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來的畫作屈指可數，幸運的是國家不管當中剛好有一件她的畫作。
林然決定回到京城之後要去好好欣賞一下這位女畫家的作品。
當然，這已經是後話了。
林然爲了能夠查到更多相關的資料，在當地的書店裏面逛了很久，纔買下了這幾本書。
裏面往往只有一兩頁的篇幅在介紹這位奇女子。
其中在一副插畫上面出，出現了玉鎮紙，不過形狀卻有些不同。
可是插畫畢竟不是照片，只能用來做參考。
但能夠看得出來，她文房四寶還是齊全的。
也正因爲她的藝術眼光，成爲當時文化界中的一位知名人物。
而且在一本相當於野史的讀物當中，記錄了這位女畫家的生平。
她的祖父就是一個玉雕師，可惜最終沒有生出男孩，他們家族的技藝就要失傳了。
這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在漫長的封建社會當中，不平等的現象一直存在着，直到現在才徹底改變。
書裏面還記載了程婉清有一件難得一見的玉鎮紙，是極爲珍貴的藝術品。
據說是從祖父手裏直接繼承下來，由她祖父直接打造的。
在當地的鄉鎮當中非常有名氣，無數的有錢人想要掏錢將其買下，畢竟她的祖父是一位玉雕大師。
可是這件物品，他的祖父說什麼都不肯賣，要支持自己的孫女事業。
此事一經傳開，毫無疑問，他們家族成爲了當地人的笑柄，因爲在那個年代，女畫家的作品怎麼可能賣得出去。
上天還是眷顧人才的，最終程婉清的作品被皇上看中了，買了兩件作爲收藏。
這可直接把當地的人給嚇壞了，瞬間，她的畫作變得炙手可熱，每個人都想買一兩幅放在家裏，畢竟這可是皇家的收藏品。
但是絕大多數的畫作，都在後面的戰火和紛爭當中被銷燬了。
沒有其他原因，就因爲歧視。
看着看着，林然差點把玉鎮紙的事給忘記了，反而對這位畫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順便他把這個玉器給拿了出來，放在手裏仔細觀察。
玉器的造型很明顯是經過了精心的設計，通過玉本身的顏色，襯托出了放牛的細節。
把劣勢變成優勢，足以見到才女祖父的本領。
只可惜這個家庭並沒有後續的產出，沒有成爲一個流傳世界的玉雕大師。
“難怪老先生在我手上寫的名字我沒聽過了。”林然閉上眼睛，回憶起在茶樓當中，老人在他手心寫下“程”這個字的時候，他有些莫名其妙。
第一個想到的是陳朱理學，但是字又對不上。
現在才明白，原來是觸及到了自己的知識盲區。
不過，就算不是名家之作，但也可以確定一件事情，就是眼前的玉鎮紙，所擁有的歷史意義和價值，絕對不是普通的鎮紙能比擬的。
它代表了一位不甘於世俗的女性畫家，用自己的方式在和世界進行抗爭。
自己真是撿了一個大便宜，他也更加佩服先前的老者了。
至少，他能夠猜出大致的來歷這一點比自己還要強。
再離開齊省之前，或許可以和他再見見面，也許能從他的身上了解到更多不爲人知的細節。
懷揣着心思，林然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早晨，林然纔剛起牀，準備去加楊建龍起來。
結果發現他們已經坐在客廳裏面等着了，已經準備好了早餐，是白粥和鹹菜。
沒想到這種有錢人，早晨也喜歡喫清淡的。
林然才走到門口，楊國直就殷勤的邀請他坐下喫早餐。
林然知道他的用意，笑了笑：“楊先生，合同可以給我看一看嗎？”
楊國直沒想到他這麼直率的就答應了下來，顯得非常開心。
“不用這麼着急，咱們喫過了早餐再一起慢慢看。”楊國直說道。
“嗯。”林然點點頭，他不太清楚這邊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潛規則，還確實需要和楊國直確認一下。
但是隻要有合同在，他就能想辦法找到合同當中的漏洞，不會給這些人有機可乘的空間。
供應商可能是某個古玩商人請來報復的，但是，他們這麼做的最主要目的，肯定還是爲了他們自己的市場。
林然覺得如果想要調查清楚，還原事情一個真相，就得從這幾個方向進行入手。
喫過早餐之後，他們兩個人坐在沙發上，管家也是立刻拿來了先前簽訂的合同。
這種商業機密級別的合同，本來是不可能會讓外人看到的。
可是現在，他已經走投無路了，公司面臨破產，而林然有可能是能將他們從死亡邊緣拉回來的重要人物，也就無所謂保密不保密了。
林然眉頭緊皺的看着合同。
對方很明顯有一個非常強悍的法律顧問團隊，合同當中並沒有寫不可以加價，反而對於乙方的限制特別多，例如不可以私自去尋找其他供應商，還有要定時進行結算。
怎麼看都覺得就是一個霸王條款。
“你們簽訂合同的時候都沒有看過嗎？”林然看着這合同，只能用天衣無縫來形容，沒有任何漏洞可以鑽。
包括每一個細節，甚至他們加價，都是在合同允許範圍之內。
雖然名義上權利和義務要對等，否則合同加無效。
但是真正操作起來，還是有很多貓膩的。
對方的背景，可不比楊國直弱。
楊國直本來還信心滿滿的等待林然的回答，現在卻覺得腦子有些懵。
“林先生，你是覺得我們集團現在沒救了嗎？”
這裏沒有外人，他問話也變得直接了起來。
林然眉頭緊鎖，如果只是從合同上看的話，確實，已經被將死了。
供應商能這麼強勢，主要原因就是全部的資源都在他手裏。
事情可不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