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這個拓跋蕭皓就算是基本完蛋了。
不管是大寧還是大涼,基本上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
那就是身有殘疾的人是不能夠繼承王位和皇位的。
要是隻有拓跋蕭皓一個人的話也就算了。
但是現在可不是這樣。
這麼多精明強悍的王子,也不可能會讓給一個殘疾人。
只是短暫的清醒,拓跋蕭皓再次暈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毒害的,還是斷手的痛苦讓他疼暈過去的。
只是老人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止,老人繼續在拓跋蕭皓的身上游移着。
楚奕宸不禁擔心的說道。
“就沒有別的醫治方法麼?”
老人手上的動作不停,一邊擡眼看了一眼楚奕宸說道。
“這叫壯士斷腕,棄車保帥。不斷了這隻手,他就要沒命!”
說完,老人從自己的頭上拔下一枚固定頭大的木簪子來。
隨後不知道按下了什麼開關,從那木簪子裏面掉出來三妹銀針。
還真的是銀針!
沒想到被自己給蒙對了。
老人拿起銀針,在一旁的蠟燭上面淬了一下火之後,就對着男人的心口,狠狠刺了下去。
從那銀針下面再次涌出大股的鮮血來。
只是那血液的顏色卻不是平時我們正常見到的鮮紅色,而是一種黑紫的紅。
一看就不是正常的血液。
那心頭血出來的時候,因爲壓強的緣故,直接飆在了老人的臉上。
楚奕宸想起之前老人和自己說的沾之即死的話,忍不住說道。
“老前輩,你臉上沾到了!”
老人隨意的擦了擦手,回頭看着楚奕宸笑了一下。
“老夫完了一輩子毒,這身體裏的毒,就是神農氏來了都得叫一聲爺,早就百毒不侵了。”
楚奕宸意外的看了老人一眼,隨後瞅着拓跋蕭皓問道。
“這人多久能夠醒過來?”
“毒血散了,最多也就一天,肯定是醒了。”
話音落下,楚奕宸就推門出去給拓跋洪烈覆命了。
楚奕宸在簡單的說了一下拓跋蕭皓的情況之後,擡頭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只是這手算是保不住了。”
說完,立刻有人捧着托盤上來。
上面還放着拓跋蕭皓的斷手。
那斷手上面還沾着鮮血。
看起來十分的可怖。
拓跋洪烈靜靜的坐在上首,開口說道。
“等人醒了,再說。”
看着意思,像是人要是不醒來的話,這就都不能走了。
沒辦法,拓跋洪烈這個態度,別人也不敢說什麼。
就這麼,大家跟罰站一樣蹲在門口,靜靜的等着裏面的拓跋蕭皓醒來。
不過楚奕宸要好點。
他可以坐着等,畢竟是名義上的“主治醫生。”
約莫到了後半夜的時候,這牀上的人總算是有了一點動靜。
拓跋蕭皓迷迷糊糊的醒來,一旁伺候的人見狀立刻嚷了起來。
“大殿下醒了!”
楚奕宸在外面人進來之前看了一眼老頭。
老人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就說道。
“運氣不錯,好在就是斷了一隻手,命算是保住了。”
彼時,拓跋蕭皓也完全醒了。
見到人進來,拓跋蕭皓掙扎着起身,對拓跋洪烈說道。
“父王。”
拓跋洪烈看着自己兒子,開口說道。
“怎麼樣,感覺好點了麼。”
拓跋蕭皓沒有回答,而是低頭尋找着什麼。
在看到自己包裹的像是一個球一樣的手的時候,顫抖的看着楚奕宸問道。
“我的手怎麼了?!我的手怎麼了!”
“大殿下您別激動。”
幾個人上來控制住了拓跋蕭皓。
楚奕宸後撤一步說道。
“斷手乃是不得已而爲之,要是不這樣的話,只怕是此刻您連命都沒了。”
在聽到斷手之後,拓跋蕭皓忽然呆滯的看着前方,隨後猛的推開身邊的人,大喊起來。
“皓兒!”
拓跋洪烈皺眉看着牀上像是瘋了一樣的拓跋蕭皓。
下一秒,拓跋蕭皓整個人突然頓住,然後整個人往後倒了下去。
“大殿下!”
周圍的人着急的上前查看。
楚奕宸回頭看了老人一眼,後者笑着搖了搖頭。
楚奕宸放下心來,對拓跋洪烈說道。
“大王不必擔心,大殿下沒有什麼事情,就是情緒太激動,一時怒火攻心,暈過去了。”
拓跋洪烈眼睛十分的深邃,也不說話,就是靜靜的看着牀上的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隨後對衆人說道。
“回去,楚奕宸跟我回去。”
……
大殿之內,拓跋宏磊疲憊的合着眼睛,閉目休息。
楚奕宸靜靜的站在中間,周圍的人忙忙碌碌,像是看不到他一樣。
好一會兒,拓跋洪烈才睜開眼睛,看着楚奕宸。
“你是大寧人。”
楚奕宸躬身說道。
“屬下雖在大寧長大,但是父母確實是大涼血統無疑。”
拓跋洪烈上下看了一眼楚奕宸,輕笑一聲說道。
“倒是看不出來。”
“回大王,所謂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我畢竟從小就在大寧長大,難免有些像大寧人。”
拓跋洪烈又緩緩閉上了眼睛,靜靜的享受着身後給他按揉後背的人帶來的舒適。
“其實,是大寧人又如何,是大涼人又如何?只要是爲我所用的,大寧人也是好的。若是亂臣賊子,即便是大涼人,也沒有什麼用。”
楚奕宸躬身說道。
“大王說的是。”
拓跋洪烈繼續說道。
“在大殿下這件事上你做的很好,不過,本王現在倒是想問問你,你覺得,大殿下的這毒,是誰給他下的?”
楚奕宸感覺這拓跋洪烈每句話都是一個套子。
楚奕宸覺得自己就是說誰其實都不合適。
他想了想,將之前給拓跋蕭皓排毒的時候,那個老頭說的那一套說法,原封不動的給拓跋洪烈講了一遍。
誰知道對面完全不買賬。
“你這是在逃避我的話題,我問的是你覺得是誰下的毒,而不是問你,這毒是怎麼進入人的人體的。”
楚奕宸擡頭看了一眼拓跋洪烈。
後者也恰好看了過來,眼底帶着一抹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