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夏挑了挑眉看向傅城宴。

    傅城宴咬牙切齒的低頭看了一眼女人。

    “別亂說話。”

    她的眼珠子轉了轉,“我也不想說的,但是老公,我不想讓我這張臉嚇到別人。”

    沈知夏看着傅城宴,輕輕的扯了扯他的胳膊。

    “老公,好不好……”

    女人戴着口罩,也不影響她撒嬌的時候,那軟糯的聲音揚了揚,聽的傅城宴眉頭一皺。

    想到可能會從這個女人口中聽到更無理取鬧的話。

    他只能蹙着眉頭,答應了她。

    “好了,林煜,算了。”

    林煜欲言又止的看着沈知夏,這少夫人怎麼不像是傳說中的一點用處都沒有。

    竟然能威脅傅少?!

    林煜的表情古怪,卻還是提筆留下了一副藥方。

    “傅少,少夫人,這是我準備好的藥方,既然少夫人不願意露臉,那回去由傅少給少夫人親自擦拭也可以。”

    傅城宴嗯了一聲,收了藥方。

    等林煜出去了,傅城宴才擰着眉頭,看着又重新坐的端正的女人。

    “你就這麼不願意被人瞧見你那張臉嗎?”

    她的口罩戴的嚴嚴實實,沒有露出絲毫的容貌。

    “我,我……”

    許盛顏搶着話茬,“沈知夏是自卑啊!傅少,您又不是不知道少夫人的臉,那張臉是誰看了都會驚歎的一張醜臉,擁有這樣的一張臉,還要給醫生看,醫生都會嫌棄的。”

    她的目光落向沈知夏的口罩。

    心思百轉千回的有些不屑。

    這醜女人天天都戴着口罩,怎麼可能願意摘下來。

    “連給醫生看都不願意,應該是自卑到了極點,算了,傅少,還是不要勉強少夫人了,要不然,少夫人該不開心了。”

    傅城宴的目光沉了沉,看向許盛顏,“閉嘴。”

    許盛顏咬了咬牙,沒想到傅少會替沈知夏說話。

    轉念一想,自己是着急了,這左一句沈知夏醜,右一句沈知夏醜,傅少一定是覺得沒面子了。

    沈知夏低垂着頭,她可會順着臺階,聽到許盛顏的話,象徵性的落下了兩滴眼淚。

    “是啊,傅少,我自卑。”

    “從小到大,我都因爲這張臉受到過不少欺負,沒有人喜歡我,就連在海外,也沒有人願意親近我。”

    她咬了咬牙關,鴉羽似的睫毛垂下,可憐兮兮的讓人心生憐憫。

    明知道沈知夏現在這幅模樣十有八九是裝出來的。

    傅城宴卻還是破天荒的伸手,按住了女人的頭。

    “你現在是傅家的少夫人。”

    “沒有人敢欺負你。”

    沈知夏一愣,鱷魚的眼淚還掛在眼睫毛下,“傅城宴……”

    男人煩躁的伸手,粗糙的指腹擦了擦她的眼角,“別哭了。”

    她從前覺得這男人不好糊弄,今天卻陡然發現,他好像,還怪好騙的。

    “我,我去洗手間一趟。”

    沈知夏擡眸,正和那雙和程旭十分相似的桃花眼對上,有那麼一晃神。

    她很想撲在傅城宴懷裏,哭着告訴他,程旭,她好想他。

    但是她不能。

    “我陪你去。”

    傅城宴的眉頭緊鎖,現在女人臉上的傷感,分明比剛剛多了幾分真心。

    她怎麼了?這醜女人似乎不像是裝的委屈。

    “不,不用了。”

    “謝謝老公。”

    沈知夏收了心神,傅城宴溫暖起來的時候,和程旭更像了,她攥緊了一邊的手,俯身低下頭,輕輕的親了親傅城宴的眼角。

    傅城宴僵直在原地,一雙桃花眼因爲女人下意識的動作添了幾分氤氳的色氣。

    他不太自然的擦了擦眼角,輕哼了一聲。

    洗手間裏。

    沈知夏用清水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目光灼灼的看着鏡子。

    冷靜點沈知夏,你要清楚,你身邊的那個男人是傅城宴,不是程旭,程旭早就死了。

    他不是他。

    她正努力的給自己洗腦,洗手間的門口就陡然傳來了一聲陰冷的聲音。

    “沈知夏。”

    “果然是你。”

    她僵硬的身子扭過頭,一擡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顧小少爺。

    顧臨安帶着陰狠的一雙眸子,灼灼的盯着洗手間的女人。

    她睜着一雙有些微紅的眼,臉上還滴着水珠,口罩放在一邊,鏡子裏,女人的五官明豔的攝人心魂。

    “又是這張臉。”

    顧臨安咬了咬後槽牙,像是看到了什麼宿敵,一步一步的走上前。

    “你就是靠着這張漂亮的臉,欺騙所有人。”

    沈知夏冷下臉來,“顧臨安,這裏是女廁。”

    他脣角揚起了一抹譏誚。

    “女廁,對啊,你親自掛上了裏頭在維修的字樣。”

    “怎麼,現在這張臉還要遮遮掩掩?在我面前,就不用演了吧。”

    他湊近了幾分,少年清俊的一張臉上,帶了幾分狼一樣的惱意。

    “瞧瞧你,沈知夏。”

    “你多有手段,在國外害死了程旭,一回國就這樣喬裝打扮嫁給了傅家的大少爺。”

    他攥着女人的手腕,力度大的出奇。

    “現在,你還打算禍害多少人?!”

    沈知夏的眼睛紅了,她沒有禍害程旭,可不管怎麼和這個瘋子解釋,他就是不相信她。

    “顧臨安,你有病啊,我想幹什麼關你什麼事。”

    “關我什麼事?”

    顧臨安深吸了一口氣,狠狠的掐緊了女人的臉蛋。

    “就因爲你這張臉,害死了我的兄弟,你現在撇開關係,別鬧了。”

    “沈知夏,你現在還打算繼續禍害傅少嗎?”

    少年的力道不小,手上的青筋依稀可見。

    她漂亮的臉蛋被他揉紅了,“我已經嫁了傅城宴了,顧臨安,你是不是有病。”

    “馬上離開傅城宴。”

    顧臨安陰惻惻的盯着沈知夏,“聽到沒有,你給我離開傅城宴,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好兄弟,不能讓你再禍害我別的兄弟。”

    “別打那些陰暗的主意,沈知夏,你不過就是一個想要努力往上爬的螻蟻。”

    他的氣息快要噴灑在女人皮膚上,“你忘記了,我跟你說過,你沈知夏,除了這張臉,別的一無是處。”

    顧小少爺的眼裏的憎惡情緒強烈到極點,他攥緊了沈知夏的手腕。

    “給我離婚。”

    “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