沒一會就消失在另一個房間裏。
千萬年戰無不勝的天神,有朝一日竟然也做了逃兵。
撐在門邊的秦堂瑾先是微微一愣,隨後看着須黎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由得啞然失笑。
秦堂瑾抽出西裝口袋裏被揉得皺巴巴的手帕,繾綣神色似乎溢出眼底。
算了,這次就先放過你。
但下次,可就沒有這麼好糊弄了。
她背靠在門後,雙手撫在快速起伏的胸口上。
好險,差一點……
胸口的心臟砰砰直跳,當年自己打遍滿天神佛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緊張過。
不過,今天的秦堂瑾好像……有點不一樣?
魅惑、危險,就像一隻男狐狸精。
今天中午在夏江的秦家旁枝都會參加這次家宴。
沒過多久,宅子裏的傭人前來通知秦堂瑾和須黎午飯已經準備好了。
兩人衣冠整齊的就像方纔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秦堂瑾依舊頗爲紳士的伸出手肘,須黎也默契的挽上他的手臂。
就在他們和秦時敬等人在餐廳落座時,大門突然被人打開。
一個身材肥胖滿臉疙瘩的人冒冒失失的闖了進來。
一時間大家都回頭望向門口。
秦時敬的夫人看見來人立刻出聲招呼道:
“麟兒回來的正好,你堂哥和堂嫂都在,快來喫飯。”
坐在首位之一的秦時敬重重的放下手中筷子“哼”了一聲呵斥道:
“家宴都來遲,像什麼樣子!”
來人正是秦家三叔秦時敬的兒子—秦堂麟。
秦堂麟就好像習以爲常一般無視掉聽到父親的呵斥。
他將長桌上所有人掃視了一番,隨後油膩的目光停留在了安靜坐在一旁的須黎身上。
就在這時,秦堂瑾給秦時敬遞了個臺階道:
“既然是家宴,三叔就不要這麼嚴厲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不是嗎?”
話音剛落,方纔在場有些凝固的氣氛頓時寬泛了幾分。
死寂一般的餐廳再次熱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