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黃麟裂開上前躬身回道。
“嶽將軍出事了。”
“什麼?”
唐冶的睡意瞬間消散。
“就在剛纔,接到來報,說是嶽將軍在府上突發惡疾,吐了一口血就暈過去了。現在太醫院的人都在往嶽府去呢。”
“趕緊走!”
唐冶二話不說穿好衣服,就往門外走去。
黃麟卻沒有急着走,而是回頭看着牀上的那個女人問道。
“你可是姓李?醫官李家?”
李冰清有些晃神,看着黃麟的眼睛說道。
“是。”
黃麟眼眸閃了閃說道。
“換個衣服跟我們走,東西都不用拿了。”
隨後便擡腳走出了門去。
“哎喲,這位爺,這可不行,這是我們這裏最好的姑娘,這一百兩銀子已經是老婆子我爲了拉住這位爺忍痛的價了,要贖走,可是不行。”
黃麟看着崔媽媽,臉上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從懷裏摸出一張銀票來。
“這是五百兩銀子,這個人身份不乾淨,你也不用給我賣乖,五百兩丟給我這個燙手山芋,你求之不得。”
崔媽媽在看到銀票的時候,眼睛都亮了。
只是聽到後面的話,神色又變了變。
“這…這是哪的話。”
黃麟卻不再理她,擡頭看着身後的李冰清說道。
“上車吧。”
車內,唐冶正想拉開門簾問黃麟怎麼回事,怎麼還不走,卻看到李冰清低頭走了上來。
“你怎麼跟來了?”
唐冶不解的看着李冰清。
“主子,奴才回去再跟您解釋。”
簾外,黃麟的聲音響起,伴着馬車一沉。
這是黃麟坐到車上了。
唐冶看看已經換好衣服的女人,閉上了眼睛算是默認了。
這黃麟做事想來是有分寸的,既然他把人留下了,想來是有自己的原因的。
眼下,唐冶也沒有什麼心思管這個女的,滿腦子想的都是嶽龍的事情。
好好的,怎麼會被人下毒呢?
還是在這個大涼屯兵北境的時候。
“駕!”
馬車在路上疾馳,夜色下,嘶鳴聲顯得格外的刺耳。
半個時辰後,馬車穩穩的停在了嶽府的大門口。
嶽乾得了消息,早早的就在府門口等着了,看到駕車的黃麟之後,立馬上前迎道。
“恭迎陛下。”
原本在打瞌睡的李冰清忽然眼睛睜大,意外的看着唐冶。
“怎麼,後悔了?”
唐冶玩味的看着她。
看着她的臉,要是在平時的話,唐冶還挺願意逗逗她的,可是現在卻實在是沒有什麼心思。
他低頭走了出去。
“太醫可來了?”
“深謝陛下皇恩,太醫院的太醫都在了,只是……”
嶽乾的臉色並不好看,唐冶知道只怕情況不是很好。
“先進去再說。”
岳家的院子十分的開闊,設計也很大氣,沒有什麼特別富麗華貴的擺設,但是勝在大氣。
一進裏面,就看到府上的人都急急忙忙的在中間穿梭着。
換水,備茶,幹什麼的都有。
主屋裏面,在牀榻上,嶽龍緊緊的逼着眼睛,臉色和嘴脣都是慘敗,眼下還有隱隱的烏青色。看起來情況十分的不妙。
牀前圍着一羣太醫,還有一位衣着華貴的婦人。
想來應該是嶽龍的髮妻,白氏了。
見到唐冶進來,衆人紛紛起身準備行禮,卻被攔了下來。
“免了,救人要緊。”
唐冶大概看了一眼,問道。
“張太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啓稟陛下。”
張世清恭敬地起身回道。
“從脈象上看,嶽將軍似乎是中了什麼慢性毒,且已經有足足一月有餘了,這毒素平日裏瞧不出來,可是積年累月的在嶽將軍的身體裏積壓着,已經是有些傷到根本了。”
“中毒?!”
唐冶不敢置信的下意識重複了一句。
隨後臉色肉眼可見的冷了下去,厲聲問道。
“堂堂的大寧國將軍,皇后的父親,朕的嶽府,居然被人下毒,還一個月之久,朕看,這大寧是要變天了!”
“陛下息怒!”
衆人紛紛跪了下去,具是冷汗涔涔。
“來人!給朕查!查不清楚,朕讓整個將軍府陪葬!”
……
已經是三更天了,可是嶽府內卻還是燈火通明。
所有人都拍成一拍,挨個站在院子裏,看着四處都是搜院子的官兵。
唐冶陰沉着一張臉坐在院子裏,沒有人知道這位君王在想什麼。
“皇上,這邊沒有發現。”
“皇上,東廂房也沒有發現藏毒。”
……
嶽乾見狀上前說道。
“皇上,微臣父親也時常出外宴飲,不一定就是府上的人所爲。”
“不可能。”
唐冶當即否定道。
“這是慢性毒,一定是平日裏日日都會接觸到,並且進入體內的東西,不能間斷一日,這種事情不是身邊的人出了問題,是絕對不可能辦到的。”
說完,唐冶陰冷的起身,看着下面跪着的衆人開口說道。
“這件事,絕對不可能是一個人做的,也不可能沒有一個人沒有發現過,你們中一定有人是同夥,也一定有人拿了好處,替他們隱瞞這件事情,朕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交代出是誰,並且幕後主使是誰,朕答應你們,既往不咎,不然……”
唐冶說道這裏頓了頓,目光如狼一般在衆人的身上一一掃過。
不少僕人家丁都低下了頭,不敢與之對視。
“好,你們不說,也沒關係。我就打到你們說爲止!”
“來人!給我往死裏打!”
這幫奴僕都是在府上很多年的,還有不少都是家生子。
他就不信,他撕不開一個口子!
“皇上饒命啊,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皇上饒命!”
……
鋪天蓋地的哭嚎聲頓時響徹整個將軍府。
唐冶冷冷的看着他們,眼裏沒有一絲的憐憫。
他伸手對嶽乾招招手。
“除了這些日常伺候你爹的,還有什麼地方你覺得可疑麼?”
嶽乾皺眉想了想,隨後搖搖頭。
“那,你爹有什麼除了喫飯之外,固定的習慣,或者喜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