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起眼眸望向放在牀頭櫃上的翡翠扳指,窗外洶涌而至的金色光芒將他的面容變得模糊:
“須黎怎麼樣?”
何紹愣了愣,隨後立刻回答道:
“須小姐身體指標一切正常,但不知爲什麼仍在昏迷中,醫生說還需要觀察,家屬暫時不能進病房探視。”
秦堂瑾聞言點了點頭。
他走到牀邊動作熟練的戴起翡翠扳指,漠然的鳳眸觸及那一抹通透的翠綠後變得溫柔。
而往日那雙墨色瞳孔此刻卻流轉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金紅色。
“去把換洗衣物拿到洗浴室來,然後通知秦氏駐夏江分公司所有董事,兩個小時內到分公司會議室。”
“秦董,我們安排在須小姐那邊的人手……”
何紹試探性問道。
畢竟秦時敬已經被控制住,夏江這邊應該沒什麼人膽子大到在秦董的眼皮子底下動他看重的人。
而他們這邊監視秦家那些旁支的人手數量上還有些喫緊。
“暗中人手再多加一倍,若有潛在危險立刻向我彙報。”
秦堂瑾的腳步頓了頓,隨後立刻不假思索的補充道。
“是!”
另一邊,秦時敬宅邸中。
因爲秦堂麟和秦夫人都涉案,於是他們在昨夜便被馮漣和秦時敬一起押送到局裏問話。
所以此時的宅邸中除了特情部的人外再沒有旁人了。
“隊長,院子裏的陣法已經被人完全毀掉了,但那口井裏怨氣太重,我們的人下不去。”
魏子鈞聞言皺了皺眉。
他放下手中沾有血污的泥土,跟着一臉焦急的隊員向井邊走去。
當魏子鈞靠近井邊時,明顯感到周圍原本燥熱的溫度直線下降,這是怨氣重的體現之一。
院中的井是類似世上傳說的鎮龍井,鎮妖塔之類的東西。
它和玉皇陣原本是道門祕傳風水大陣,用一個太極陰陽之物做陣眼,還得扣一神將守陣眼。
明明原本院子中的那個玉皇陣和作爲陣眼的井上封石已經被毀掉,又怎麼會有如此大的怨氣?
“隊長,井下還有受害人的屍骨,下午之前相關家屬要到局裏去認領。”
隊員站在魏子鈞身旁小聲提醒道。
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把失蹤受害人的屍骨打撈上來。
“帶來的五帝錢呢?拿一串來,順便帶一盒硃砂。”
魏子鈞站在井邊仔細觀察一番後決定先驅散籠罩在井上的怨氣,這樣才能看清下面的佈局。
拿東西的隊員很快就回來了。
“隊長,您要的東西,注意安全。”
魏子鈞聞言點了點頭,在貼好最後一張符篆後示意隊員將東西放在井沿上。
隊員放下東西后便自覺招呼同伴退到牆邊。
他們道行尚淺,這次來只不過是上邊派下來跟魏子鈞前來歷練的。
“子鈞哥哥!”
一直站在一旁的汪嵐見魏子鈞一人上前,便立刻昂首拿出符咒走上前。
哼,這麼熱的天要不是子鈞哥哥要出任務,自己怎麼可能大清早跟這些雜蝦雜魚來受這罪!
“這怨氣太多,我來助子鈞哥哥一臂之力。”
魏子鈞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汪嵐,但最終並沒有多說什麼。
如今玄門凋敝,汪氏一家獨大。
而汪嵐雖然只是末枝旁系,但對於自己一個草根出身的人來說,即使自己有些天賦,但得罪汪嵐也不會有什麼好處。
況且解怨氣的危險係數也沒多大,她願意跟着就跟着吧。
一切準備就緒,怨氣在兩人的努力下自然而然的散去。
可就當他們即將完成之時,一場令人猝不及防的變故突然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