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說道。
“我不敢胡亂猜忌,只是這毒不是一般人可以弄到的,而且,也不是一般人有這個膽子和能力,敢毒害大殿下的。”
拓跋洪烈聽後,哈哈的笑着。
“果然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你倒是把大寧人那套和稀泥的本事學的十足。”
說完,拓跋洪烈繼續說道。
“不過,拿來糊弄我,還不夠。”
拓跋洪烈揮揮手,屏退身後的人說道。
“本王命你祕密查探這個毒到底是誰下的,我要你查清查明白,不管是誰,哪怕是查到了本王的頭上,你也只管查。本王只要一個答案。”
楚奕宸意外的看向拓跋洪烈,不明白後者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看着楚奕宸狐疑的眸子,拓跋洪烈笑着說道。
“不必猜測本王的心思,只要做好你該做的事情,本王保你在這大涼風生水起。”
楚奕宸只好答應了下來。
“好了,折騰了這麼久,本王早就累了。你回去吧,本王想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楚奕宸點頭,轉身退了下去。
楚奕宸走後,拓跋洪烈的屏風後面走出來一個人。
赫然是最開始和楚奕宸一起回到大涼,但是卻莫名消失了的庫爾扎哈。
“大王。”
庫爾扎哈躬身跪在了地上。
拓跋洪烈緩緩起身,走到庫爾扎哈跟前蹲下來問道。
“你說,這個人是然兒的人。”
“是。”
庫爾扎哈開口說道。
“他此次來就是給唐楓辦事的,目的就是和三殿下接頭。”
“接頭啊!”
拓跋洪烈說着長舒了一口氣,有些失神得看着殿外無邊的夜色。
“可是現在,老大沒了,接頭有什麼用呢。”
拓跋洪烈輕笑一聲。
說完,對庫爾扎哈說道。
“本王記得,你最開始的時候,是被老四提拔起來的。”
庫爾扎哈聽了跪在地上說道。
“四殿下雖爲戴罪之身,但是臣下不敢說謊,四殿下對我有知遇之恩。”
拓跋洪烈不去看她,而是拍拍自己的手說道。
“老四看人確實是有眼光。”
說完,他眯起眼睛,像是在回憶着很久遠的事情。
“老四被關起來多久了?”
“回大王,已經有十一個年頭了。”
“十一年……”
拓跋洪烈說完,轉身緩慢的朝內殿走去。
身影孤獨而可憐。
“十一年了,該放出來了。”
身後的庫爾扎哈聽完猛的擡頭,不敢置信的看着拓跋洪烈。
在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之後,庫爾扎哈立刻起身,朝殿外奔去。
距離王城一百里的一處荒山之內,有大量大涼的軍隊在這裏駐守着。
夜空之中時不時傳來幾聲孤狼的嚎叫。
這裏是大涼的死牢。
傳說,這處荒山曾經是一場大戰的遺址。
這荒山下面埋了許多爲大涼戰死的英烈屍骨。
就是隻有這樣的地方,才能壓得住這死牢的陰氣。
在這死牢的最深處,有一個單獨的所在。
一個披頭散髮,長相陰柔的男人靜靜的坐在那一灘死水中的石臺上面,用毛筆沾着水,不停的在石桌上面寫寫畫畫。
那水劑沒有一會兒便蒸發消散了。
沒有一個人知道,他曾經寫了些什麼。
“我有大王的口令,滾開!”
外面忽然傳來一陣騷動。
男人緩緩擡頭,看着進來的人。
庫爾扎哈在看到男人因爲長期見不到太陽而失去血色,白的像是死人的一樣的皮膚之後,激動的跪倒在了地上。
“屬下,恭迎四殿下回旋!”
男人擡眼看了庫爾扎哈一眼,眼底沒有任何多餘的情愫。
他張了張嘴,發現因爲多年沒有說話,他已經發不出聲音來了。
得需要長期的恢復纔行。
男人拿起一旁的毛筆來,寫了一行字。
“你是來劫獄的?”
庫爾扎哈飛身過去查看。
在看到男人寫的字後,有些抑制不住,激動的說道。
“不是,是大王命我來接殿下回去。”
男人的眼底終於有了一絲一樣的情緒。
他緩緩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袍,緩步走了出去。
全程沒有任何激動的情緒外露出來。
只是那垂在衣袖裏的手卻在不住的顫抖着。
三日後,整個大涼都沸騰了。
四王拓拔蕭楓回來了!
幾乎所有人,都在討論這件事情。
楚奕宸彼時在拓跋蕭蕭的殿裏坐着,聽着來報的人說這件事,忍不住問道。
“老四?拓拔蕭楓?”
他還是真的沒有見過。
之前一直聽說大涼王拓跋洪烈有五個兒子。
但是一直沒有見過老四,本來還以爲是有什麼意外早就不在了。
沒有想到居然在牢裏關着呢。
“他犯了什麼事?怎麼會被關這麼久?”
拓跋蕭蕭回頭噓了一聲。
隨後屏退下人說道。
“這事兒當年父王下令誰都不讓提起,你以後也不要再提了。”
這話要是和別人說的話或許慣用,但是和楚奕宸這個倔驢說,最後只能是越勾起楚奕宸的好奇心了。
最終,楚奕宸只用了一點小手段,就問出來了。
拓跋蕭蕭一臉神祕的說道。
“當年我還小,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聽說,當年四哥是有八歲,可是卻突然發了瘋病,拿着長刀對着父王亂砍,彼時父王還不是大涼王,所以這件事情雖然也鬧起來過一陣子,可是知道的人到底是不是很多,又過了這麼多年,很多人早就忘記了。”
“後來,四哥就一直被關着,直到父王繼位也沒有放出來,反倒是給關到了中荒山的死牢之中。”
說着拓跋蕭蕭忍不住瑟瑟發抖。
“我聽說那中荒山常年陰雨連綿,看不到什麼日光。且那裏死人太多,陰氣很重,即便是看守的士兵一年都要更換一次,因爲要是長時間在那裏看守就會發瘋病。真是不敢想,十一年,四哥是怎麼在那種鬼地方活下來的。”
楚奕宸聽了也覺得稀奇。
還有這樣的事情。
不過,楚奕宸比起這些,更好奇的是,拓跋洪烈爲什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把人放出來。