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夏緊緊的咬了咬下脣,臉上晦暗不明,“我離婚?”
她一點一點的走上前,那張明豔妖姬一般的臉上帶了幾分惱。
“讓我離婚?”
“顧臨安,你多大的面子,你一句話就叫我主動放棄傅家少夫人的位置?”
女人身後的黑色大波浪像是花似的,有幾根髮絲撞到了顧臨安臉邊,他的表情一變。
“你什麼意思?”
沈知夏目光灼灼的盯着顧臨安,脣角譏諷,“讓我離婚?想都別想。”
“除非……”
“顧小少爺願意娶我,讓我坐上顧少夫人的位置。”
她野心勃勃的盯着顧臨安,那雙漂亮的杏眼裏面溼漉漉的,燙人的厲害。
少年被沈知夏這一番不要臉的言論氣到了,咬牙切齒的盯着沈知夏。
“不要臉。”
“癡心妄想。”
他不痛不癢的罵了兩句,沈知夏就全部都當做沒聽見。
她用紙巾擦拭了一遍自己臉上狼狽的水珠,重新戴上口罩,就打算推開顧臨安轉身出去。
只是還沒動,手就被顧臨安死死的攥住。
“你就這麼不知廉恥?”
“程旭他纔剛走,你就已經飢渴到要爬上傅城宴的牀了?”
他看着女人漂亮的側臉,幾乎是咬着後槽牙的一個字一個字的道。
“你說,如果程旭知道,你在他死後,就飛速的爬上傅城宴的牀,程旭會怎麼看你?”
沈知夏的臉色一沉。
他三番五次的提到程旭,她怎麼會毫無動搖。
“程旭纔不會像你一樣在女廁所堵我。”
“顧臨安,你們顧家的禮義廉恥都喫到狗肚子裏面去了,你這樣堵我。”
她紅着眼,瞪了一眼顧臨安。
顧臨安不喫這一套,眼神陰狠了幾分,“等着吧,傅少要是知道你是這麼一個心機惡毒的女人,絕不會要你的。”
“不對,他們說你懷孕了……”
他的視線總算落到了沈知夏微微隆起的腹部。
顧臨安的動作更狠了,像是狼一樣乾脆將女人按在了冰冷的瓷磚上。
俊美的少年垂下頭,伸手撫摸着沈知夏的肚子。
“你變態!”
沈知夏急了,伸手就要打人,卻被他攥住手腕。
“誰的?”
沈知夏移開眼,冷哼了一聲不理他。
“傅城宴的?”
顧臨安更氣了,狠狠的剜了一眼沈知夏。
“打掉,這個野種要打掉。”
他拖着沈知夏,巨大的力道讓沈知夏甚至都無法反抗。
她咬着脣,眼裏露出了幾分恨意,“別碰我的孩子,那是我的孩子。”
顧臨安冷笑了一聲,不管這一套。
強硬的拖着沈知夏往外走!
“你這個瘋子,你把手鬆開,這裏是醫院你要幹嘛?”
“帶你去把這個野種打掉,你怎麼這麼不知廉恥,你不可以懷上別人的孩子。”
顧臨安喃喃自語了幾句,手上動作不停,沈知夏正懷孕,也沒有別的力道和顧臨安反抗。
她揪緊了眉頭,身心都有些疲憊的被顧家小少爺拖出了女廁。
“跟我去打掉這個野種,不能留下它。”
她咬咬牙,還沒說話,整個人就被一具高大的身軀整個拽到了懷裏。
“顧小少爺,拖着我的夫人,是不是不太禮貌?”
顧臨安一看到傅城宴來了,剛剛渾身的暴躁收斂了幾分。
又恢復了一副人畜無害的小少爺姿態。
“傅少怎麼在這兒?我只是看少夫人好像肚子有些不適,我纔想帶着少夫人去看看的。”
沈知夏低着頭,沒說話。
“是嗎?”
傅城宴垂下眸子,看着沈知夏,“怎麼,啞巴了,肚子不舒服不知道喊老公?”
前面在車上的時候,顧臨安沒有近距離的看過他們相處的模式。
他只聽說,傅少很嫌棄這個醜陋的妻子。
可剛剛一見,又不像是這麼一回事。
兩個人相處親暱,傅城宴低頭和沈知夏說話的態度溫和的就像是真正的夫妻。
顧臨安一邊手攥緊了,臉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
她有些怔楞,沒有想到傅城宴會這麼說,不過沈知夏向來在人前很聽傅城宴的。
她乖乖的搖了搖傅城宴的袖子,嬌嬌的開口,“老公,我錯了。”
傅城宴覺得又氣又好笑。
沈知夏剛剛分明就是在和顧臨安兩人爭執着什麼。
他聽清了打掉,野種兩個字。
心裏的不快就陡然攀升,此時此刻看到沈知夏的動作,傅城宴也沒制止。
他只是冷冷的看一眼顧臨安,“顧小少爺,文件給過了,怎麼突然出現在醫院了?”
顧臨安的眸子閃了閃。
他看着傅城宴,“我只是忽然想到還有點事沒告訴傅少你。”
少年盯着被傅少摟在懷裏的沈知夏,一字一句的加重音調。
“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傅城宴不喜歡顧臨安的眼神,他不悅的垂下眸子,將沈知夏的腦袋按在了自己懷裏。
“重要的事情去公司說吧,現在我還有事。”
顧臨安的臉色一沉,有些煩躁。
在傅少懷裏的沈知夏的心砰砰跳,她一把握住了傅城宴的手,主動的不行。
“老公,我們走吧。”
少年的聲音在身後如雷貫耳。
“傅少,可要小心您身邊的女人。”
“您當真就相信,沈知夏口罩下就長那樣嗎?”
沈知夏的心臟咯噔的跳了一下。
顧臨安!!!她跟他沒完!
傅城宴陰冷的臉色像是黑霧即將來臨似的,可他腳下卻一步都沒停。
“老公,你扯着我的手,扯痛了。”
沈知夏小心的喊着痛,想要轉移注意力。
她心裏在罵人,顧臨安真是個瘋子,自己不好過難道就要她一塊魚死網破嗎?
她還不想死,還想多看看傅少這張臉。
起碼能在程旭死後找個安慰。
沈知夏被扯着一直走到一間空曠的病房,傅城宴才終於甩開了手。
他的桃花眼前所未有的銳利。
“口罩下的樣子?”
“你還有什麼樣子是我都沒見過的?嗯?”
傅城宴的眼神像是兇狠的鷹似的,他氣得活像是戴了綠帽一般,“怎麼不說話,你也和他睡過了?”
沈知夏差點被這句話噴出茶來。
“什麼?!我沒有!”
傅城宴冷笑了一聲,去撥她的口罩。
“我這個丈夫都不知道,我的夫人還有另外一面。”
“我就說,你爲什麼剛剛遲遲不肯讓林煜診治,你果然有事情瞞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