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商時銘道歉的聲音大了一點,商父商母才終於在旁邊幫腔。
“沈小姐,您看,這樣可以了吧?”
沈知夏盯着他,脣角揚了揚。
她點了點頭,臉上多了幾分笑意。
她沒說話,商父商母也知道沈知夏這是滿意了。
兩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沈輕煙不想看着沈知夏就這麼被放過,欲言又止。
可傅城宴站在她身後。
俊美的男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樣,屹立在沈知夏身後,就像是她堅實的臂膀。
傅城宴親眼看着商時銘道歉了,才垂下眸子,衝着沈知夏招了招手。
“過來。”
她回眸,看着傅城宴衝自己招手,臉上的神情有一瞬間的怔楞。
不過還是很聽話的朝着傅城宴走了過去。
兩人並列站在一塊,哪怕女人的身形胖了一點,兩人看上去也不是很相配,可傅城宴的手卻緊緊地握住了她的。
沒有絲毫停頓,他將她撈在了身後,看向了臺上。
“既然畫是真的,印章也是真的,可以閉嘴了。”
主持人的臉色有些倉促。
“是,是,傅少您既然這麼說了,好的。”
他們垂下眸子,一個個臉上神色有些起伏不定。
沈知夏看向身旁的傅城宴。
“爲什麼要幫我。”
“你是我的夫人。”
他只是低低的重複了一句,手卻沒有放開女人,穩穩的包裹住她的,坐下的動作看上去也十分懶散。
慈善晚宴繼續舉辦,剛剛的事情就像是小插曲一樣,沈輕煙不甘心的從臺上走下來。
咬着牙,攥緊了手心。
顧臨安垂着眸子,臉色陰沉。
慈善晚宴拍賣了幾場,中間的空檔,傅城宴的手都緊緊的攥着她。
沒問她那些畫和印章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我去上個洗手間。”
她頓了頓,從慈善晚宴的座位上站起身,去了洗手間。
涼水淋着指尖的溫度,才能讓沈知夏意識到哪裏不對勁。
“傅城宴,你到底是在幹什麼……”
他近來,對她未免也太好了些。
外面宴會上,顧臨安看着女人離開,終於憋不住了。
他蹙着眉頭,強忍着怨氣走到了傅城宴跟前。
“傅少,那個女人的祕密,你就不想聽嗎?”
顧臨安索性坐在了傅城宴的旁邊。
傅城宴臉色凜冽,“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傅少,難道你就對沈知夏身上沒有半點好奇嗎?”
“那女人不是多麼忠貞的女人,她……”
顧臨安的話甚至都沒說完,傅城宴就用一種冷笑的目光上下掃着他。
“怎麼?她肚子裏面的孩子,是你的?”
“既然是顧少的,怎麼不承認把她帶回去,還非要讓她帶着孩子,嫁進我傅家。”
顧臨安的瞳孔震了震。
“你說,這個孩子不是你的?”
傅城宴的表情冷下來了。
他以爲,這些事實,自己早就已經知道的話,不會再生氣了,也不會有半點怒氣纔對。
他還是低估了自己。
就在聯想到這肚子裏面的野種的時候,傅城宴的手攥緊了。
五指修長的掐進肉裏,“怎麼,那女人的孩子,不是你的?”
“傅少,您未免也太博愛了。”
傅城宴的臉色更難看了,他陰狠着盯着顧臨安。
“顧臨安,管好你自己。”
“還有,你要找的人,難道不是沈輕煙嗎?”
顧臨安憋着一股子怒氣,沉默了半晌驟然開口。
“傅少,我只是好意提醒你,沈知夏那樣的女人,您要小心纔是,您總不能愛上……”
顧臨安的話音剛落。
傅城宴就冷笑了一聲看着他。
“愛?顧少在開什麼玩笑,我對她是,維持當前我傅家的體面。”
顧臨安心頭本來像是塞了一塊石頭一樣難受,聽到這一句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沈輕煙原本想要趁着沈知夏不在傅少身邊,上去和傅少撒嬌。
冷不丁聽到了這一句話。
她沉下臉,臉上終於多了幾分雀躍。
是啊,自己在慌張什麼。
傅少做的所有一切,不過是爲了維持傅少夫人的體面而已。
那不是愛。
沈知夏回來的時候,沈輕煙心情大好的衝了她諷笑了一聲。
沈知夏覺得有些納悶,不過還是落座了下來,傅城宴仍舊坐在她身側。
保持着不溫不火的距離,她小心的擦拭了一下自己溼漉漉的雙手,然後尋找着剛剛傅城宴攤開的手。
努力的握上去,牽住。
她坐的端端正正,傅城宴也目不斜視。
只是等到下一場拍賣會即將要開始的時候。
男人忽然沉下嗓音,聲音低的只有兩人能聽見,“我們什麼時候離婚。”
驟然聽到離婚兩個字。
她愣了一下。
“很快。”
“只要,只要再等幾個月,孩子快出生了。”
她垂下眼瞼,不明白傅城宴這態度到底是爲什麼。
忽冷忽熱。
就像是八月的寒風,吹得不明不白。
“幾個月。”
傅城宴催促了一句。
沈知夏低下頭,“四個月,只要四個月。”
她前半生的夢想就是在等程旭,現在程旭死了,就是替代品也好。
傅城宴凜冽的臉色冷了下來。
沈知夏原本還以爲他要說什麼,卻只聽他說一句。
“很好。”
宴會又過了好一會兒,沈知夏垂頭看着手機。
手機屏幕裏,顧臨安給她發了一條消息。
“沈知夏,傅城宴說了,你不過是他爲了維持傅少夫人的體面而已。”
沈知夏垂下臉,倒是半點都不覺得委屈。
這個婚禮,本來就是她偷來的。
顧臨安見她不回消息,小少爺煩躁的按緊了手機。
“你不會愛上他了吧?”
“我可告訴你,傅城宴那樣的人,沒有人能讓他愛上的。”
“就是沈輕煙都不能,我瞧着傅少原本也只是想要對沈輕煙負責。”
顧臨安的字眼有些冰冷。
沈知夏頓了頓,回了一句,“我不會愛他的,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份。”
傅城宴原本是不想看的,他發誓,自己不過是垂眸,側臉看了一眼而已。
僅此而已,他只看到了女人發過去的那一句話,還有十分銳利的六個字。
“我不會愛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