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拓跋蕭蕭就往那處去了。
楚奕宸微微伸出腳去,拓跋蕭蕭走得急,直接撞了上去。
頓時身子失去了平衡往前栽倒。
楚奕宸眼疾手快的反手抱住人在懷裏。
“公主小心。”
拓跋蕭蕭看着楚奕宸的眼睛,臉頰緋紅。
下一秒,忽然起身,回頭惡狠狠的瞪了楚奕宸一眼,快步回了殿內。
楚奕宸被瞪得一愣,笑着搖搖頭。
“這個小傢伙。”
接下來的幾天,拓跋蕭蕭總是詭異的出現在楚奕宸的附近。
楚奕宸倒是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忙,就陪着這個小祖宗玩了幾天。
一眨眼半個多月的時間過去了。
三王拓拔蕭然的壽辰到了。
這拓拔蕭然的壽辰不像是大寧一般只在宮殿或者王府裏面擺酒。
大涼崇武,不喜歡那些文縐縐的東西,要的就是自由和奔放。
是以,他們的宴會也多是在露天舉辦的。
拓拔蕭然恰逢三十歲的壽辰,搞得動靜也格外大了一點,興建了一處營地,連着慶賀七日。
整個大涼的權貴王族都會到場。
而楚奕宸作爲最近拓跋蕭蕭的“新寵”,自然也很榮幸的跟着去了。
白日裏無非就是漢子們喫酒刷樂,一道在草原上奔馳。
到了晚上,這篝火一點,纔有了主宴的意思。
楚奕宸跟在拓跋蕭蕭後面,上前給大涼王,拓跋洪烈行禮。
這算起來還是出一次很第一次見到拓跋洪烈。
這個男人看着已經是花甲之年了,粗壯魁梧的身子,連到了耳後的鬍鬚,無不彰顯着獨屬於大涼人的粗獷。
“女兒拜見父王。”
拓跋蕭蕭今天穿着一身紅色騎裝,看起來別有幾分英姿颯爽的氣質。
楚奕宸瞥見,這大涼王的眉心似乎隱隱發黑,像是有什麼病症。
拓跋洪烈點點頭,並不多話。
並坐在拓跋洪烈身邊的就是大涼的幾個王子。
其中,挨着拓跋洪烈在上首坐着的,衣着看着最華貴的,就是大王子拓跋蕭皓了。
“父王,這是兒臣從大寧招來的班子,轉是給人講話本的。這大寧人的玩意兒不是什麼好玩意兒,不過是博您一笑罷了。”
拓拔蕭然上前,捧着一本摺子請拓跋洪烈來點。
“今日你是角兒,你來選就是了。”
得了首肯,拓拔蕭然便也不再推辭。
“說起來大寧人的玩意兒,前些日子,我倒是聽說三弟從大寧還得了一個寶貝,便是一隻蒼鷹。”
“大哥莫不是越活越回去了,蒼鷹有何稀奇?說起來,還是咱們大涼草原上空的蒼鷹才叫樣子。”
“你們是不知道,這蒼鷹不比別的,兇狠異常,傳聞非王者不能御製。許多馴鷹高手,都折在了這支蒼鷹上。”
“哦?”
拓跋洪烈的臉上終於浮現了幾分興致。
“聽你這麼說,倒是稀奇了。”
拓拔蕭然起身說道。
“本就是下面的人尋來的一些稀罕物件,博人一笑罷了。只是兒子自認愚鈍,私下確實馴服了幾次這畜生,都不能征服它。想來,也只有父王和大哥可以了。”
楚奕宸在一旁聽着,心裏倒是也摸出了一個路子來。
這個老三很顯然是給老大鋪路。
什麼王者之氣?在楚奕宸這個現代人看來就是胡扯。
不過是一個噱頭,好像說自己登上王位那就是名正言順的事情。
眼下這個大涼王有五個兒子,各個都在壯年。
這是太子急了,要借這個東西來明確自己的地位。
拓跋蕭然輕笑一聲。
“二哥這意思,是說二哥可以馴服這蒼鷹了?”
“你不行,未必別人不行。”
“好了。”
拓跋洪烈適時的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既然說到這裏,便取來那畜生瞧瞧吧。”
“是。”
拓拔蕭然恭敬的回道。
話音落下,他轉身對着遠處拍了拍手。
下一秒,立刻便有一個身材矮小,面容醜陋的男人走了過來,手臂上還落着一隻幾乎有個四五歲孩子那麼大的蒼鷹。
那對鷹眼倒是瞧着兇悍。
“參見王上。”
來人一副奴顏婢膝的模樣。
“三弟,你不是說非有王者之氣的人不能馴服麼。”
話音落下,那捉鷹人立刻解釋道。
“會各位主子們的話,這畜生原是我在一處山崖下撿到的,因着曾照顧過他一段時間,所以纔不曾對我設防。”
拓跋洪烈看着那黑亮的羽毛,沉聲道。
“有股子狠勁兒。”
說完,看着衆人問道。
“你們誰上去一試啊?”
話音落下,原本熱鬧的場子,瞬間只剩下了中間燃着的篝火在劈啪作響。
這個東西可是個雙刃劍。
要是成了,那帶來的好處自然是沒的說。
畢竟現在的人就認個天命所歸。
大寧是這樣,大涼也是如此。
這件事要是加以大力宣揚的話,對以後的奪位可是有不少的好處的。
不過,與之相對應的,若是失敗了的話,沒有人成功還好。
一旦有人成功,那今後關於自己不是天選之人的說法,可就要廢些力氣才能戳破了。
楚奕宸跟在拓跋蕭蕭身後,默默的看着這場父子之間的博弈。
“我來!”
楚奕宸擡眼看過去,是坐在下首第一的位置上的。
算起來是除了臺上那個老大之外,最尊貴的位置了。
想來就是老二拓跋蕭也。
拓跋蕭也上前,手指圈起放在嘴邊。
一記響亮的口哨聲響起,那蒼鷹猛的擡頭,開始不安的躁動着。
拓拔蕭也的哨聲開始發生變化,高低起伏,帶着一種難以言說的蠱惑人心的感覺。
果然,下一秒,那蒼鷹立刻鎖定了拓跋蕭也所在的方向,閃着翅膀,騰空而起,宛如一道黑色的羽箭。
拓拔蕭也臉上浮現一抹笑意。
只是下一秒,着笑意就驟然僵在了臉上。
那蒼鷹帶着凌厲的氣勢而來,眼裏的殺意蔓延。
“不好!”
拓拔蕭也大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