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回來的時候婦人請的大夫也到了,幾個人一起到蘇洛櫻安置的房間。
“麻煩姑娘把手伸出來,老夫需要把脈。”
蘇洛櫻喫力的伸出手,大夫的眼裏有一瞬震驚:“這樣包紮的話傷口會好的更慢,我先幫姑娘把繃帶拆開。”
聞言,容昊的嘴角扯了扯,他平時就是這麼給自己包的,傷口好的慢他還以爲是傷的太重的原因,沒想到是繃帶纏太緊太厚了。
“腿上的繃帶待會兒麻煩嬸子幫她拆下了,我一個大男人始終不太方便。”
容昊想到幾處都是被自己這麼包的,便一齊麻煩了嬸子。
“好嘞。”
嬸子答應的爽快,大夫也拆完繃帶給蘇洛櫻把脈。
這個脈他摸了許久,最後挪開了手,做沉思狀。
“夫人這脈象是喜脈啊,已經兩月有餘,這孩子現在還是不穩的時候,大人受這麼重的傷孩子還好好的,倒是少見,可見夫人與孩子有緣。”
大夫自顧自的說道,隨後又轉身吩咐容昊:“尊夫人現在還需要靜養,稍候我開幾副安胎的藥,然後療傷的藥暫時只能使外用的,內服的那些不適合孕婦。”
容昊一一應下,又不想大夫誤會自己和女人的關係,又解釋:“我與這位夫人只是萍水相逢,救了她一命,孩子的父親另有其人。”
大夫也不在意這些,收起藥箱離開,容昊去送他,順便結銀子。
房間裏,嬸子就幫蘇洛櫻拆着繃帶,嘴上一直嘰嘰喳喳個不停:“原來小姑娘是有孕了,那可要好好將養着,這頭三個月最是需要注意的時候。”
蘇洛櫻自從剛剛聽見大夫說自己有孕之後就一直沒回過神來,很是錯愕。
她居然有寶寶了,而且已經兩個多月了,她竟然到現在才知道。
怪也怪這個寶寶太讓人安心,她這兩個月都沒有什麼孕初期的反應,而她因爲太忙,也忽視了自己月事的時間,所以才導致了這樣的結果。
索性寶寶沒有出什麼事情,要是她知曉真相的時候就是寶寶離開她的時候,那對她將是沉痛的打擊。
之後養傷的時間裏,蘇洛櫻更加小心翼翼的護着自己的肚子,生怕有什麼閃失。
這是她和夜墨寒的第一個孩子,她很期待這個孩子的到來。
容昊笑她有些小題大做,這孩子陪她摔下懸崖都沒事,現在好喫好喝的供養着,更不會出事了。
“容昊,你沒有當過父親,你無法體會我現在的感受。”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兩人也知曉了對方的名字,見面也都是以名字相稱,不再是“恩人”和“姑娘”。
“行,我不懂,你這腿好利索了嗎,就出來走動,不怕摔了?”
容昊關心道,蘇洛櫻搖搖頭:“我必須得快點好起來,我已經失蹤這麼長的時間,我夫君尋不着我,一定很着急。”
“我說幫你送個信回去你也不送,現在着急賴誰?”
蘇洛櫻表情一滯,雖說容昊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是夜墨寒攝政王的身份過於敏感,她也不能完全信任夜墨寒,留個心眼總沒錯的。
“算了,再過不久就回去了。”
蘇洛櫻又是拒絕,容昊看出她的爲難,沒有強求,左右是她自己的事情,他做好自己想做的便成。
“我出去看看,你注意自己的腿,量力而行。”
說完,容昊施展輕功飛走,留下蘇洛櫻一個人繼續緩慢走動。
過了兩天,蘇洛櫻覺得自己的恢復訓練做的差不多了,便準備告知容昊打算離開。
“三日之後的午時三刻,我會在京城的第一樓等你,這些日子麻煩你不少,欠你的那些銀兩我會加倍奉還。”
容昊被她嚴肅的表情逗笑:“我幫你只是個順水人情,還不還都行,你的傷還是再養養吧,這還沒好全呢,而且我也要去京城,這裏離京城這麼遠,我們結伴而行還能有個照應。”
“可是……”
蘇洛櫻話還未說完,便被容昊打斷:“別可是了,是你的身體重要,還是趕緊回去重要,別忘了你現在肚子裏還揣着一個呢。”
最後蘇洛櫻被說服,答應了容昊再在這裏養幾日之後同他一起去京城。
其實她已經着急的不行,墨白爲了救自己身受離開人世,她卻是連他的最後一面都見不到。
一想到這兒,蘇洛櫻的心情低落起來,都是因爲她,墨卿和墨白才捲入那些紛爭的,要不他們兄弟兩人此刻應該還好好活着的。
夜墨寒自從蘇洛櫻墜崖之後便派人每天去崖下尋找,甚至連崖壁都沒有放過,那個河流也被打撈過好多次,卻什麼都沒有。
他不相信蘇洛櫻已經離開人世,秉着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的原則,始終沒有放棄找她,自己也不止一次下崖來找她。
夜墨寒找人找的要瘋魔掉,京城裏的達官貴人們也都聽到消息,已經開始有傳言說攝政王妃要換人了。
黎漫雪滿意的看着這些成果,這次她的努力果然沒白費,那些殺手給了自己一個滿意的結果。
夜墨寒只能是她的,至於蘇洛櫻,就讓她的屍骨爛在那個懸崖裏吧,最好永遠都找不到!
黎漫雪已經開始暢想沒有蘇洛櫻的未來她會如何風光,卻從沒想到過蘇洛櫻會被人救走。
墨白被帶回去之後,京城的名醫都被尋遍,都沒有辦法,短短一日時間,便了無生息。
夜墨寒厚葬了墨白,想着如果不是因爲自己之前喫醋要墨白離開,這一切或許都不會發生。
蘇洛櫻和自己也一定還和和美美的,墨白也繼承他哥哥的遺志懸壺濟世。
而現在一切都被打亂,夜墨寒更加緊張起來。
他害怕傳來不好的消息,帶回來蘇洛櫻冰冷的屍體,也害怕他永遠也找尋不見她。
“阿櫻,你到底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