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櫻實在沒想到,表面頑固的一個人背地裏,實則心機如此深沉,雖說一開始自己有察覺容蘊這個人並不像表面所顯露出來的那樣天真,但也從來沒有把他往這方面想過。

    如今細細考慮,她之前所做的那一番事,才覺得如此可怕,自己被這樣的一個人當做股掌之間的棋子來回行走於棋盤之上。

    可如今,他們既然已經成爲同一條繩上的螞蚱,那就必須要往同一個方向靠近了,不然誰也得不到想要的好處。

    隨即轉頭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夜墨寒對方表情平淡到了極點,看似早已經知道對方背後的這些手筆。

    無奈的搖了搖頭,如今看來,自己簡直蠢的可以跟容昊相提比較了。

    “我之前就有了解過太子與楚國那邊暗中做的那些勾當,只是一直在背地裏搜索證據,如今雖然已經小有成就,但如果想要以此來戳破太子的那張假面,還需要更多的證據去深挖細節。”

    容蘊擡手拿起擺放在自己身旁的茶杯,輕輕飲了一口裏面溫熱的液體苦澀感瞬間在自己口腔裏蔓延開。

    說到底,自己也只是在偶然間得知太子與楚國之間的聯繫,所以通過這段時間的不斷深挖,雖說是瞭解到了一些有用的線索,但這並不足以證明些什麼。

    況且如果他們一次不成功,就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陛下也不准許他們兄弟之間的互相爭鬥,必須要做好一棍子打死的準備,絕不能給太子翻身的機會。

    容昊雖說想要扳倒太子,但這段時間也未曾察覺,對方竟然與楚國那邊有着私下聯繫,手裏緊緊攥着檀木盒裏的紙張,瀏覽着上面的證據。

    “三哥,那你知道太子與楚國那邊做着什麼樣的交易嗎?”

    自己雖說是看了大部分的內容,但始終沒有看到太子做交易的實質性證據,如果單憑這些捕風捉影的言論,就想要去搞垮太子的話,是完全做不到的。

    終於聽到對方問出了實質性的問題,容蘊搖了搖頭,將自己手裏握着的茶杯輕輕放下,目光觸及到裏面漂浮起來的茶葉,目光逐漸變得深沉起來。

    “太子究竟與楚國人在做着什麼樣的交易?這件事情我還無從知曉,不然你以爲我爲什麼要忍到現在一直都沒有出手。”

    他根本就不是那種活菩薩的性子,如果早知道太子與他們之間的勾當,必定會立馬出手,將所有的證據搜刮出來上報給父皇,絕不允許這種人繼續危害着國家。

    可如今就是由於證據不足,所以才導致遲遲沒有任何進展。

    夜墨寒當然也是注意到了對方臉上愁苦的表情,慢慢站起身,整理了下手上的衣袖,“那三皇子如今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證據不足,不知道太子在密謀着些什麼,就無法斷定對方是否存在叛變的行爲。”

    他相信對方既然能把這所謂的證據拿出來當誠意給他們看,就已經想好了該如何解決這場麻煩。

    像他這種人是絕對不會允許太子繼續留在國家裏作威作福,必然會挑個合適的機會下手,他心裏清楚,既然已經來了,那就絕對不可能置身事外。

    “放心,我已經派人前往楚國那邊打探情報,給我五日的時間,到時候必然會知道事情的真相。”

    自己派過去的探子,如今掐算着時間,應該已經到達楚國境內,想要弄清楚太子到底在密謀着些什麼,還需要多花費些時間,但五日也是足夠了。

    夜墨寒將手背在身後,在心裏細細的計算着,三皇子從派人出去到現在,恐怕已經過去兩日的時間,但難保太子是不是察覺到了他的所作所爲,所以才佈下的這張網。

    唯一的辦法就只有讓他們按兵不動,等待着太子下的另一枚棋子。

    他們如今都已經被捆綁在了棋盤裏,誰也走不掉,誰也甩脫不了,即使自己並不屬於這個國家,可一旦被牽扯進了裏面,就再也出不去了。

    隨即轉頭看向坐在軟榻上的三皇子,對方手邊已然堆放着自己所調查來的證據,這幅胸有成竹的樣子,實在讓人覺得奇怪。

    “想必三皇子心裏應該清楚,宮殿裏的爭鬥只有你們自己才能解決,外人插手終歸是不妥,所以這次我和阿櫻就先暫時不參與了。”

    他心裏明白,一旦讓旁人知道自己這個攝政王隻身一人來到別的國家,到時候引起兩國之間的爭鬥,就不單單是他們個人問題了,所性自己這個身份還是能瞞一日是一日。

    容蘊自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不被外人摻和,這是家事,一旦被外人察覺到問題所在,那就是國事了。

    相比較於後者,前者更容易被處理一些,況且太子與楚國那邊私下聯繫早已經成爲板上釘釘的事實,自己只需要搞明白對方私底下到底在做着些什麼事,也就可以將事情統一整理下聯絡着西秦的大臣們一起進言。

    到時候即便太子是嫡子又能如何,還不是要乖乖的從那個位置上下來。

    隨即衝着夜墨寒和蘇洛櫻點了點頭,“夜公子放心,我是絕對不可能對外吐露半句你們的存在。”

    坐在一旁的容昊也是輕聲附和了句,但心裏自然也是明白自己這個好三哥處心積慮,做這些想要的無非就是拉太子下水,如今自己雖說是他的盟友,可一旦解決完了太子反手第一個要處理的可能就是他。

    在聽對方說話間,一直用視線向上偷瞄,自己原以爲心狠手辣的人只有太子,如今看來他們兄弟幾個私底下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覬覦着太子那個位置的,恐怕也不光自己一個如今的容蘊只是這場爭鬥裏,最先開始的人,但絕對不可能是最後一個。

    看來自己要先未雨綢繆,解決太子的同時,也要注意着三皇子這邊的動向,千萬不能給他任何從裏面鑽空隙的機會。

    “那這件事情就麻煩容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