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按時按點的交了貨,這才徹底放鬆下來。
今個下午,陳峯收了工,剛回四合院,還沒收拾着喫飯呢,家裏就陸續來了兩撥人。
前兩天陳三順來院子裏找陳峯,閆埠貴左擋右攔的得知是要給陳峯介紹對象的。
回家之後就起了心思。
可想了半天也沒從認識的人中扒出一個年齡合適的姑娘。
按理說陳峯和閆埠貴一家是不對付的,整了這麼多事,還好心給人家介紹對象,很少能有這樣胸懷的人。
但閆埠貴是什麼人,絕對的利己主義者,只要有利可賺,這點恩怨算的了什麼。
“爸,咱至於上杆子給陳峯舔腚麼?”
“你們誰能給我弄來五斤豬肉和兩斤奶糖,我也給他舔!”
所以當閆解放嘟囔着和陳峯有仇的時候,閆埠貴一句話就讓全家閉嘴了。
是的,閆解成的這幾斤豬肉和奶糖不還沒有着落麼。
閆埠貴先是想到了自己學校的老師冉秋葉,可這冉秋葉根本就不鳥他。
閆埠貴想起那天下午和冉秋葉說這事的時候,冉秋葉一臉的不耐煩和嫌棄就來氣。
不過人冉秋葉本身就不缺追求者,自身條件更是書香門第,眼光都是朝着門當戶對的人家看齊,他閆埠貴介紹的什麼人,沒爹沒媽的孩子,還住在大雜院裏,也就工人的身份她不敢明說罷了。
結果是硬生生懟的自己啞口無言。
要不是心裏想着豬肉和奶糖,閆埠貴早就去他麼的了。
最後沒辦法,和家裏人一商量,閆解成說了一個人,讓他眼前一亮。
那就是於麗的妹妹,於海棠。
於海棠是棉紡廠的工人,一個月也有二十幾塊工資,人物相貌配他陳峯是綽綽有餘的。
閆埠貴想着事不宜遲,當即就讓閆解成把話帶給了於麗。
於麗一聽有好處,下班回家之後就在於海棠的耳邊吹起了風。
什麼年輕有爲,什麼工資高,人緣好,在廠裏是技術能手……撩撥的於海棠心裏暗癢不已。
這不聽見陳峯推車進了門,閆埠貴屁顛屁顛的就跟了上去。
這第二撥,是劉海中。
陳三順帶來的消息不可謂不及時,本來劉海中欠着陳峯的錢,雖然他就沒打算還過,可事好做,話難聽。
回頭陳峯到處宣揚一下,自己沒臉沒皮的也受不了。
五百塊,腦子秀逗了纔給,多少人家五十塊錢都找不出來呢。
劉海中也是搜肝刮肚的琢磨了好久。
俗話說,凡事臨時起意,大多都瘸腿蹩腳。
平時不關注,用的時候一個也找不着。
最後還是二大媽給說了個人家,二大媽表姐家的姑娘,孫如香。
孫家也在京城住,不過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城鄉結合部了。
孫如香年齡剛滿十八,在村大隊上當個會計。
不過這二大媽也多年沒見過,長什麼樣早就忘了,這沒辦法被劉海中催促着去了。
也當是走了回親戚。
晚上回來的時候,二大媽沒喫飯。
早上去孫家,孫如香的父母一看二大媽空着手來的,臉色立馬就拉了下來。
可一聽要給自己孩子介紹對象,還是他們四合院裏的四級鉗工。
一個月工資五十多,當即二大媽走親戚不帶東西的毛病就被自動屏蔽了。
直喫的二大媽頭髮裏都冒了油星子。
太陽落了山纔回到家。
“孩他媽,今天你表姐表姐夫怎麼說的?”
劉海中一邊喫着窩窩頭,一邊對着二大媽問。
只不過二大媽這會可能有點積食,一個勁的打嗝,連水都沒敢喝一口。
好半天才緩過來。
也不知道到底在孫家吃了多少東西。走了這麼遠路,居然居然都沒消化。
“如香這丫頭可高興了,這鄉下丫頭就一門心思的想去城裏,只是……”
二大媽有點爲難的看着劉海中,欲言又止。
“怎麼了?難道表姐家不願意?你好好說說,這陳峯家沒什麼負擔,而且嫁過來你還能幫襯點。”
劉海中以爲是父母不願意呢。
“表姐一家挺願意的,就是,就是……”
“就是什麼?去了趟親戚家回來話都說不理正了?”
劉海中大聲呵斥了句。
“就是我表姐家要三十塊錢彩禮,還得要個縫紉機,說是姑娘在隊上是個會計,不能落了面子。”
“什麼?三十塊錢?三十塊錢就是京城都沒有這個價,這一家子是窮瘋了?你沒說陳峯家有自行車麼?”
劉海中沒想到這遠房親戚是真敢要啊。
這個年代,普通人家定親結婚的籠統能花個三十塊錢就不少了。
鄉下定個親也就十塊八塊,什麼“三轉一響”也就是城裏興這個,你要是在村裏說要這個,人家寧願打光棍了。
“我說了有自行車啊,可這家人一聽自行車都有了,還在乎多個縫紉機麼。”
劉海中一聽,沒話了,這家人夠貪的,那面子,自行車都滿足不了。
“孩他媽,這孫如香長的怎麼樣?”
劉海中想着,要是長的標緻,多要點也就算了,最起碼人姑娘拿得出手,又是個會計。
“這個,如香這孩子長的還行,就是有點矮,有點黑,他爹,你也知道,這村裏不比城裏,孩子營養跟不上,我看着也就才一米五多點。”
二大媽有點爲難,這樣的人介紹給陳峯會不會有點……
“這樣吧,我和陳峯說說,要是他願意見見,你就領來,要是不願意,那就算了。”
這不,打定了主意,劉海中就等着陳峯下班回家。
最後一撥,就是陳三順了。
不過陳三順這次學精了,他等到晚上八九點纔過來。
這時陳峯還沒把那兩家的信息消化掉。
閆埠貴和劉海中前後腳的來家裏給自己介紹對象。
這好事以前怎麼沒有,這一有就扎堆。
這些人哪來的這麼多姑娘。
正想着就聽見門口傳來敲門聲。
等陳峯打開門一看。
“三叔?您看怎麼來了。”
“你小子,這兩天干嘛去了,找你你不在家。”
陳三順語氣嚴厲,好像知道陳峯沒幹好事一樣。
“叔,我這兩天廠里加班呢,有任務。”
“怎麼叔,你找我……”
“滾蛋,還不給老子倒杯水。”
“哎,得來,叔我給您倒茶,倒好茶!”
“這小子,我說,峯啊,叔給你說門親,你要不要啊!”
陳峯這正倒茶呢,聽見陳三順說完,一個腿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