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城宴不肯喫也不肯喝。
直到助理連哄的說,傅少要是出了事情,怎麼照顧少夫人。
傅城宴才勉強的肯進食。
不過幾天沒見,傅城宴原本的臉上就多了幾分鬍子拉渣,頭髮也有些凌亂。
傅城宴很蒼白的勉強喫東西。
那雙眼睛卻不停的看着被放在冰棺裏面的沈知夏。
女人被打理的漂漂亮亮,臉上的每一寸都十分乾淨,血漬都被擦掉了,傅城宴每天都很細緻的打理她。
這被視爲傅城宴每一天最重要的事情。
傅家上下最近失去了傅少的消息,傅家的人都要瘋了。
“傅少,傅少失蹤了。”
他們都沒有傅城宴的消息。
衆人原本還以爲傅城宴在哪裏,只有沈輕煙紅着眼找到了醫院。
“傅少,讓我進去,讓我進去。”
“傅少,您就讓我進去吧。”
“我求求你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您爲什麼不回去。”
沈輕煙的臉上哭的像是個淚人一樣,她委屈的要命,傅城宴不回來。
傅家上下就把她當個廢物一樣。
傅老夫人甚至還揚言她就是個沒用的東西,連丈夫都哄不回來。
沈輕煙的眼睛都紅了。
她委屈的很,等找過來,看到的卻是這樣的一副場面。
“這是誰?”
“姐姐,姐姐爲什麼……”
傅城宴淡淡的站起身來,看了一眼她。
只是那雙眼睛裏面無波無瀾,就像是在看什麼陌生人。
“告訴她,離婚合同簽了吧。”
傅城宴的助理聽話的上前,將女人攔在了外面。
“傅少說了,要和您離婚。”
沈輕煙的臉色僵硬,“離婚?不,爲什麼呀,傅少,我到底哪裏做錯了,傅少,我不要離婚,求求你了……”
“要是離婚了,您當初和我說的負責的話呢?”
“傅城宴!你說話不算話,你不能就爲了沈知夏就把我拋棄了!”
沈輕煙的表情蒼白,瘋狂的拽着門。
她神情慘白。
不能離婚,她怎麼能離婚。
誰知道傅城宴口中的話更冷漠了。
“我會給你一筆錢。”
“現在請你離開。”
沈輕煙的臉色都白了,她坐在地上,哭鬧着。
“不,不不,傅少,傅少我求求你了,你不能這樣對待我,這和我一開始想象的不一樣。”
“傅少,求求你了,求求你……”
她被兩邊傅城宴的助理拖走。
沈輕煙的表情才逐漸慘白!
“傅城宴,你會後悔的!傅城宴!”
她叫囂着,也沒能讓傅城宴將她留下,沈輕煙哭的大聲,哪怕是抽泣都不能讓兩邊的助理改變主意。
助理逼着沈輕煙簽字。
沈輕煙的臉色白的像是紙一樣!
她簽下字的時候,手卻在顫抖,最後等被逼着離開的時候,終於忍不住,指着傅城宴大罵。
“傅城宴!你就是個瘋子,明明一開始你喜歡的就應該是我!”
“你喜歡的應該是我啊!爲什麼,憑什麼又變成了沈知夏,她奪走了屬於我的東西!”
“早知道現在還是如今的情況,我就不說那副項鍊是我的了!”
“我告訴你,那項鍊原本就是沈知夏的!”
傅城宴的臉色驀地沉下來。
男人原本猩紅的眼睛猛然盯着她。
“你剛剛說什麼?!”
沈輕煙雖然害怕,卻還在咬牙切齒的開口,“我說,那根本就不是我的項鍊!”
“那是沈知夏的,從頭到尾!這原本就是沈知夏的項鍊!”
“你真可笑,你這麼久都不知道嗎?”
沈輕煙被助理狠狠的打了一耳光。
“帶出去,以後禁止出現在醫院裏。”
身邊的保鏢立刻就把女人拽了出去。
唯獨傅城宴還站在原地,臉色煞白的像是紙一樣。
他剛剛聽到了什麼。
那項鍊是沈知夏的……
“去查!我讓你們去查查看那一天酒店的人到底是誰!你們都是廢物嗎?”
助理被劈頭蓋臉砸了過來,也不敢出聲。
只能膽戰心驚的跪在地上。
“傅少,傅少這都是我們的錯,是我們一開始沒有查清楚,沒想到會有遺漏。”
傅城宴的手攥緊了,鐵青的手看上去像是能滲血一樣。
“算的有遺漏?”
緊接着,傅城宴像是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他忽視了很久,差一點都要忘記了很久的事情。
傅城宴的臉色慘白。
他把助理叫了過來。
“很久以前,沈知夏的孩子那一次……”
“是不是數據都還在。”
助理雖然不明白,可是還是緊張的點了點頭。
“是的傅少,當時主刀的醫生也在。”
傅城宴顫抖着手,面色看不清情緒。
“去問問看,做個鑑定,我要確認一件事情……”
那天晚上,傅城宴望着沈知夏的面容在祈禱。
“知夏,你告訴我,你醒過來告訴我,事實不是這樣的對不對?是沈輕煙在胡說八道……”
“不會的,不會這麼殘忍的,知夏,你想想看,不會這樣的……”
他喃喃自語,最後又忍不住望着沈知夏那張臉,祈禱了一番。
“我從前錯了,但是我求求你,不要對我這麼殘忍。”
抱着這樣的喃喃自語。
傅城宴熬了一宿,眼睛通紅,顯然一整晚都沒睡。
檢驗報告最早也需要在早上才能拿到。
助理顫抖的看着傅城宴的臉色。
“傅,傅少,檢驗報告出來了。”
傅城宴看着那報告,臉色蒼白,等了好久,他才強自鎮定的接過報告。
他不敢打開。
卻又不得不打開,內心的惶恐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峯。
掀開報告,報告上的字眼清晰可見。
那個孩子的基因,和他的完全一致。
傅城宴跌坐在地上。
一雙眼睛猩紅的像是浸了血。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怎麼可能……”
他踉蹌的三兩步蹣跚的走到沈知夏的屍體面前,幾欲跪下。
男人的臉色極度扭曲,臉上是崩潰的情緒。
“怎麼會這樣,這是我的孩子,你爲什麼不告訴我,知夏,我錯了……”
“怎麼會這樣呢……”
“到底是哪裏錯了?”
傅城宴的身子幾欲倒下。
他整個人就差奄奄一息的整個人病懨懨的跪在女人面前。
痛苦到哽咽的說不出話,雙手顫抖的看着女人的屍體。
這麼說,是他親手,弄死了自己將近八個月的孩子。
他還是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