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國直站在門口，目光呆滯的看着林然。
林然沒有再說話，而是關掉了檯燈。
“時間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不過，我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調查清楚，可能會在齊省多待兩天。”
這句話毫無疑問就是給楊國直機會了。
“好的，林先生儘管在這待着，就當自己家就好了。”楊國直關上了門。
第二天，林然沒有去吵醒楊建龍，而是獨自來到了圖書館。
他打算再查一下關於玉鎮紙的資料。
其實他也發現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就是這個世界的朝代是和原先一模一樣的，並非一個完全架空的世界。
但是，卻有一些細節明顯存在不同。
比如有很多的工匠，他以前從來沒聽過這些人的名字。可是在重生之後的世界，這些工匠卻爲人熟知。
而且，比先前的世界文化更加豐富，他知道的名家，其他人也知道。
他不知道的名家，其他人都知道。
這也就意味着，他需要繼續補一下歷史了，把這個世界空白的部分給填補上。
所以他纔會對圖書館產生了興趣。
在圖書館裏一坐就是一整天時間，回來的時候，再次碰到了楊建龍和楊國直。
他們倆的臉色紅潤，似乎是剛喝過酒。
楊建龍見到林然，立刻打招呼：“乾爹，你今天又去圖書館了？”
“嗯。”林然點點頭，看到他們兩兄弟又喝的紅光滿面，笑道：“建龍，明天我們就要回去了，你可別喝這麼多，等下明天開不了車。”
“乾爹，沒事，這是陪叔叔兒子喝的。”
“怎麼了？”林然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出去喝酒。
楊國直搖頭晃腦：“我不行了，得先回去睡一會兒，一會兒晚飯你們自己喫吧，我已經跟老徐說好了，他會安排好一切的。”
說完，他就自己上了二樓，準備休息去了。
楊建龍才把今天的事告訴林然。
原來直木集團把全部的古玩商人都召集了起來，而且公開對他們進行道歉。
告訴他們舉報他們本意思想整頓一下古玩市場的秩序，希望能夠把這塊蛋糕給做大，可是起到了反作用，所以他公開和大家道歉，希望接下來的日子裏面可以合作，共同維護齊省市場的秩序。
爲了表示歉意，他自罰了一瓶白酒。
同時，還當場拿出了現金彌補那些因爲他安排能舉報導致關閉的店鋪，並且告訴他們，會盡快找人幫他們進行解封。
林然聽了之後覺得有些茫然。
難道這小子真的浪子回頭了？
還只是做給自己看的。
楊建龍看着林然，有些猶豫。
“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出來吧。”林然笑了笑，他還真不習慣楊建龍這扭扭捏捏的樣子。
楊建龍摸着後腦勺，笑道：“什麼事都瞞不住乾爹。”
“不瞞你說，我哥他這次危機度過不了的話，他們集團肯定要倒閉了，所以打算在這之前把能處理的事情都處理掉，可能是爲自己留一條後路吧。”
林然覺得有些驚訝。
雖然說他這麼做確實有作秀的嫌疑，不過君子論跡不論心。
他能夠拿出自己的資產，用來彌補古玩商人的損失，這也代表着他開始彌補自己的過錯了。
“乾爹，我們明天就回去嗎？”
“不然呢？”林然反問道。
楊建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乾爹，要不我給你買火車票？你自己先回京城，我想跟我哥一起等到談判結束再回去。”
他的臉上露出了請求的表情。
畢竟他們這次是開車過來的，如果他不回去，林然想要回京城就不方便了。
林然假裝生氣的說道：“你不回去我怎麼回去？要是鄭兄問起，我應該怎麼回答？”
“我會跟他打電話說的。”楊建龍趕忙回道。
“算了。”林然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問道“談判什麼時候進行？”
“我哥他說這兩天要準備些資料，三天之後會去馮家和他們進行談判。”
“有勝算嗎？”林然問道。
這可把楊建龍問的有些尷尬了，他不好意思的站在原地，說道：“談生意我是懂，只不過嘛這和供應商談合作，我還是第一次碰到。”
畢竟他們公司都是直營的，工廠可以說是店鋪的下屬單位，他平常只要提出要求，魏成斌那邊就會立刻給他進行安排。
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被供應商給卡住了喉嚨。
林然不由笑了起來，這種情況，好像還不僅僅是存在商人之間。
不管怎麼說，楊國直好歹是表了態，至少代表一切是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他也沒必要繼續藏着掖着了。
“可以把合同給我看看嗎？”林然問道。
楊建龍顯得無比驚訝，剛纔有些醉醺醺的大腦瞬間清醒了過來。
“當然可以，只不過合同在我哥手裏，恐怕得等他醒過來。”
“沒事。”林然說道，“我就去房間裏面等着吧，明天再聊也不遲。”
楊建龍感覺非常開心，不知道林然爲何會同意幫自己哥哥看看合同，但這無疑是一件好事，以林然的聰明才智，願意幫忙解決這件事情，他能感覺到問題會迎刃而解。
而林然則是抱着一堆書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面。
他今天去圖書館，總算是有些收穫了。
通過翻閱大量的資料，他終於在一個書法家的收藏品當中看見了這個玉鎮紙的來歷。
但是這個書法家的名字，他以前是沒有聽說過的。
名字叫做程婉清。
據說是清朝中期小有名氣的書法家。
在清朝時期，還流行着一個封建管你就是女子，無才便是德。
這名字一聽就知道是女性，能夠以女性的身份畫壇上嶄露頭角，同時還能得到其他人的尊重，足以見得她在社會上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