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彭芃擡眼望向她這邊,孔悠子來不及調整臉色,猛然低下頭。
看她不開心,彭芃就開心了。
“悠子,過來,師母幫你挑選一條手鍊吧!”
孔悠子心裏暗喜,以爲老女人要給她買。
腳步不緊不慢的挪到她身邊,笑着說:“師母,這怎麼好意思呢!”
“欸,這有什麼,我看這條淡紫色的水晶項鍊就不錯,很襯你膚色!”
孔悠子看着它,心裏確實滿意,“那,那就這條吧!”
珠寶導購一聽,喜上眉梢,趕緊給她打包。
收銀櫃前,彭芃只爲自己買的東西付款,隨後提起裝着大小首飾盒的包裹,轉身就走。
孔悠子也上手拿屬於她的手鍊,沒成想卻遭到了阻止。
“這位小姐,謝謝您的光臨,請您把賬結了!”
孔悠子聽到這話既是憤怒又是感到恥辱,老女人居然沒有給她付錢!
她忍住怒火,要笑不笑的問多少錢?
收銀員揚起客氣的微笑,“惠顧一萬二!”
孔悠子臉都發青了,‘一萬二!’她好不容易纔攢了一萬五,今天就要花一萬二!
“那個,我…我不要了!”她推拒道。
收銀員的笑立刻耷拉下來,“這位女士,之前您說要,我們已經包裝好了,請您不要爲難我們。”
孔悠子身後還有兩個人等着付款,雖然她們沒說什麼,但孔悠子總覺得她們在嘲笑自己。
最後,她牙一咬,買了,大不了之後向滕柏湛要錢。
珠寶店門口,彭芃看到臉色發臭的孔悠子出來,趕緊上前道:“哎呀,悠子,我等你好一會兒了,你是又買了什麼嗎?”
孔悠子皮笑肉不笑,不甘不願的答道:“沒有!付款的時候多等了一會而已。”她着重‘付款’兩個字。
彭芃明白她爲什麼臉色不好了,原來是以爲她要幫她付錢啊!她只說幫她挑選,又沒說要付款,女人,你的名字叫自作多情!
她假裝沒聽明白:“啊,原來如此,我看今天也晚了,不然我們就回去吧!”
彭芃滿載而歸,孔悠子跟在她身邊敢怒不敢言。
——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的士師傅將彭芃送到樓下,看她大包小包這麼多東西,好心的說了一句:“大妹子,叫你家人下來幫你拿一拿吧!”
彭芃轉念一想,也對,男人該使喚還是得使喚的。
“好咧,師傅,謝謝你的提醒,您慢走!”
她掏出手機,打通滕柏湛的電話,“老公,我在樓下,買了好多東西,你快點下來幫我拿一下呀!”
滕柏湛心不甘情不願,但還是下來了。
看到地上一堆東西,他心裏暗罵一聲“敗家娘們!”
兩人一起將東西提回家裏,路上遇到鄰居劉奶奶。
她笑着調侃滕柏湛是個疼媳婦的男人。
這大包小包的一看就知道是買給媳婦的衣服首飾。
滕柏湛笑容越來越深,不謙虛反而高調的回道:“老婆就是用來疼的,要不然我賺錢給誰花!”
劉奶奶嘆了一聲,說:“現在像你這般專情的好男人可不多咯,計老師一定要懂得珍惜啊!”說着她看向彭芃。
回到家,彭芃整理買來的東西,滕柏湛正在廚房熱菜。
他微笑着將藥灑在妻子愛喫的菜上面,一點不夠又再加了一點。
彭芃仍舊將菜喫得一點不剩。
她仔細瞧了瞧與她相對而坐的滕柏湛,哂笑一聲。
不知他有沒有發現他自己越來越胖了。
哼,每頓喫兩人的量,不胖纔怪。
滕柏湛當然一無所察。
甚至他的胃都已經適應了撐飽的過程,再不用喫消食片了。
喫完飯,彭芃跟他提起生日的事。
“老公,今年你生日那天,我打算在家裏舉辦,到時候多請一些人,你說好不好?”
滕柏湛覺得無所謂。
“你覺得好就好吧!只是離我生日還有一個月,說這些太早了!”
彭芃顯得很開心,“欸,不早了,還有很多事情要準備呢,我還打算把你的三個學生也請過來,年輕人多一定很熱鬧。”
滕柏湛說了和孔悠子相差不大的話:“悠子可以請,但另外兩個就算了,他們不一定願意來!”
“啊?悠子說得跟你一樣哎!不過師生哪有什麼仇什麼怨的,我看我兩個學生就挺可愛,讓我試試吧,我去邀請他們,幫你們破冰好了!”彭芃一臉躍躍欲試的樣子。
滕柏湛只覺得無力加無趣,“隨你吧!”
“噢,對了,大廳放着的電視太老舊了,我買了一臺新的電視,高清屏大,明天就有人過來安裝!”
滕柏湛細細思慮半晌,確實如此,家裏的電視已經用了多年,也該換了,“唔,家裏的事你決定就好!”
臉上笑眯眯的說:“老公真好!”
實則內心打的卻是不良主意。
晚上,兩人房間內,彭芃坐在鏡子前敷面膜,在梳妝檯上摸索一番,疑惑的問了滕柏湛一句:“老公,你有看到我的珍珠耳環嗎?”
滕柏湛刷着手機,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沒,你再找找!”
彭芃鼓了鼓腮幫,“你說會不會是幫我們打掃衛生的家政阿姨拿了?”
不等他回答,她又自言自語道:“哼,別讓我逮到證據,否則…”
“老婆,別生氣,下次她過來我們好好監督一下就行了,再說她已經幫我們打掃多次,要偷早偷了,你啊,先好好找找再說。”滕柏湛好言相勸,內心卻責怪她多事。
“嗯,好吧!”說完用飽含深意的眼神望了他一眼。
兩人剛準備睡覺,滕柏湛的手機響了。
彭芃看他掛斷瞭然後鈴聲又響起來了。
她提醒道:“你不接嗎?萬一對方有急事呢?”
滕柏湛遲疑道:“陌生電話罷了,不接。”
但他表現出來的微表情明顯不是這樣。
狗男人有事兒!
於是她“善解人意”的進衛生間,給他留空間。
妻子不在自己身邊,滕柏湛立刻撿起手機,按下未接來電撥了回去。
電話那頭是孔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