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城宴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女人抱了一個滿懷。
他詫異的看着女人。
臉色緋紅到了頂點,主要是因爲,他的腦袋都被埋到了女人懷裏。
“好了,好了,清醒了,你想喫什麼,你都告訴我,我會給你準備好的。”
沈知夏給了傅城宴一個大大的擁抱。
對於生病的傅城宴,沈知夏向來都是十分慷慨的。
所以也沒有絲毫停頓,沈知夏的擁抱熱烈,傅城宴聽着耳邊女人溫柔的聲音。
表情一滯。
“喫的?”
沈知夏看他的表情呆呆愣愣,也沒有嫌棄,只是很好心的伸手揉了揉男人的頭髮。
傅城宴的髮絲很軟,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真的很像是一隻大型的薩摩耶,而且還是毛超軟的那種。
“乖,聽話,告訴我,你想喫什麼。”
她的口氣就像是在,對待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
傅城宴實在是忍不住了,他剛要陰鬱的開口。
門外的顧臨安終於忍不住了,從辦公室外走進來。
“夠了,沈知夏,就算傅少又發病了,你也不應該陪他這麼久,你自己都沒喫飯。”
“這都一個下午了,你自從過來,傅少就一直粘着你,這要粘着你到什麼時候!”
顧臨安明顯有些不耐煩了。
他的話音纔剛剛落下,傅城宴就從話語裏讀出來了幾分含義。
這意思就是,剛剛是因爲自己發病了,所以沈知夏纔會用這種態度對待他?
傅城宴的眼神變了變。
他謹慎的望着女人,試探了一句,“我要你餵我。”
沈知夏聽到這種話,反倒是很從容的點了點頭,一點負擔都沒有輕輕揉了揉他的頭髮。
“顧臨安,傅少還沒好,在傅少沒好之前,你能不能不要說這種風涼話,正好,你在現場。”
“那就麻煩顧少跑腿,買一份喫的。”
“你!”
顧臨安冷着一張臉,少年平時鮮少這樣生氣。
今天已經是罕見的氣到臉色發青。
“好,很好。”
“沈知夏,我看你是母愛爆發了,他是生病,又不是一個孩子!”
“該死的。”
顧臨安罵罵咧咧,沈知夏全然當做沒聽到,她眉眼溫柔的轉向他。
“你想喫什麼?”
傅城宴的臉色一僵,耳尖又一次因爲這驟然的溫柔對待紅了幾分。
“隨,隨便。”
“你喫什麼,我喫什麼。”
顧臨安嗤笑,“瞧瞧,他生病的時候情話一句一句的往外冒,沈知夏,你不會真的就這麼縱容他吧?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喫什麼……”
“這裏還是留給助理照顧,你跟我出來。”
顧臨安想把沈知夏帶走。
助理也勸了一句,“少夫人,您都讓傅少靠着您的肩膀躺了一下午,就是鐵人,都應該在這種時候累了,要不,您去休息吧。”
“這裏我來。”
沈知夏猶豫了。
她看了一眼傅城宴,又看了看自己,剛要起身,手就被男人大力的拽住。
傅城宴幾乎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不要走。”
沈知夏的臉色一頓,是了。
傅少顯然不會這麼輕鬆的讓她走。
她的手微微一停,然後又重新停了下來。
“顧少,我繼續在這裏陪着他,你們先去喫東西吧。”
“大不了讓沈輕煙來陪着不就好了。”
“而且沈輕煙怎麼還沒回來,不是說去找醫生了嗎?”
眼看顧臨安暴躁,沈知夏沒多說什麼,只是把視線放在傅城宴身上。
助理小跑着拿來了兩盒飯,“少夫人,那這就麻煩您了。”
“傅少發病的時候,別人也是不敢近身的。”
沈知夏點了點頭,她沒有推脫。
傅城宴剛剛那一句不過是試探,也根本就沒有認爲沈知夏會真的喂他。
此時此刻,傅少的一張俊臉上充滿了錯愕。
他脣角微張,看着面前的湯匙。
看到傅城宴還不張口,沈知夏有些擔心。
“怎麼了,是不是這個盒飯你不喜歡?要是你不喜歡,我就讓他們再去買一份,買一份你喜歡的。”
“嗯?你要我吹吹嗎?”
沈知夏的表情有些僵硬。
助理們一個個都沒有出去,沈知夏有些糾結。
看傅城宴不動,也就明白了,一定是傅城宴想要讓自己吹吹。
她之前摘下面罩的樣子,在發病中的傅城宴看到過。
今天出來的匆忙,自己臉上也沒有任何遮掩……
可是要是停在這裏。
不會未免也太奇怪了。
沈知夏掙扎了半晌。
面前的傅城宴看女人掙扎,剛先要開口讓她不用喂自己。
只是卻聽她驟然開口。
“你們可以出去嗎,我親自喂傅少。”
“我怕,你們見了這張臉嚇到。”
助理們唯唯諾諾的點了點頭。
“好的好的,少夫人,您放心,我們現在就立刻出去。”
助理們都出去了,沈知夏才把視線落在傅城宴跟前。
顧臨安在門外罵了一句晦氣。
不過也聽話的沒有進去。
門被闔上。
沈知夏確定好門關的嚴嚴實實。
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傅城宴原本還想着,沈知夏這張臉他都已經看到過無數遍了。
就是難看,能有多難看。
一想到她還戰戰兢兢的把人都支開出去,他就有些無奈。
脣角纔剛剛帶了一絲平和,下一秒面前的女人就輕輕的握着口罩邊緣。
在傅城宴的目光下,沈知夏一點點的將口罩摘了下來。
“你等一會兒,我現在就給你吹。”
沈知夏想的很簡單,反正之前也讓生病的傅少看見了。
看到一次也是看,看兩次也是。
傅城宴醒來又什麼都不記得。
那就沒事了。
所以沈知夏這一次非常大方的就把口罩摘下來了,隨即露出了裏面的那張臉。
裏面的一張,讓人驚豔的,完全無暇,完美的臉。
傅城宴從未見過這樣好看的一張臉,他原本要出口的話就像是瞬間被噎在了喉嚨裏。
這是,這是沈知夏?!
傅城宴錯愕和怔楞的視線實在是太明顯。
沈知夏有些緊張。
“怎麼了?我看你的表情有些不對勁。”
“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了?哪裏痛嗎?”
沈知夏湊上前來,傅城宴的耳尖更紅了,他猛然咳嗽一聲別過眼。
“沒,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