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四個人陸續進入房間,容蘊這才明白了他們三個過來的真正目的。

    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容昊,不自覺地皺了皺眉,以前自己只認爲六皇子爲人低調,不站隊不招惹是非,原來這一切只不過就是個幌子,想着騙人相信他就是個無用的人。

    “你想讓我幫你對付太子?容昊,我看你怕不是把自己腦子給搞壞了吧?我們兩個不受寵的兒子聯合在一起去搞未來的陛下,你膽子還真是夠大的。說到底還是我以前小瞧你了,沒想到你的野心竟然這麼大,提前收買好了攝政王。”

    他的視線不受控制的落在夜墨寒身上來回的打量,心裏忍不住懷疑這兩個人竟然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勾搭在了一起,竟然瞞的這麼好,還真是有些出乎自己的預料。

    只是沒想到,堂堂攝政王竟然願意攙扶自己這個女弱不能自理的六弟。

    “三哥,嚴重了,攝政王只是同我一路來的而已,想必他也是有事情要和皇兄說,只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是希望能跟皇兄達成合盟,畢竟只有我們兄弟齊心,才能真正幫你脫離苦海,我也是知道太子殿下心狠手辣,爲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要先下手爲強。”

    容昊一直就不太喜歡被人牽着鼻子走,所以與其後面被太子一個一個的報復,倒不如現在早一點結束,也能讓自己有喘口氣的機會。

    剛開始聽到對方說的話時,容蘊心裏的牴觸確實有些過於強烈了點,但有些事情你不做就永遠會被人牽着鼻子走,他如今已經被人冤枉,被囚禁在這寢宮之中,更是哪都不能去。

    現在自己確實需要一個得力的幫手,助自己擺脫困境,只是沒想到來找自己的人竟然是容昊。

    而一直坐在一旁的夜墨寒端起擺放在桌子上的茶杯,輕輕吹拂了下邊緣上的茶葉。

    “其實三皇子現在心裏應該清楚,你現如今的處境很被動,如果沒有人在外面幫你從中運作的話,很有可能你就要一直揹負着謀害兄弟的罪名,到時候別說是陛下,恐怕你自己心裏都會覺得不舒服。”

    蘇洛櫻眼看着他率先打開了局面,也是在一旁幫忙做着徘徊,“畢竟誰會願意去替別人背鍋,三皇子是個聰明人,誰是敵,誰是友,應該分的很清楚。”

    看着三個人在自己面前一唱一和,容蘊忍不住笑了出來,他實在沒想到,這三個人竟然還會有這麼齊心協力的時候,更是沒想到,他們竟然是因爲自己而變得這樣。

    “六弟,還真是給自己找了一堆好幫手,伶牙俐齒,巧舌善辯,說的應該就是你們三個。”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他現在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是處於一種孤立無援的狀態,如果這種時候不能想辦法幫助自己洗脫罪名,等到日子久了,自己再想去解釋就沒機會了。

    隨即忍不住長舒了口氣,斜靠在榻上盯着不遠處的容昊看,心裏盤算着覺得自己可以賭一把。

    最終他還是鬆了口,畢竟自己現在確實需要一個靠譜的幫手,在沒有別人可以選的情況下,自己也許可以相信夜墨寒這個攝政王的眼光,畢竟沒人會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猶豫再三,容蘊還是妥協的點了頭,“好,我答應可以和你一起對抗太子,但我希望在此之前,我們兩個都能拿出誠意來,你幫我脫離困境,我給你需要的幫助。”

    聽見對方答應了自己提出的請求,雖說在自己的預料之中,但容昊也是忍不住鬆了口氣。

    隨後容蘊便拿出自己壓箱底的寶貝來當誠意,他從不遠處的櫃子裏取出一隻被上了鎖的木盒,在路過窗口的時候,自己單薄的衣衫更是被微風輕輕撩動着。

    蘇洛櫻注意到被對方捧在手裏的木盒,雖說十分簡單,但看起來承載的物件卻是很重的,原以爲裏面會是一些沉重的鐵器,可當對方打開的時候,她忍不住表情有些微愣。

    裏面一張張盛放着的竟然是類似於紙張一樣的東西,上面無一例外刻畫着秀麗的字體,周圍零零散散地擺着幾樣物件,雖說距離較遠,但她還是一眼看到了上面獨屬於太子的標記。

    “你……”

    蘇洛櫻現在不得不承認,自己被面前的這一幕驚的有些說不出話來,但轉頭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夜墨寒,卻發現對方依舊在低頭品着茶水。

    原本想要尋求真相的那顆心,像是被人狠狠撞了一下,注意到對方看自己的視線,夜墨寒衝着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如你們所見,我已經拿出了我最大的誠意,我這些年表面上去青樓,看似是在留戀花叢,可實際上小爺我也是片葉不沾身。這裏面裝着厚厚的一沓,全部都是太子與旁人私相授受的證據。”

    容蘊說完話後,便將那沉重的木盒朝着對面人推了推,容昊見狀也是絲毫不客氣,走上前拿起擺放在裏面的紙張瀏覽了起來。

    雖說自己一開始就懷疑過自己的這個三哥並不像表面上那樣浪蕩不羈,只是沒想到這傢伙做事竟然隱密到這種程度,藉着留戀花叢的機會去調查太子。

    他也是不得不承認,自己與他拉幫結派的選擇十分正確,相比較於其他幾個兄弟,三哥的城府算得上是極深的了。

    容蘊注意到對方臉上流露出來細微的變化,藉助着喝茶水的空隙,自豪地勾了勾嘴角。

    他敢相信自己調查來的這些東西,在旁人那裏絕對是沒有的,整個宮裏恐怕也就這獨一份兒,也不枉自己揹負上浪蕩的稱號。

    原本剛一開始,他確實想要及時抽身,但到後面有些事情就與自己所想的不同了,太子爲人謹慎,一旦自己這裏有什麼風吹草動,他一定是第一個知道的,與其讓對方懷疑,倒不如一直裝着自己的這副假象,也能更好的框騙他,只是沒想到,還是讓對方找到了下手的機會。

    隱瞞了這麼多年的恩怨,終究是要被自己暴露出來了,不過也沒什麼關係,畢竟他相信容昊也絕對不是什麼省油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