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頭緒,蘇洛櫻便又睡了過去。
夜墨寒趁着這個時間,從外面打了水回來給她擦洗了一下。
因爲蘇洛櫻受傷,回京城的時間需要往後推遲。
這段時間裏,墨白每天都無微不至的照顧着蘇洛櫻,臉上也不復之前的頹喪之色。
夜墨寒看着墨白熟練的換藥包紮,自己卻有心無力,他對這些事務都不熟,貿然上手可能會弄疼蘇洛櫻。
想着這些事,夜墨寒每天都是悶悶不樂的。
尤其是墨白給蘇洛櫻換藥包紮的時候,他的眼神恨不得鎖在墨白的手上。
墨白自然感覺到了這道灼灼的目光,心中有了打算。
“阿櫻,後面讓我來給你換藥吧,我已經學會了。”
夜墨寒酸溜溜的說道。
蘇洛櫻沒察覺到他語氣裏的不正常,偏頭反問:“怎麼了嗎?我覺得墨白給我包的挺好的呀。”
夜墨寒的眼裏染上深色,難道是他的暗示還不夠明顯嗎?
“我不想讓他碰你的傷口。”
說他小氣也罷,心眼兒多也罷,每次看見墨白的那些動作,他的腦子裏就不自禁的想到阿櫻離自己遠去。
“嗯?爲什麼?”
蘇洛櫻一時沒想明白,夜墨寒這是在抽什麼風。
“反正就是不想。”
夜墨寒說完,自顧自的走了出去,他怕再說下去自己會忍不住兇蘇洛櫻。
蘇洛櫻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怎麼還鬧上小孩子脾氣了呢?
墨白不知什麼時候從旁邊走過來:“你沒看出來嗎,他這是喫醋了,我看現在你傷勢好了一半,我找個時間就離開吧。”
“你這說的什麼話,我說了我們是家人,就永遠都是家人,哪兒有趕自己的親人離開的道理?”
蘇洛櫻有些急,說着說着猛的咳嗽起來。
墨白只好在她的背上拍着幫她順氣。
算了,他心意已決,找個機會悄悄離開就行,告訴他們也是徒增擔心。
去而復返的夜墨寒看見墨白拍蘇洛櫻的背,還帶着無奈的神色,瞬間就不淡定了。
自己就離開一會兒,事情怎麼就演變成這樣了!
夜墨寒忍不下去,氣急敗壞的過去拉着墨白便出了山洞。
一陣冷風襲來,他冷靜下去幾分,鬆開了墨白的手。
“我的夫人我自己會照顧好的。”
夜墨寒彆扭道,他雖然知道墨白沒那個意思,但下意識的就做了剛剛的舉動。
“我知道,也懂得分寸,你放心。”
墨白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夜墨寒,帶着幾分戲謔。
夜墨寒臉微紅,有被看穿的窘迫,但很快調整過來。
兩人相安無事,重新回到山洞。
蘇洛櫻傷勢大好之後,三個人上路,往京城而去。
可能是運氣比較好的原因,也沒有再遇見追殺的人。
趕了一天的路,最後在京城外的驛站裏歇下。
墨白低垂着頭,分別的日子應該到來了。
夜深人靜的時候,墨白把準備好的書信放在桌上,用茶杯壓着,推開門打算離開。
忽然聽見墨白房間傳來的聲響,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蘇洛櫻趕緊穿好外衣推門出去,恰好看見墨白帶着行囊準備離開。
“墨白,你這是幹什麼,怎麼就要走了呢?”
果然,白天她就覺得墨白有些不對勁,原來是醞釀着這件事情,看來之前的話沒能讓他放下心來。
“這段時間多有叨擾,我跟着你們也不方便,你家的那位可是個醋罈子哦。”
墨白玩笑着說道,但並沒有把行囊放下的意思。
蘇洛櫻也想明白事情的始末,最近受傷了,腦子怎麼也變遲鈍起來,竟然沒把他們的話放在心上。
“你先回去,我會找夜墨寒把這件事情說清楚的,不要忘記,我們是家人。”
她這麼大的話壓下來,墨白只好作罷,暫時先留了下來。
蘇洛櫻見他沒有再離開的意思,放下心來,去敲響了夜墨寒的房門。
因爲怕壓着她的傷口,兩個人就沒在一個房間。
夜墨寒因爲剛剛門外的動靜也已經醒過來了,蘇洛櫻剛敲第一下門,門就從裏面被打開了。
“墨寒,我有點事情想找你說。”
蘇洛櫻走到方桌旁坐下,也示意夜墨寒坐。
夜墨寒有些緊張,阿櫻好像要責備自己。
“墨寒,我心中的那個人,從始至終都是你一個,沒有其他人,你不要多想。”
蘇洛櫻開門見山,夜墨寒坐立難安起來。
是他以小人之心來看待此事了。
“我知道這段時間可能讓你沒有安全感了,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蘇洛櫻伸過那隻沒受傷的手和夜墨寒十指相扣,“現在我給你喫個定心丸,你還那麼想嗎?”
夜墨寒本來還懸吊吊的心突然安定下來,原來阿櫻是爲了讓自己有安全感。
他點點頭:“沒有了,我會去和他解釋。”
“現在去吧。”
兩個人又到墨白的房裏坐下。
“夜墨寒,就算是我的心裏有蘇洛櫻,但也不是你以爲的那種男女之情,我對她有的僅僅的家人之間的喜歡。”
墨白率先開口,讓夜墨寒略微無地自容。
“我知道了,我不會再幹擾你們的,你就放心跟我們去京城吧。”
剛剛阿櫻已經和自己解釋清楚,他也樂於接受墨白,之前的事情可以翻篇,他不會一直放在心上。
“那就好,我以爲還需要費些口舌和你解釋纔行。”
墨白半開玩笑道。
“我不是那麼不講道理之人。”
夜墨寒溫柔的眼神看向蘇洛櫻。
蘇洛櫻對兩個人的和解樂見其成,笑了起來:“既然誤會已經解釋清楚了,明天回到京城之後,我們一定得找個好酒樓慶祝一下。”
“說的也是。”
墨白贊同。
“天色已晚,我們就不打擾了。”
夜墨寒拉着蘇洛櫻的手離開,腳步也能看出他的雀躍與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