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猶豫的拔掉了手上的針管。
讓她離開,求之不得。
助理原本還以爲這幾天的相處,怎麼樣都能讓少夫人心裏對傅少改觀的。
誰知道少夫人竟然毫不猶豫的就打算和顧臨安走。
“沈小姐!傅少纔剛離開不久,您怎麼能跟顧少離開,我們是不會放人的!”
助理帶着一撥人攔着。
兩邊都是死路。
顧臨安煩躁的拽着她,往醫院電梯上走。
“我就一會兒沒看住你,我沒想到這麼幾天你就被傅城宴帶走了。”
“有大半個月了,沈知夏,你怎麼不知道聯繫我。”
顧臨安沒好氣的重複了一句,剛要兇狠的拽着女人上去,就發現沈知夏的手臂纖細的厲害。
輕輕一握,她就喫痛的縮回了手。
顧臨安這才發現,她的手腕上插滿了針管。
少年欲言又止。
好半晌,臉上才浮現出一抹心疼。
“算了,我安排了人,等會就能安排我們離開。”
“傅城宴昨天的婚禮沒舉辦下去,他急匆匆的離開我就察覺到有點異常了。”
“只是沒想到他這麼卑劣,竟然還把你困在這裏。”
沈知夏嗯了一聲,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她看上去有些莫名的消瘦,話也變少了。
顧臨安皺着眉頭,也沒多說什麼,只是硬帶着女人往醫院頂樓走。
“我安排的人在天台有直升機,總能帶你離開的。”
女人低垂着頭。
只是心頭總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她沒說話,被顧臨安拽着到一半。
傅城宴就帶着人堵在了走廊拐角。
“沈知夏,過來。”
他大概是很匆忙來的,皮鞋上都沾染了塵土,看上去風塵僕僕。
此時此刻他衝着她招手。
明明是強硬的神色,偏偏眼底還能看見一分深不見底的慌張。
顧臨安的臉色凜了下來。
“傅城宴,你已經和她離婚了。”
他的神情不變,還是隻看着沈知夏,“知夏,過來。”
她沒動,反倒是在顧臨安身後瑟縮了一下。
冷風攏着她的病服,襯得她更消瘦了。
“你不過來,顧少今天也走不了。”
傅城宴雖然嘴上還是慢悠悠的開口,只是眼底的陰冷,已經泄露了男人的不耐。
“過來,不要讓我重複第三遍。”
沈知夏的手鬆了又緊,她的臉上有些難看。
“傅城宴,我們不能放過彼此嗎?”
“你放了我啊,你放了我行不行。”
“以後我們各自安好,不可以嗎?”
她的眼眶紅了,有些霧濛濛的霧氣爬上來,等沈知夏反應過來,才發現是自己流眼淚了。
她面無表情的擦掉那眼淚。
“你放過我吧。”
“傅城宴。”
顧臨安蹙着眉頭,心疼了,“傅少,我想你是誤會了,沈知夏她從來愛的都不是……”
“住口。”
傅城宴的臉色狠戾到極致,他看着女人滴落眼淚。
看着她慘白如雪的面孔上溢出幾分冰冷。
看着她攥緊顧臨安的袖子。
絲毫不肯放開的緊張模樣,還有她瑟縮在顧臨安身後有些緊張的臉色。
傅城宴的眼裏的戾氣愈發重了,“你過不過來?”
她往後退。
顧臨安變色大變。
“傅城宴,你何必這麼固執?”
他氣急敗壞,“你不知道,她喜歡的從來都不是你,你何必呢?”
“這個女人愛的從來都另有其人!”
顧臨安的惱怒的聲音被傅城宴拋在腦後,周遭無數的護士和醫生將人攔在外面。
沈知夏被傅城宴抱回了病房。
女人走的時候匆忙,鞋子也沒有穿,傅城宴就這麼半跪在她面前,親自拿着溼巾幫她擦拭腳踝。
“怎麼不知道穿鞋子,腳都髒了。”
“地上涼,會生病的。”
他隻字不提剛剛顧臨安要帶她離開的事情。
就彷彿沒發生一樣。
沈知夏看着他,忽然譏諷出聲。
“傅城宴,你知道嗎,你現在像是在自我欺騙。”
“我不愛你,你剛剛沒有聽到嗎?”
沈知夏的話落下,卻見傅城宴惡狠狠的擡眸反手攥住了她纖細的腰身。
“你不愛我?你不愛我,你爲什麼要日日夜夜的把我的照片藏在你的項鍊裏。”
“如果不是醫生髮現,你藏的這麼隱蔽做什麼?”
傅城宴固執的看着她。
“你愛我。”
“沈知夏,你告訴我,你愛我。”
沈知夏別過眼,沒說話。
剛剛兩個人爭執的時候,那懷錶也順勢落下,那懷錶砸在地上,裏面的照片倏然跳了出來。
傅城宴有些惱怒,卻還是耐心的低頭去撿照片。
他先女人一步,自然也就沒看到沈知夏臉上的驚恐。
她伸手想去拽,卻來不及了。
照片是折着的,之前照片夾起來的時候,傅城宴尚未發現。
現在,他低頭順勢打開。
照片的褶皺也順着紋理打開,那是一張婚紗照。
傅城宴先是一愣,沒看清楚臉的時候還在笑。
“什麼時候的婚紗……”
等看清楚了男人的臉,他的表情才倏然僵硬下來。
那是一張陌生卻又俊美的臉,只除了那眉眼和自己有七分相像。
而那是一張婚紗照,在旁邊甜甜依偎着男人的,分明就是沈知夏。
傅城宴的手緊了緊。
臉色剎那間嚇人的像是惡鬼一般。
他死死的拽着女人的手臂,那模樣像是要把她生吃了一般。
沈知夏知道。
他怒極了。
“這是誰?”
“我問你,這男人是誰?”
見沈知夏張了張脣,卻沒說出口。
傅城宴手上的力道猛然收緊,他終於知道,剛剛自己一直刻意忽視的顧臨安說的話。
她不愛他。
是什麼意思。
原來是這樣嗎?
原來是說,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沒有愛過他。
只不過是把他當做這照片上男人的代替!
傅城宴的手力道大的駭人。
“這是誰?這就是你的那個野男人嗎?你們結婚過?什麼時候,在哪裏!”
“那個野種,是不是也是他的!說啊,沈知夏,你啞巴了?”
傅城宴怒不可遏。
他這才發現從前種種多麼可笑。
自己竟然是被這個女人,當成了替身。
他原本以爲,她至少對自己也應該有情的,至少,不應該是如今這樣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