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差不多。”
趁着江綰不注意,聶笙洲極快的在她的額間落下一吻。
“咳咳~”
男人大步往前走去,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前方道,
“就當是你的賠禮了。”
江綰被人抱在懷裏,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她被喫豆腐了!
嘖~
——這男人,真真是有趣極了。
一路上,兩人相顧無言,聶笙洲的腳底恍若生了風一般,走的飛快。
不一會兒就回到了營帳裏。
江綰腳剛沾地,帳外就有士兵送來了信,說是江姑娘的。
聶笙洲不疑有他,便接了過來,直接遞給了江綰。
江綰看清信上的落筆,不由得一愣。
——吾女江綰
“這是……我母親寄來的信。”
聶笙洲瞧了一眼,哄着江綰道,
“江夫人的字真是好看”
“這時候了還皮。”
“嘿嘿~”
男人撓了撓頭,害羞道。
“綰綰的字也好看。”
江綰沒有同他打趣,只是展開信看了看,信中滿是江母對她的關切之意,這封信,倒不如說是家書,嘮嘮叨叨了不少的家常,信尾還特意叮囑她要注意安全。
“說了些什麼?”
聶笙洲偷偷湊上前來,想看看信裏的內容,卻被江綰一把揪住了小臉蛋,
“沒什麼,”
“只是母親想我了,讓我早日回去。”
男人明亮的眸子頓時就暗了下來,悶悶道,
“哦,”
“那明日便送綰綰回去吧。”
江綰擡眸看着聶笙洲,只覺得此時的他情緒低落極了。
“等我寫一封信,你幫我寄回去吧。”
“嗯。”
“別不開心啦,又不是見不到了。”
“可是要隔着好幾月才能再見.”
江綰捏了捏他的臉,眸光真摯道,
“我會等你回來的,好不好?”
“乖?”
“嗯”
聶笙洲將臉撇到一邊,剛剛臉上被江綰捏過的地方,霎時就爬上了一抹緋紅。
倒不是江綰力道大,只是他覺得火辣辣的許是害羞?
江綰回了一封信,聶笙洲接過,然後吹了一聲口哨,信鴿便從遠處飛來。
江綰看着聶笙洲見過信捲起,塞到了信鴿的腳環裏,然後放飛了它。
“明日真的送我回去?”
“嗯。”
“邊疆戰事喫緊,不安全。”
“你真捨得?”
聶笙洲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楞楞的,然後被江綰這句話撩撥的耳尖緋紅。
“自是.不捨得的。”
第二日。
午時剛過,江綰就被聶笙洲塞進了馬車裏。
“綰綰,此番回去,定要安心等我回來。”
“嗯,我知道了。”
“你別受傷了。”
“好。”
江綰看着他那明媚的笑意,緩緩放下了簾子,青兒同她一起坐在馬車裏,心裏到底是有些許不安的。
馬車一路顛簸着,駕車的是聶笙洲身旁的侍衛,江綰聽聞此人武功高強,便懂了他的意思。
這是不放心她呢。
江綰低着頭兀自笑着,誰料此時三八忽然打斷了她的傻笑,
【宿主,任務來了。】
三八的聲音有些沉重,江綰心頭一跳。
【聶懷遠中了南疆軍隊的埋伏,現在生死不明。】
“然後呢?”
江綰絲毫未曾察覺自己喉間的乾澀,
【……任務就是找到聶懷遠,然後救他。】
“…”
看着自家宿主沉默,三八沒由來的有些慌,
“三八,”
【嗯,我在呢宿主。】
“這個世界的任務是幫助原身找一個良人,可是發佈的任務卻是與聶懷遠有關,”
“你可知原身這一世最想遠離的便是他?”
【!】
三八整個屏幕都亂碼了,心臟砰砰直跳,
【難道宿主是發現什麼了嗎?】
【不可能的,我藏得這麼好,宿主一定沒有發現的!】
三八穩了穩心神,聲線平穩的解釋道,
【這些都是主系統發佈的任務,我也不知道。】
三八:只要解釋不來就把鍋甩給主系統……嘿嘿~
主系統:阿嚏!誰!誰罵我!
江綰皺眉,這次去救他就當是報答這男人之前的救命之恩好了,
“只要找到他就行了是吧?”
三八硬着頭皮道,
“還得將人帶回軍營……”
“嗯。”
江綰眸子淡淡的,此時已經在心裏盤算着該如何離開了。
聶笙洲派來護送她的這人,決計是不會同意自己離開的,那就
江綰貼着青兒的耳朵,同她耳語了幾句,越聽青兒面色越發的凝重起來了。
“小姐,青兒絕不和你分開。”
“青兒,”
江綰無奈,便只能板着臉,半哄半威脅着青兒與她換了衣裳。
換完衣裳,青兒的眼眶裏已經滿含淚水了。
“好了好了,我只是回去拿點東西罷了,”
“別哭了,嗯?”
“要哭成小金魚就不好看了。”
青兒妥協的點了點頭,江綰伸手幫她細細的擦去眼角的淚滴。
“一路上注意安全。”
江綰說着,便戴上了面紗,叫停了馬車。
駕車的侍衛一臉疑惑的看着她,江綰壓低了嗓子解釋道,
“我家小姐落了東西在營帳要我回去取,你們先走吧。”
青兒坐在馬車裏,清了清嗓音道,
“青兒,早些回來。”
“奴婢知道了。”
江綰站在路旁,看着視線裏的馬車越走越遠,知道拐入下一個路口消失不見,這才緩緩轉身往回走。
江綰緩緩轉身往回走,
“去哪裏?”
三八秒上線,
【地圖我已經上傳了,宿主馬上就能看到了。】
【這條路線是最安全也是最近的。】
“嗯。”
江綰深吸一口氣,看着眼前人跡罕至的小路,前方有些什麼,她不知道,只能照着三八給的地圖走一步算一步。
她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將生死不明的聶懷遠帶回來。
江綰靠着地圖和三八的指引一步一步的走着,她的步伐不免有些急促,趕了將近一個時辰,她隱隱約約看到眼前有模糊的人影,就在她打算上前查看的時候,驀地聽到了刀劍相撞的聲音。
她暗道不好,可是她手無寸鐵,衝上去必然是送死。
江綰看着眼前血腥的場面,一時不察,溫熱的鮮血撒到了她的臉上,她捂住嘴,壓抑住了嗓子裏的那聲尖叫。
草叢,灌木,樹幹上都是溫熱的鮮血,江綰看着這場面竟有些泛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