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朕唐冶 >第175章 質問
    楚奕宸沒有想到老人下手會這麼的狠。

    這樣一來,這個拓跋蕭皓就算是基本完蛋了。

    不管是大寧還是大涼,基本上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

    那就是身有殘疾的人是不能夠繼承王位和皇位的。

    要是隻有拓跋蕭皓一個人的話也就算了。

    但是現在可不是這樣。

    這麼多精明強悍的王子,也不可能會讓給一個殘疾人。

    只是短暫的清醒,拓跋蕭皓再次暈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毒害的,還是斷手的痛苦讓他疼暈過去的。

    只是老人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止,老人繼續在拓跋蕭皓的身上游移着。

    楚奕宸不禁擔心的說道。

    “就沒有別的醫治方法麼?”

    老人手上的動作不停,一邊擡眼看了一眼楚奕宸說道。

    “這叫壯士斷腕,棄車保帥。不斷了這隻手,他就要沒命!”

    說完,老人從自己的頭上拔下一枚固定頭大的木簪子來。

    隨後不知道按下了什麼開關,從那木簪子裏面掉出來三妹銀針。

    還真的是銀針!

    沒想到被自己給蒙對了。

    老人拿起銀針,在一旁的蠟燭上面淬了一下火之後,就對着男人的心口,狠狠刺了下去。

    從那銀針下面再次涌出大股的鮮血來。

    只是那血液的顏色卻不是平時我們正常見到的鮮紅色,而是一種黑紫的紅。

    一看就不是正常的血液。

    那心頭血出來的時候,因爲壓強的緣故,直接飆在了老人的臉上。

    楚奕宸想起之前老人和自己說的沾之即死的話,忍不住說道。

    “老前輩,你臉上沾到了!”

    老人隨意的擦了擦手,回頭看着楚奕宸笑了一下。

    “老夫完了一輩子毒,這身體裏的毒,就是神農氏來了都得叫一聲爺,早就百毒不侵了。”

    楚奕宸意外的看了老人一眼,隨後瞅着拓跋蕭皓問道。

    “這人多久能夠醒過來?”

    “毒血散了,最多也就一天,肯定是醒了。”

    話音落下,楚奕宸就推門出去給拓跋洪烈覆命了。

    楚奕宸在簡單的說了一下拓跋蕭皓的情況之後,擡頭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只是這手算是保不住了。”

    說完,立刻有人捧着托盤上來。

    上面還放着拓跋蕭皓的斷手。

    那斷手上面還沾着鮮血。

    看起來十分的可怖。

    拓跋洪烈靜靜的坐在上首,開口說道。

    “等人醒了,再說。”

    看着意思,像是人要是不醒來的話,這就都不能走了。

    沒辦法,拓跋洪烈這個態度,別人也不敢說什麼。

    就這麼,大家跟罰站一樣蹲在門口,靜靜的等着裏面的拓跋蕭皓醒來。

    不過楚奕宸要好點。

    他可以坐着等,畢竟是名義上的“主治醫生。”

    約莫到了後半夜的時候,這牀上的人總算是有了一點動靜。

    拓跋蕭皓迷迷糊糊的醒來,一旁伺候的人見狀立刻嚷了起來。

    “大殿下醒了!”

    楚奕宸在外面人進來之前看了一眼老頭。

    老人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就說道。

    “運氣不錯,好在就是斷了一隻手,命算是保住了。”

    話音剛落,拓跋洪烈便帶着一衆人走進來了。

    彼時,拓跋蕭皓也完全醒了。

    見到人進來,拓跋蕭皓掙扎着起身,對拓跋洪烈說道。

    “父王。”

    拓跋洪烈看着自己兒子,開口說道。

    “怎麼樣,感覺好點了麼。”

    拓跋蕭皓沒有回答,而是低頭尋找着什麼。

    在看到自己包裹的像是一個球一樣的手的時候,顫抖的看着楚奕宸問道。

    “我的手怎麼了?!我的手怎麼了!”

    “大殿下您別激動。”

    幾個人上來控制住了拓跋蕭皓。

    楚奕宸後撤一步說道。

    “斷手乃是不得已而爲之,要是不這樣的話,只怕是此刻您連命都沒了。”

    在聽到斷手之後,拓跋蕭皓忽然呆滯的看着前方,隨後猛的推開身邊的人,大喊起來。

    “皓兒!”

    拓跋洪烈皺眉看着牀上像是瘋了一樣的拓跋蕭皓。

    下一秒,拓跋蕭皓整個人突然頓住,然後整個人往後倒了下去。

    “大殿下!”

    周圍的人着急的上前查看。

    楚奕宸回頭看了老人一眼,後者笑着搖了搖頭。

    楚奕宸放下心來,對拓跋洪烈說道。

    “大王不必擔心,大殿下沒有什麼事情,就是情緒太激動,一時怒火攻心,暈過去了。”

    拓跋洪烈眼睛十分的深邃,也不說話,就是靜靜的看着牀上的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隨後對衆人說道。

    “回去,楚奕宸跟我回去。”

    ……

    大殿之內,拓跋宏磊疲憊的合着眼睛,閉目休息。

    楚奕宸靜靜的站在中間,周圍的人忙忙碌碌,像是看不到他一樣。

    好一會兒,拓跋洪烈才睜開眼睛,看着楚奕宸。

    “你是大寧人。”

    楚奕宸躬身說道。

    “屬下雖在大寧長大,但是父母確實是大涼血統無疑。”

    拓跋洪烈上下看了一眼楚奕宸,輕笑一聲說道。

    “倒是看不出來。”

    “回大王,所謂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我畢竟從小就在大寧長大,難免有些像大寧人。”

    拓跋洪烈又緩緩閉上了眼睛,靜靜的享受着身後給他按揉後背的人帶來的舒適。

    “其實,是大寧人又如何,是大涼人又如何?只要是爲我所用的,大寧人也是好的。若是亂臣賊子,即便是大涼人,也沒有什麼用。”

    楚奕宸躬身說道。

    “大王說的是。”

    拓跋洪烈繼續說道。

    “在大殿下這件事上你做的很好,不過,本王現在倒是想問問你,你覺得,大殿下的這毒,是誰給他下的?”

    楚奕宸感覺這拓跋洪烈每句話都是一個套子。

    楚奕宸覺得自己就是說誰其實都不合適。

    他想了想,將之前給拓跋蕭皓排毒的時候,那個老頭說的那一套說法,原封不動的給拓跋洪烈講了一遍。

    誰知道對面完全不買賬。

    “你這是在逃避我的話題,我問的是你覺得是誰下的毒,而不是問你,這毒是怎麼進入人的人體的。”

    楚奕宸擡頭看了一眼拓跋洪烈。

    後者也恰好看了過來,眼底帶着一抹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